宁西华的情况已然稳定,总是可以离开了吧?
安星月怕是又想多了!
当她关上药箱时,宁西华忽然就说,“我向太后求娶,太后说,要听你的意见。”
什么?安星月呆呆的看着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太后说,听你的。”宁西华的双眼发着光,“你觉得,先走上哪一步,会更好些。”
安星月迅速的收回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在乱说什么?”
宁西华歪着头,“你不信?皇上和孙贵妃,还有我的父王都是在的,太后当真是这般说。”
“你答应就好。”
太后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宁西华也是心知肚明,但当太后开了口,他就认为是这样的道理。
他是绝对要娶到安星月的。
“莫要乱说了!”安星月收过了神,“如果无事,就先请吧,我还有……”
她是真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当真不想与宁西华在这里纠缠着。
宁西华利落起身,拦住她的去路,“你总是躲避着,能躲到什么时候?我们二人开诚布公,一起去想着更好的办法,这不好吗?”
这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是她并不太愿意的问题。
“在柴伟兆的事情弄清楚之前,我是不太想要考虑这些事情的。”安星月终于松了口。
毕竟所有的事件就摆在这里,不是她想要忘记,就能忘记的。
办着任何事情,都是要以它为先。
这没有错吧?
宁西华认真的看着她的脸,“说到底,你不信我,也不准备与我一起去查,是不是?”
“我可以自己想办法。”安星月说。
她收回目光,提着药箱,“世子走的时候,切记要低调。”
如果宁西华总是来寻着她,怕是会引起尤家人的注意。
这是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故,所以还是要小心为上。
宁西华看着她的双眼,忽然说,“如果我没有低调又如何?你认为尤书航会如何?”
他明知道尤书航如果知道安星月在京城,必是会有许多新花样,他偏偏就要这么说。
“是你想要怎么样吧?”安星月终于耐不住的发了脾气,“我也很难的好吗?被灭的是我们安家,凶手中有你南王府的人,我没有对你下重毒已经是手下留情,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甩着手,就准备离开。
没有谁会比宁西华更气人。
她分明知道安家发生的事故,也知道与柴伟兆有关,还在她这里胡搅蛮缠。
看来,是她平时太过温和。
“如果我查到柴先生的住处,接下来应该要如何去做?”宁西华突然站起来,认真的问她,“如果我查到了,我们订亲。”
安星月回过头,诧异的看着他,“你……”
“你不喜欢我了?”宁西华牢牢的盯着她的双眼,“因为你一个柳文香的事故,你就要放弃了,是吗?”
“如果换成是你,你订了亲,我也不会放弃的。”
安星月叹了口气,她应该要与宁西华如何说起?
难道两个人就僵在这里,谁都不肯让步吗?
“如果最后查明与南王府无关,我们就成亲。”宁西华又开始加码。
安星月只道,“如果有关呢?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至于宁西华……她不想回答。
安星月沉着脸,扭头就往前院走着。
她不想再与宁西华说话,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
难道要回答宁西华,家仇很重要,重要过儿女情长吗?
宁西华忽然又说,“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这就走了!
安星月的确是没有想到宁西华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毫不留恋一般。
不过,这对于安星月来说,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吧?
她也不打算请宁西华留下来。
当宁西华离开别院时,白弘业在看到他的一刹那,就忍不住的说,“这又吵架了。”
“有什么好吵的,就是让她知道,我……”宁西华没有再说下去,但显然是生气的。
两个人已然相认,事情都摆在眼前,偏偏安星月就是死咬着。
“如果是我,我也会和大小姐一样的,灭门之仇,难道因为公子一个人就能全部抹下去吗?”白弘业支支吾吾。
最重要的是,是宁西华认为与南王无关,难道就真的无关。
柴伟兆是南王最重要的谋士,是亲信,更是朋友。
他们虽然并非柴伟兆教导而出,但柴伟兆为人平和,从不与人为敌。
他哪里会无缘无故的就跑出去针对着安氏,凡事都是应该有一个理由。
柴伟兆做着此事没有缘故,便是受人命令。
“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宁西华的心里正烦着。
他在听到白弘业支吾着讲了这么多道理后,更加的心烦。
“走!”宁西华道。
时辰不早,自然是要先回南王府。
他们前脚刚走,尤府的下人便送上了信件,幸好没有被宁西华碰到。
安星月在接过信后,震惊不已。
“都准备好了?四夫人她……”安星月有些犹豫,总觉得此事的确是不小,但王氏没有必要将自己也牵扯到里面。
那下人抹了抹眼泪,“只望县主可以拖住他们。”
“我自然是会的。”安星月垂着眼帘,低着声音,问道,“四爷的两位公子如何了?”
“始终是在面壁,再也没有被放出来。”下人道。
尤诣修与尤诣贺的确是过分,但是他们即使是再离开尤府,也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嚣张。
为什么?因为她安星月已是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从一个平民变成县主……
“回去吧!”安星月道。
待下人离开以后,习雨便出现在她的身后,低着声音道,“大小姐,都准备好的,您放心。”
安星月慢悠悠的说,“并非是准备上的问题,我只是觉得……”
“大小姐,每一个人选择都是不同的。”习雨不得不劝着安星月,希望安星月可以稍稍放宽心,“毕竟,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正是,如此!
安星月在听到这一句话时,立即就冷静下来。
她是在为王氏感觉到悲伤吗?
这是王氏的选择,她努力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最后是因为她的出现,才有了这样的机会。
如若非要算起来,这也算是好的结果了。
“行,把药材拿过来。”安星月轻声的说道,“估计,太子侧妃会有用得上。”
卫昕昕有孕,始终是在休养。
她时不时的会送一些小东西过来,有一些只是来了情谊,看不出特别的用场,但安星月都会用心的收起来。
兴许某一个时间,她可以看得懂卫昕昕的用意。
但她猜测着的是,卫昕昕应该是在意着自己腹中的孩子。
卫昕昕不方便说话,她就尽自己努力,尽量保下卫昕昕的这一胎吧。
毕竟太子府内,也并非是想象中的安全。
安星月这一忙,便忙了许久。
待她准备好以后,便带着两份点心,命人送到太子府中去。
之后,便当真是没有了其他的事情。
大新国公主慕容倚灵也没有再来寻过她,仿若京城中所有的麻烦,都是由柳文香而起。
安星月知道她将要取下帷帽和面纱,将面容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尤家的人,对她最熟悉的就是汤氏和尤书航,还有尤大夫人那一家,但是他们不在京城,不会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