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家,闹作一团。
关于这两兄弟被尤四爷惩治之事,每日发生,次次都会书信传到安星月的眼前。
安星月被尤诣修拦车之事,也不如传闻中的严重,虽然有所拉扯,也没有伤到手。
这只不过……是王氏在尤府被他们两兄弟惹得烦了,寻了个小心计。
“大小姐,已经备好了马车。”山香犹豫的说道,“一定要入宫吗?”
安星月抬起被简单包扎的手,笑着,“自然,我只是受了些伤,但是看看孙贵妃的胎儿,还是可以的。”
只怕她没有进宫,太后会一改往日慈祥,想着法子寻她的麻烦吧?
她能有今天,全是依靠着太后与孟老夫人,自然是要将这两位老人家哄住了。
安星月起了身,只带着紫苑一人入宫。
比起旁人,紫苑的胆子会更大一些。
待她赶往宫中时,又遇到了麻烦。
谁能想到,她的运气就是这般的不好,又碰上了尤诣修。
尤诣修这几天被尤四爷整治的有气无出发,安星月的马车碰到他,也的确是倒霉。
“哟,这位不是与祁国公府沾亲带故的小大夫吗?”尤诣修不客气的挥着马鞭,挡在车前,“如今?出来见见?”
安星月并未作声,只听紫苑命车夫“绕行”。
他们绝对不会主动惹事,一旦有了麻烦,自然是能避就能。
尤诣修哪里会客气,对着马车口出恶意。
“小姑娘,我看你的年纪也到了,如今还没有嫁人,怕是有疾吧?”
“都说医者难自医,你这是不行了呀。”
紫苑气得面色发红,扭头看向安星月,“大小姐,怕是他不会走的,只会挡着路。”
安星月一派气定神闲,懒洋洋的说,“无妨,如果进宫晚了,也与我们无关,我还是受害人呢。”
紫苑一听,便笑了。
车外的尤诣修见安星月始终不回应,心头有了怒气,扬起了马车就甩向了车夫。
这车夫也是个机灵的,见状便躲了躲,在身上落了伤的刹那,便借势摔下了马车。
“哎哟哟,尤公子,何苦为难我家大小姐,她何曾得罪过你。”
安星月在听到车夫的叫声时,便沉下了脸,摸向了腰间的小纸包。
在上一次,尤诣修意欲不轨时,她就准备用上了。
如果尤诣修出了事情,是他的运气不好,并不是她手狠。
周围还有围观的人呢,亲眼着此处必然指指点点。
尤诣修哪里会在意这些,他扬着马鞭,见人就甩,甩手就挥出短剑,将马车绳挥断,又扬起了马鞭,将驾车的马儿赶走。
马儿蹄鸣时,车夫大叫一声,“大小姐,车要倒了”,便扑了上去。
安星月没有料到尤诣修会混账如此,这可是在京城,就敢如此妄为。
她始终一言不发,由着他胡闹,却也是忍气吞生的。
在车厢向前摔去的刹那,还能听到尤诣修的大笑。
“小姑娘,如果你摔了个好歹,也没有关系,本公子纳你当个妾室,也不算是委屈了你!”
随即,车厢就崩裂了。
安星月本能的护住紫苑,却发现紫苑被提着就到了另一边去。
怎么回事?
她在失神的刹那,整个人向前扑去,但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间,将她搂住,跃到了安全的地方。
还有人叫好呢。
安星月在落地的刹那,本能的摸向面纱。
“面纱完好。”宁西华道。
竟然是宁西华救了她吗?安星月在抬头看到宁西华的一瞬间,忙推开了他,福了福身,“谢世子救命之恩。”
紫苑呢?情况如何?
在安星月想要寻向紫苑时,却又被宁西华护着,“你莫要乱走,他还在发疯呢。”
他,指的是尤诣修。
此时的尤诣修正被宁西华的护卫按在地上,他再怎么挣扎着都起不来身,但必然会伤到旁人。
“他是尤家人。”安星月提醒着。
“知道。”宁西华将安星月挡在身后,冷冷的说,“尤公子怕是想要进宫去走走,才会拦着这位小姐想要进宫的马车吧?”
进宫?进什么宫?
尤诣修想要抬起头,但护卫却将他的头又按了下去。
“岂有此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他叫嚣着,“我是尤府的少爷,我爹爹是尤四爷,你们知道吗?”
愚蠢之人。
尤家的名声正是这样的人,一点点的败掉的。
安星月在听到尤诣修这般说时,却是很开心。
他这么一吼,还有谁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当真是有趣得很。
“知道又如何?”宁西华冷笑着,“在京城中闹事,必是要承担后果的。”
他侧着头,瞧了瞧安星月,竟是问着,“你看是送到宫中,还是送到顺天府。”
还能如此?
安星月低声道,“世子,如果送到顺天府,就撤不回来。想必尤首辅要出宫了,不如交给他吧。”
总之,她是更狠的。
她更是料定宁西华不会这么做,毕竟闹得太大,对尤府,对南王府都不是好事。
不过,事情却是远远的超过她的想象。
“好,听你的。”宁西华道。
什么?安星月刚反应过来,就被赶回来的紫苑握住了手,“大小姐,你没有受伤吧。”
宁西华大摇大摆的站在尤诣修的面前,看着已经抬不起头的男儿,冷笑着说,“这位姑娘心地好,没有打算将你送到顺天府,也是你的运气好,所以……”
“我们走吧,去见见首辅大人?”
尤诣修一听,猛的抬起头,“你敢?”
“我为何不敢?请吧!”宁西华抬了抬手。
侍卫们自然是听着安星月的话,顺从的拉起尤诣修,拖着他就往皇宫的方向走。
在此时,安星月已经命紫苑再去寻辆马车。
“不必了,坐我的那辆车吧。”宁西华道,“我也是要进宫的。”
“多谢世子!”安星月福了福身,自然是要拒绝的。
只是她想要拒绝的话,尚未说得出口,就被宁西华拉住了手腕,“走吧,莫要耽误时辰了。”
等等!安星月被他扶着,塞进了马车里。
安星月尚没有坐稳,宁西华也坐了进来,伸手就将帘子放下。
宁西华的动作一气呵成,想要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丫头……”安星月是想要说,紫苑还在外面。
宁西华扫了她一眼,“不能走路吗?”
“能!”安星月叹了口气,她感觉到宁西华的情绪不妥当,自然也没有再忤逆于他的意思,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中。
两个人一言不发,沉默异常。
直到,马车到了宫门前。
“听说,他昨日就拦过你的车。”宁西华忽然说道。
安星月正准备下车,在听到他的话,便稍有停顿,“是。”
“伤了你?”宁西华又问。
安星月摸向手背,“也不算伤,只是要休养几日。”
宁西华没有再问,翻身就先一步下去。
她刚挪出去,忽然被宁西华撑住腰间,将她拖了下去。
“世子!”
安星月吓得面色全无,毕竟宁西华的动作太突然,再加上周围还有宫中的侍卫,岂非是都瞧见了?
她正准备退后时,宁西华忽然又将她护在身后,“瞧瞧,尤诣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