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星月拿命换的,她此时昏迷不醒,只能是勉强的止住血。
虽然说是性命之忧,但真正的养起来,谁知要用上多久。
皇上感念她为救孙贵妃与龙胎,奉于性命,特封为安平县主。
当然,也是宁西华拿命换的。
只是不可能再赐着宁西华什么爵位,便赐了一把宝剑,以及良驹。
当安星月醒来时,恰听到这样的消息。
“大小姐,您现在是安平县主了!”紫苑哭着说。
这是好事吗?如果安星月为此丢了性命,还有什么是好事的?
安星月看着她哭得难过的样子,慢慢的抬起手,摸向她的脸,轻声的说道,“傻瓜,哭什么,我不是没事吗?”
这屋中只有一名宫女伴着,在看到安星月醒了以后,就去请了太医。
安星月问道,“我怎么没有回府?”
“皇上有令,待大小姐醒了以后再出府。”紫苑抹着眼泪说。
她为安星月倒了杯水,请她慢慢的喝了下去。
“我睡了多久。”安星月又问。
“不过是两个时辰。”紫苑回着。
这两个时辰,当真是发生了许多大事。
先是定公侯被勒令闭门思过,俸禄减半。
侯夫人于祠堂中思过,为太后抄写经文。
上司恬无法说明丫鬟的来历,毕竟这个丫鬟从小就跟着她,如果说是与她无关,自然是说不通的。
直到安星月的醒来之前,那个丫鬟倒是先招了。
“那个丫鬟说,都是上司恬的计策,她行刺于孙贵妃,上司恬以命相护。”紫苑轻声的说着,“孙贵妃会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必是会有所封赏,至于那个行刺的丫鬟,想要说成是谁的人都成。”
安星月闭着眼请,“这个丫鬟是同意的?”
“家人都在上司恬的手上。”紫苑道。
安星月叹了口气,“初时,我也是这么想的,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理由和行动,如今听来,却又不再这么认为。”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冷冷的说,“怕是,这整件事情的背后,还有其他的人做推手吧。”
会吗?紫苑疑惑。
“谁知道呢。”安星月道。
紫苑另有事情要说,但太医已到,为安星月诊脉。
“县主醒了,自然就不会再有事。”太医放下了心,“县主福大命大。”
“多谢。”安星月道。
她知道,怕是要向再太后与孙贵妃谢恩以后,才能离宫。
哎,宫中的规矩多着呢。
太医离开,宫女为安星月备些点心去,紫苑才又得了机会,凑在安星月耳边,道,“大小姐,世子中了毒。”
“什么?”安星月很是震惊,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真的是中了毒的。”紫苑有些为难。
安星月拧着眉头,觉得不可思议。
宁西华最近好像……也没有再出府去做什么大事啊。
“还有什么?”安星月问。
紫苑道,“奴婢希望,是奴婢想得太多了,奴婢算了算日子,世子中毒的时日,好像是那一天黑衣人再出现,大小姐伤了他的那一天。”
“当然,太医说了,也可能会弄错一两天。”
安星月撑着坐了起来,她单手捂着伤口,一动不动的。
她的心神,不宁。
安星月瞧着宫人又走了进来,且端着几个盘子。
“多谢,请问,世子可是出宫了?”安星月十分客气。
小宫女可是被安星月的态度吓住,忙道,“奴婢不敢,世子还在隔壁休养,正在医治。”
就是在解毒。
那毒恐怕不是轻易就可以解得开的。
但是一个小小宫女,自然不敢说起这些事情。
安星月听罢,略微的想了想,方道,“你不怕害怕,我是会解毒的,我去看看吧!”
紫苑想要扶着安星月,但被安星月的一个眼神提醒。
此事,是真是假,与她是不是有关,总是要有定论的。
紫苑无法,只能先扶着安星月过去看一看。
这间屋中,除了宁西华,还有白弘业。
在宁西华的眼中,怕是身边没有比白弘业更令他信任之人吧。
“见过安平县主。”白弘业见到安星月过来时,忙请安。
身份不一样了呢。
安星月缓缓的点着头,“世子如何了?”
“还好。”白弘业道。
安星月挪步于旁,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白弘业如实回答,“世子不喜欢身边有人,所以就只留我一个人。”
在安星月坐下来的一刹那,恰好听到此语。
她不由得犹豫,她应该坐下来,还是应该离开。
紫苑并没有让安星月犹豫,而是拿出脉枕,又将宁西华的手臂搭了上去。
安星月伸手,为宁西华诊治。
屋中静悄悄的。
安星月诊过,悠悠的叹了口气,“他是何时中的毒?”
“不知道。”白弘业道。
如果不是太医说起来,他白弘业的确是不知情。
“我一个长年跟在世子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世子何时受的伤,的确是不应该。”
他也知道自己有错,但是又情有可原。
“可是,世子从来如此,他无论是受伤还是遇到麻烦,都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安星月道,“你不是其他人,你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白弘业竟然有点委屈了?
安星月哭笑不得的摇着头,“罢了,我来为他解毒吧。”
她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宁西华出事的,“白侍卫,麻烦你去准备药材。”
“好嘞!”白弘业迅速的应着。
她又看向紫苑,道,“你去问问,如何才能出宫,把我的药箱取来。”
“是。”紫苑在听看到安星月胸有成竹的模样时,却是十分的不安。
这就等于在说,宁西华中的毒,的确是与安星月有关啊。
哎,当真是麻烦。
紫苑也离开以后,这个屋中只有一名宫女,站在屏风之外,随时等着吩咐。
安星月想了想,终于掀开宁西华的衣物,直到看见他手臂上的伤时,才垂下了眼帘。
“你是何时发现的?”安星月突然问。
“我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宁西华的声音很低沉,显得他十分虚弱,“只要是你,只要你出现,我就一定会知道。”
安星月叹了口气,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原来,他都知道了。
“为解不寻人解毒?”安星月的面色冷了几分,“是不想好了?”
宁西华要如何说?他往安星月的身边挪了挪,寻个舒服的位置,“我如何去寻人?告诉助我医治的大夫,我夜探县主闺房,被捅了一刀?”
“那刀上淬了毒,我无法解毒,只能到处寻医?”
他说到这些时,都觉得可笑。
安星月道,“自己起来,脱了上衣,我先清理伤口。”
毒不浅。
宁西华的伤口已开始发黑,怕是有些皮肉是要被清理掉的。
可是,宁西华并没有动。
“你睡了?”安星月诧异的问。
宁西华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你为我医治伤口,自然是好心,但是却要脱衣……哎,是否要为我负责?”
安星月猛的站了起来,不准备再理会宁西华。
不想解毒,就僵着吧。
宁西华迅速的拉住安星月的手腕,忙道,“开玩笑的,我听话,我很听话。”
他强忍着无力感,将外衫脱了下来,随意的团了团,就丢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