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由宁西华去?估计也不仅仅是他吧?
安星月直直的盯着宁西华的脸,双眼渐渐的泛着红,但随后就侧了头,不愿意再多看宁西华一眼。
“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你独自留下,怕是无法应对尤府。”宁西华可不仅仅是在意尤书航,更在意安星月的安全。
尤家人,甚至是柴伟兆在知道安星月活下来的时候,会不会针对着她,做出一系列可怕的举动?
安星月深吸口气,坚定的说,“我不,我是不会去的。”
她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宁西华苦恼的垂着眼窜,“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送你。”安星月毫不犹豫的说。
宁西华还能怎么说?总是不能强行拉着安星月离开吧?
“好,你送我,你说过的话是要作数的。”宁西华握紧安星月的手,非要让她点头似的。
安星月说出去的话,当然会答应。
“我本就决定要送你的,只是没有想到这般快。”安星月正与宁西华说着话,便有一名伙计匆匆的跑到安星月的面前。
这伙计全然无视宁西华,仿若他站在这里,理所当然一般。
“何事,急成这样?”安星月笑着问道。
伙计忙道,“他的书童又来取药了。”
“正常。”安星月道。
他是谁?宁西华扭头看向安星月,很想知道安星月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他。
安星月浅笑着,“柴先生的书童,来取药包,但瞧着不似他一个人在服用。”
“凡事小心些。”宁西华道,“他也可以利用这些药材,反污药馆。”
有道理!安星月忽然恍然大悟的点着头,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伙计并没有离开,在听到宁西华的话后,就站在那里等着安星月开口,说出解决之法。
“正常!”安星月说道,“将所有的药材全部整理出册子,送到太医署。”
为何?宁西华不明。
他知道许青亦曾经是位太医,但是将册子交到太医署,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安星月笑着解释,“我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且师叔将药材都送到京城,是有用意的,也不是说用来买卖的。”
“好。”宁西华见安星月胸有成竹,便点着头,“明天记得来送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安星月的手,甚至是轻轻晃了晃。
安星月先瞧了瞧宁西华的手,又看向他的脸,不由得脸红。
“你应该回去了。”安星月道。
宁西华自然是不愿意回去,他更对安星月留下来的事情很不放心。
“快回去吧!”安星月劝着,“我还有其他的事务要处理呢。”
宁西华自然瞧出安星月是忙碌的,但是叫他离开,他自然是更多的舍不得。
“你如果再不走,怕是王爷会认为我是一个误事的人。”安星月不满的说,“到时候莫说是要求娶,怕是王爷会在太后的面前,说我的不是。”
宁西华正想要反驳,就又有一批药材送来。
“我父王不至于这般八卦。”宁西华道,“明天要记得来。”
安星月郑重的点着头,就瞧到宁西华几步跑了几步,就坐到单轿上,被抬了出去。
“我们继续吧!”
她这一忙,当真是用了极长的时间。
准备回别院时,这天色都晚了。
“大小姐,尤公子离开京城了。”沐好向安星月说道,“直接就去了书院。”
安星月的眉头一拧,“他回来做什么?”
“不知。”沐好道。
尤府内的事情,可是不太好打探的。
“不急,早晚会知道的。”安星月笑着说,“慢慢来。”
沐好想了想,便将心中疑虑讲了出来,“大小姐,您说,柴伟兆会不会正如世子所言,他买许多药材是以备他用,甚至可能会用来嫁祸诬蔑啊。”
安星月很赞同的点着头,“他当然有可能会做出此事,所以我们要封住他的口。”
将册子交到太医署,这算是什么封口之策?
沐好是瞧不明白,估计着问也是问不出来缘故的。
安星月回到别院,收到孙代荷的信笺。
上面将事情写得很清楚,甚至叫她小心些。
如此一来,更是叫人不理解。
太后已允安星月离开京城,且是连借口都寻好,她为何不肯告诉宁西华?
“不到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凡事都是有变故的。”安星月沉着声音,“自然是要小心些,也不想叫他的希望落空。”
有惊喜,比失望要强得多。
次日一早,安星月果然守信,亲自去送宁西华。
城门之外,空荡荡的,竟谁也瞧不到。
宁西华就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晃悠着双腿,在看向安星月时,眉开眼笑。
安星月又瞧了瞧四周,“真的是没有一个人送你?”
“当然没有,我在家里实在是没有地位,我身边以后就只有你的。”宁西华向安星月卖惨,“你可不能离我而去。”
安星月哭笑不得的望着他,“此事不能声张,我是懂的。”
正是因为不能声张,才不会有人来送宁西华。
宁西华讪笑着,“的确不能来送我,我也只想看到你。”
安星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儿,只道,“我知道你要先去琴州,他们必然会防备于你,你一定要十分小心,知道吗?”
“知道的,自然是知道的。”宁西华晃着安星月的手,向她保证着,“我不会叫自己遇上半分麻烦。”
“那就好!”安星月看向白弘业,“提醒他要注意着腿。”
既然是演戏,戏自然是要真。
“是,大小姐!”白弘业笑着说。
安星月看了看他,“会先去萍云山庄吧。”
白弘业的脸突的一红,支支吾吾,“谢大小姐。”
再耽误下去,怕是出入京城的人会越来越多,被人瞧见就不太好了。
安星月后退半步,瞧着宁西华坐进马车内。
白弘业驾着马车,渐渐远去。
“大小姐,天已大亮,先回城中吧!”沐好唤着安星月。
安星月应着,又往宁西华的方向瞧了一眼,才回去的!
这回到京城,在没有宁西华的日子,怕是会有很多的麻烦。
“大小姐,您打算何时离开京城?”沐好问着。
这太后都允了,安星月却是迟迟没有动身,莫非是许青亦有事情要吩咐?
安星月不急,“再看看,太后会不会有旁的事情要吩咐。”
没准真的有些事情要叮嘱,她总不好已经理会,岂非是叫太后生气,怪她不懂事?
只是她将事情想得的确复杂。
待安星月回到别院,习雨已经将早膳摆好。
在安星月落座后,她便回着今日听到的消息。
“那名为曾珠的女子,家里很穷。”习雨道,“她已经招了,称自己是因为看着医馆有钱,猜测大小姐应该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必然不希望事情闹大,会息事宁人。”
安星月挑眉一笑,“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
“正是!”习雨点着头。
这曾珠也是对自己下了狠手,无论如何都是拿不到好处,倒是不如硬着头皮,将自己全部应下。
“奴婢打听过,说是会秉公处理,但处理的法子不会太重。”习雨继续道,“大小姐,就这么算了?”
安星月没有回答,而是在考虑着什么。
半晌后,她终于开口。
“在我的手里,除了药馆,也没有旁的产业,可以落人口舌,所以他们想要再动手,必然还会从药馆内想着法子。”
沐好听罢,想到宁西华的提醒,“大小姐,是柴先生利用药材之事,构陷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