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伟兆因事情败露,不再得南王府的器重,再加上他住的宅子属于俞府之事,也被拆出来,使得他不得不离开京城,前往琴州。
他的马车,与安星月的车,擦肩而过。
“大小姐放心,已经向世子书信,告之于他。”习雨安慰着安星月,生怕安星月会过分的担忧。
安星月应着,“你做得好。”
南王也必会将柴伟兆做过的事情,全部书信于宁西华,但未必会将柴伟兆的后续动向,也记在其中。
安星月怕宁西华失算,提前通知,也可能避免许多麻烦。
“入城吧!”安星月说道。
前方,承州。
安星月也不知是否会有人派着眼线盯着她,毕竟她现在是位县主,总是会叫许多人挂心。
她入城后,就要先去孙府一趟。
在此之前,她已书信于孙府,这个过场总是要走一走的。
安星月在入承州以后,竟有许多人前来迎着。
“石姑娘,您可回来了。”
“石姑娘,我园子里面结新果子,您快拿些尝尝。”
习雨与山香在车外,拼命的接着小礼,都不贵,但实在是多。
他们阻也阻不了,拖延好些时辰,才到孙府前。
安星月被扶下来时,已是满头大汗,有些狼狈。
“瞧瞧把小姐累的。”守在门口候着的嬷嬷,忙扶着安星月进去,“夫人就等着小姐呢,这等也等不来,可是急坏了。”
她口中的夫人,指的是孙代荷的娘亲孙夫人。
孙夫人自然是见过安星月的,也隐约猜测到安星月的不一般。
只是在安星月离开承州再归来时,身份都变了。
安星月在见过长辈后,便主动为孙夫人请脉。
“好孩子,你告诉我,代荷的情况可好?”孙夫人担忧着女儿,也是正常。
安星月笑道,“夫人放心,安夫人一切都好,我帮她备些药包,留于京中,我想待我回到京城时,她应该会有喜事。”
孙夫人这才放下心,“她交了一个好朋友呀。”
这个好友自然就是安星月。
安星月陪着孙夫人说了会儿,本是想要回山庄的,但孙夫人却留她住上几日。
“你去京城,自然有许多人对你的身份有所猜测,你立即就离开,怕也会有些不妥,不如留下来住一住,其他的由我来安排。”孙夫人拍着她的手背,“你在京城中,要与代荷相互扶持,我自是不会亏待你。”
还有山庄的那一层关系,孙夫人对安星月不会有错的。
“谢夫人!”安星月感恩道谢。
她带着两个丫头去到院中,小小院子,倒也别致。
孙夫人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叮嘱着安星月要在府中住上三五日,平时不必请安,来去不必通报,一切随心便好。
孙家人,当真是会做事。
只不过,安星月要出门时,身边必是要带足护卫,以防万一。
这也没有关系。作为县主,安星月自然是要小心些。
如若她的身边没有带足人手,怕是也容易发生意外。
因为,柴伟兆离开京城,极有可能将怨恨怪在她的身上,随时都有可能对她暗下杀手,不得不防啊。
安星月这几日在承州内转着,倒是潇洒自在,当真像是回到家中。
今日的安星月特意到药馆内,买些药材。
以她的估量,也是到要回山庄的时候。
谁知,总归会有些意外。
“大小姐,那小子始终跟在您的身后,要好些时候。”习雨凑在安星月的身边,低着声音说,“可是要奴婢去看看。”
“怎么看?”安星月似是在打趣般,笑着说,“他如果有什么诡计,只要给个机会,便能使出来。”
“是!”习雨道。
对方是要使着什么诡计?当安星月从药馆出来,准备去点心铺子时,那男子忽然就拦住安星月的去路,赤红着双眼,死死的瞪着安星月。
瞧着他这副样子,像是要与安星月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你要做什么?”习雨迅速的拦在安星月的身前,与此同时,护卫也走上前来。
男子死死的盯着安星月,却瞧不到安星月带着帷帽内的面容。
“宁安啊,你不认得我吗?”男子忽然哭喊着,“我终于找到你了。”
安星月望着这一幕,扯了扯嘴角,想笑又不太好意思。
毕竟这男子是费上好大的心力,终于定主意,敢走到她的面前,摆出这一副戏。
如果她贸然去打断,也的确是过分些,叫这些“戏子”无戏可演。
“宁安,我是……”男子在对着安星月哭喊时,已经有许多人围观。
但这些人与京城的旁观者不同,那些人当真是瞧着热闹的,但是这一些大部分都是护着安星月,生怕她会受伤。
毕竟,安星月在承州多时,做下许多实事,深厚爱护。
“你叫我什么?”安星月冷冷的打断男子的话。
男子急道,“宁安,我是你的未婚夫啊,我们是交过生辰帖的?”
莫非,这是有人迫不及待的希望她嫁出去?如若如此,她倒是更加的好奇了。
安星月微微俯身,瞧着男子,“我问的是,你叫我什么?”
男子虽然瞧不到安星月的表情,但总觉得安星月的气势压人,叫人透不过气。
他结结巴巴的又唤着“宁安”。
在人群中,不知是谁先笑出来,之后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安星月直起身,“来人,将他送官。”
男子错愕不已,还想要再对安星月说些什么,便听安星月说道,“指使你的人,错就错在应该将我的事情调查清楚,而你也应该要小心行事。”
她在转身道,“谁说我闺名为宁安,这是我的封号。”
傻子一个!
安星月带着她的丫鬟去对面的点心铺子,至于这个男子被一路指指点点,就进官中。
敢当街为难宁安县主,怕是不想要这条命。
男子还在叫喊着,但已然来不及。
“大小姐,当真好笑,这个坏人就像是一个走过场的。”习雨掩唇而笑。
安星月也是觉得太有意思,冷笑着说道,“有些人啊,就是脑子不好用,在设计时,不应该多考虑一些?”
“县主,我错了,我错了。”男子最后的求饶声传来,但得不到安星月的半点回应。
敢做,就要敢于承担后果。
当街辱一位县主的名声,就没有想到会受到哪种惩罚?
可笑极。
安星月买好东西,便回孙府。
而在他们离开时,早就有人暗中观察着这一切,且回禀于柴伟兆。
柴伟兆并未进入城中,而是在城外候着。
在听到打探消息的男子,被宁安县主直接就送进官中,不由得错愕,随即冷笑。
“这位县主当真是不喜拖泥带水,做事情也是谨慎许多。”柴伟兆道,“不好对付。”
如果是有谋略的人,找出破绽便好。
如果是有心计的人,可以故布迷陈。
但像宁安县主这样的人物,无论是哪一种法子,都会被三两拨千金,用一个招式回击,便是胜算。
那便是送官。
柴伟兆不准备在于此处再查,毕竟这是孙家的地盘。
在他转身时,便有人来报,“柴先生,世子已到琴州。”
“世子到哪里?”柴伟兆有些吃惊,“世子的腿受#了#伤,要在王府内静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