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梓欣不由得呆住。
她从宁西华的口中听到了什么?这是厌恶她的意思吗?
马梓欣的心头一慌,眼眶发红,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你不必在我的面前装演成这样,我会不知道你的性子吗?”宁西华不屑的笑着,“这是有了什么想法,才故意把自己扮成这样,讨着太后的欢心吧。”
果然,是被发现了。
马梓欣知道以宁西华对她的了解,必然知道她都摆弄着什么心肠。
她再怎么装腔作势,最后都是会被发现,可是心里却像是困着一只兽,叫她很不舒服。
“如何?说不出来了?”宁西华冷笑着问。
马梓欣轻声的说,“表兄,我也不想的。”
“有话就说。”宁西华愤愤的说,“你最近的戏实在是太多,看得我都头疼了。”
任是哪个女儿家,听到这样的评价以后,心里都会很难过的。
马梓欣红着眼眶,支支吾吾的说,“是太后属意我成为世子妃,我只能想法子与表兄亲近,才不至于……”
与其瞒着,不如向宁西华实话实说。
宁西华冷冷的看着她,忽然就笑了,“原来如此。”
“表兄。”马梓欣忙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到大,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成为世子妃,必然会安守本分,成为你的助力的。”
宁西华不客气的问,“我需要什么样的助力?”
怕是从来就不会有人问这个问题吧?
马梓欣也不曾料想到,宁西华有这样的疑惑。
她想了想,实话实说,“起码,我会陪着表兄一起前进,一起尽忠,表兄如若有需要的地方,我会……”
宁西华将目光投向了她,看得她没有办法再将后面的话,继续说出来。
因为她觉得,再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
宁西华不愿意去听。
“我是世子,我以后会继承南王府,你再如何相助,我能到什么样的地步?”宁西华反问着,“再者,皇祖母不是这个意思,你一直弄错了。”
她弄错了?马梓欣不明所以,甚至有些惊慌。
如果她误会了太后的意思,太后以后要如何看待于她?
宁西华闭上眼睛,“出去吧!”
马梓欣哪里能现在就离开,毕竟她的确还有许多想法与心事,想要与宁西华说明。
如果宁西华改变了心意……
宁西华继续道,“如果你实在是想知道,皇祖母如何作想,不如花点银子,向皇祖母身边的宫人好好的打听,自然能知道皇祖母真正的意思,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
马梓欣涨红着脸,还想要再与宁西华说一说,但宁西华的脸色的确是不太好,怕是也听不下去了。
她惟有垂着眼帘,先行离开。
待马梓欣离开以后,宁西华才露出不屑的笑容。
太后是怎么想的?
留马梓欣在此处,岂不是给自己寻着麻烦吗?
马梓欣离开以后,还是一头雾水。
当宁西华向她说了那些话时,她竟不由自主的相信。
接下来要怎么办?
马梓欣身边的丫头还在劝着她,要以大局为重,不应该相信宁西华的话。
因为宁西华不想成亲的。
“闭嘴。”马梓欣喝着,“去寻一位太后身边的宫人,瞧瞧宫人的意思。”
她又补了一句,“最好是,我来到猎宫当时日,陪在太后身边的宫人。”
果然,她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是做了一件并不聪明的事情。
“是!”丫头只能应着。
这个丫头还是很会办事的,极快的就寻到了当时跟在太后身边的宫人,终于将事情弄了个清楚。
现在要怎么办?
马梓欣坐在阁内,听到宫人的回复以后,几乎就要哭出来。
宁西华的话没有错,是她错会了错。
她以为太后是想要让她与宁西华亲近,谁知竟然是尤书航。
她这几日天天跟在宁西华的身边,如果再投转到尤书航的那一边,要被如何看待?
马梓欣身边的丫头们都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他们最近可是拼命的凑到马梓欣的耳边,吹着耳边风,恨不得让马梓欣主动去向宁西华求亲。
原来,是误会一场。
“都是你们做的好事。”马梓欣喝着。
她身边的丫头们都跪了一地,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毕竟,错也是他们错。
马梓欣深吸口气,“我们很快就要离开猎宫了,这几天都稍稍的安分些,应该不至于出现什么意见。”
她拼命的安抚着自己,“我只要再稍稍的用心些,低调些,必是能平安离开。”
待离开了猎宫以后,她……她重新再来。
除此之外,也没有旁的更好的办法了。
他们因为一桩婚事,各自猜测,有猜对的,自然也有猜错的。
惟有安星月这一边,对于婚事一事,全然无兴趣。
她刚刚收到猎宫外的消息,稍有几分吃惊,而后就了然了。
因为宁西华正伤着呢。
没有了宁西华的严防死守,再加上立即就要回到京城,自然是会比往日松了一些。
安星月收到的是来自尤四夫人王氏的书信,说是一切都在进行中,官衙已经处理不得。
如今的尤府,是上下一团乱。
她明天就要进行最后一步,只是写了封信,与安星月告别。
安星月的手抖了抖,最先的反应就是想要将信藏起来。
不,不能藏。
她不仅不能留着这封信,且是要与王氏以后都划清界限。
“沐好。”安星月唤着,“书信!”
“是!”沐好忙着为安星月准备着。
这书信,自然是想要劝一劝王氏,凡事都没有必要做到那么绝对,还是可以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活着,总归是会有希望的,不是吗?
另外就是……他们很快就要回到京城了。
尤府内再大的麻烦,也快要消失不见。
“将信快些送出去。”安星月道。
她再甩着手,将王氏写给她的书信,放在火上,一转眼就烧成了灰。
当灰被吹走时,安星月不由得抖了抖,心情特别的沉重。
沐好接地信,就去做了安排。
信,是极顺利的就送了出去。
安星月的担忧,却最终变成了现实。
这书信是被快马加鞭,在次日天刚亮,京城的城门也是刚刚开启时,信使就飞奔进了大门内。
他是直奔尤府。
当王氏接到书信时,忽略了安星月对她的劝说。
希望她可以再忍一忍,再想个法子,好好的活一活。
“县主真的是很用心,还是希望我可以坚持活下来。”王氏喃喃自语,无人应答。
她将信烧掉。
她记得安星月在信的最后,写明皇上将要回到京城。
那应该是挑在什么时候呢?
王氏淡淡一笑,就听到外面的人吵吵闹闹,好像是有人想要进了她的院子。
“不允。”她冷冷的说,“夫君说了,我要好好休息,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听到她话的丫头,立即就安排着。
尤四爷在王氏的院子里,可是留下许多护院,想要拦着一两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此时被拦住的,就是尤诣修和尤诣贺。
他们在外面吵得厉害,但绝对不会被放着见到王氏的。
“哥!”尤诣贺轻声的说,“要不,我们去找爹爹吧。”
“找什么爹爹。”尤诣修咬牙切齿的说,“我怀疑,整件事情都是由她一手策划,就等着我们落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