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妃生子,宁安县主为何要进宫去?
当安星月随着嬷嬷急急的走向太后宫中,便听到嬷嬷带着哭腔,说道,“县主,老奴也不知情况,只清楚是很严重的。”
“别急,有我呢。”安星月沉着声音。
沐好提着药箱,背着包袱,紧跟在安星月的身边。
她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却是心里不安稳。
“请!”嬷嬷道。
沐好在听到嬷嬷之语时,迅速的抬起头,发现走的这条宫道并没有错,故而重新低下头。
瞧着她一副警惕的样子,却是叫人有些看不懂。
咳!安星月轻咳一声,提醒着沐好。
沐好才像是反应过来,迅速的低下头,满面通红。
安星月知道沐好是觉得事出有异,谨慎了些。
他们终于进了太后的宫中,就瞧到几位嬷嬷正候在那里,在见到安星月时,忙迎过来。
这是在等着安星月?
“各位嬷嬷,为何会在此处?”安星月诧异的问着。
嬷嬷忙道,“太后听说贵妃生产,一时着急,走得猛些,正头晕呢。”
安星月的面色微变,原来请着她先到太后的宫中,是怕太后先有事。
她提着裙摆,迅速的走进去。
太后刚走到厅里,已是满头大汗。
“太后,别急。”安星月双手迎上,扶着太后坐在椅上。
几乎是同时,沐好就将安星月的药箱打开,拿出脉枕。
“哀家没事。”太后哑着嗓子,说道,“只怕是孙贵妃……”
安星月沉着声音说,“只要留在贵妃娘娘身边的人都是可靠的,就不会有事。”
生产一事,都是危险参半。
太后懂得安星月的意思,先是定了定心,之后又瞧着安星月吩咐嬷嬷准备安神的汤,一并送到孙贵妃那里去。
“果然,你是个好女儿。”太后握着安星月的手,道。
直到此时,都没肌凶到祁国公府的人入宫,倒是安星月先赶来。
安星月勉强的笑了笑,“太后,孙贵妃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就是越好。”
太后也知这个道理,难道以后要安星月天天为那些女子折腾着?只怕是开了头,就不好收尾。
毕竟,宫中不能的妃子,可是不太少数。
太后终于安定,在走出宫殿时,就看到被人抬着过来的宁西华。
“你怎么又来了?”太后指着宁西华,恼火的问着。
宁西华不便下轿,只对太后道,“我怕皇祖母不适,便过来陪伴。”
“你呀!”太后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且有宫人来报,说是皇上都到了孙贵妃的那一边。
太后甩着袖子,先坐上轿子。
“县主!”宁西华唤着安星月,“那里有轿子。”
安星月扫了那轿子一眼,便跟在太后的身边。
这天,才是刚蒙蒙亮。
他们刚到孙贵妃的宫中,就见到宫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站在外面。
安星月又瞧到太子与侧妃卫昕昕。
卫昕昕比孙贵妃要晚上几日,但是在此时与太子在一处,倒是令安星月有几分诧异。
她自己都是这般没有注意的吗?
卫昕昕在见到安星月时,浅浅的笑着,便走向太后。
“你这般的不方便,为何还要过来?”太后担忧的说。
卫昕昕轻声的回道,“这个时辰也睡不下,心里记挂着,就想要跟着进来看一看。”
皇上端坐于厅中,听着孙贵妃的喊声,眉头一阵阵的跳着。
难道要这般喊下去?
安星月对于这个过程倒是没有亲身经历过,仅是觉得头皮发麻,很想要进去瞧一瞧。
但是她不能。
此时的宫中,正值多事之时。
谁也不能确定,孙贵妃如若发生意外,会牵连到多少人。
这也仅仅是安星月一家所想,并不作数的。
在安星月正想着,就听到孩子的哭声。
所有人的心,都落了地。
接生的嬷嬷抱着孩子走出来,“恭喜皇上,是位公主。”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皇上更是没有想到在他这个年纪,还能再有一位公主相伴。
他抱过那个孩子,眉眼尽是笑意。
太后是在喝过安神的汤以后,才过去瞧着孩子,一家人是和乐融融。
晚辈们说着“恭喜”,皇上甚至还备了红包。
安星月拿着看似沉甸甸的红包,挑了挑眉,只道要进去看望孙贵妃。
“去吧,孩子。”太后道。
如今的她对安星月当真是充满着信任,毕竟能做到这一步的人,除了安星月,再无其他人。
安星月走到孙贵妃的身边,接过帕子,为孙贵妃擦着汗。
“孩子好吗?”孙贵妃问道。
“很好,皇上很喜欢。”安星月道,“您先休息一会儿,皇上要进来的。”
“好。”孙贵妃眯着眼睛,看着安星月又接过嬷嬷递来的木梳,为她理着头发。
每一步都做得很轻柔,令人安心。
待安星月做好这一切,瞧着孙贵妃不似那般狼狈,才退到一边去。
皇上进来瞧着孙贵妃,心中一酸,便握着她的手,倾诉着在外面等待时的焦急。
“大小姐,奴婢不懂。”沐好陪着安星月在外面候着,“皇上看见贵妃之前的模样,不是会更心疼吗?”
安星月侧头看着她,不由得一笑。
贵妃在她进去之前,是什么样子?
一身狼狈,满头大汗,眼角挂着泪水,已不似平时的清丽模样。
皇上在看见这样的模样,是心疼居多,还是嫌弃居多?
安星月只道,“每个人啊,都喜欢好颜色。”
这就是她的回答,且答出每一个人的心声。
沐好大约明白她的意思,仅仅是“恩”一声,便陪着她一起等着。
皇上在天微亮时,便换了一身衣服去上朝。
安星月再去为孙贵妃诊脉,开方子,请太医过目,这才准备离开。
太后称安星月懂事,细心又周到,知道孙贵妃生产,天未亮时便进宫陪伴,特意安排着人送她出宫。
这是哪家夫人小姐在进宫请安时,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由此可见,太后对安星月的重视与喜欢。
在安星月走出皇宫时,宁西华的轿子也随于她后。
“我送你。”宁西华道。
安星月并未拒绝,侧身看向宁西华下了轿子,又吃力的爬上马车。
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怕被人看穿。
安星月随后而上,沐好跟在旁边。
待马车前行时,宁西华忽然说道,“你现在可是太后的心腹。”
“如若能护着平安,直到我将他的事情查清楚,那才是最好的。”安星月的话中不客气。
这个“他”,自然是柴伟兆。
“我和父王都在查,相互并不相让。”宁西华哑然失笑,“我觉得他查出来的并不可靠,他认为我会打草惊蛇。”
安星月鸡皮疙瘩洋着眼帘,如若说,她也不信这对父子,会是如此?
不过,她定了定神,扬起笑容,“无妨,我也在查,看看谁能查到所有的真相吧。”
又或者,柴伟兆可能自己从后面,走到前方来。
“好,那我们就比一比,看看谁更有胜算!”宁西华也不是在开玩笑。
马车缓缓而行,先送着安星月回到别院。
只是在路过街市上,安星月听到外面的吆喝声。
安星月掀开窗帘,向外看去,就看到正在忙碌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