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星月的举动,宁西华并无异议。
在安星月展信时,宁西华就说,“我把事情想得很简单,但琴州的事情是有些严重,我想,尤书航也应该是派着人跟着我了。”
总之,就是相互间都有监视,却也几乎是在同时发现问题所在。
“琴州。”安星月合上书信,“我不想让哥哥去,安府现在有麻烦。”
宁西华深深的看着她的眼,“还有其他更好的人选吗?”
如果这个差事,最后又落回到尤家人的手里,怕是那些百姓就没有活路了。
“现在我们的处境才是真正危险的。”安星月定定的看着他,“罢了,我来看看哪个人才是最适合的。”
又可以发现尤家的问题,又不会令皇室之人左右为难。
这可真难选啊。
当安星月拧着眉头,真的是认真考虑着这个问题时,却没有发现自己被宁西华抱在了怀中。
“不如,我想着……”安星月在抬起头时,发现宁西华正抱着她,“你快放手。”
如果沐好回来了,恰好看到这一幕,那多丢脸。
但当安星月想要推开他时,他不仅没有挪动,反而将她抱紧。
“我认为,如果我再不抓紧的话,尤书航怕是要出手了。”宁西华沉着声音,“我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要先处理事情。
安星月依然是摆出那副想要先将宁西华推开的样子,可宁西华却说,“如果,我们明天就订亲,你能接受吗?”
安星月猛的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十分的复杂?
“不行?”宁西华以为是安星月不同意的吧。
安星月苦笑一声,“世子,您忘记了吗?我是太后封的县主,凡事都要以太后为先,否则可能就要丢掉小命了。”
太后……
“如果太后认为,我并不适合世子,我就不能嫁。”
这是事实,无论宁西华如何去做,安星月都并不认为宁西华会有与太后为难的能耐。
宁西华忽然笑着说,“我终于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实你就是并不信任于我。”
又要绕回来了吗?
他们全然将隔壁的尤书航抛到脑后,一心只在于眼前的这桩麻烦事情,就是他们的婚事。
“我从来都没有变过。”宁西华单手捧过安星月的脸,“趁着机会,把话说清楚吧。”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眼前这个地步的?
是宁西华为了躲尤书航,救书信,才跑到这间包厢来。
一转眼,便成了他们要谈婚论嫁了?
“你先放手,我不太舒服。”安星月紧绷着脸,认真的说着。
宁西华冷哼一声,“如果我说,我有办法,你要不要订婚。”
“不要。”安星月给出答案,“你不要忘记,柴伟兆的事情并没有解决,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处的,你知道吗?”
只要柴伟兆横在他们之间,无论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
是啊!还有柴伟兆。
宁西华苦涩的放开了双手,与此同时,沐好端着热粥走了进来。
包厢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沐好将粥摆在桌上,竟然退了出去。
安星月本是想要唤着沐好,一起离开,但看着沐好的样子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你的丫头很好,很有眼力。”宁西华道。
比起白弘业,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安星月坐回到桌前,端起那碗粥,“你是要喝吗?”
还是单纯的想要支开宁西华。
宁西华定定的看着她,“天色不早,我送你回府吧。”
依然是那个理由,难道宁西华可以离开包厢?如果他想要躲着尤书航,现在就不应该离开。
“有你在,他不会乱来的!”宁西华低着声音说,“有我在,他也无法靠近。”
如今在安星月的身边,他们倒是成了制衡的关系。
“好。”安星月起身,点着头。
他们是一同离开包厢的。
站在隔壁门外的小厮,在看到宁西华时,不由得瞪大眼睛,相当的震惊。
他在此之前,走进安星月的包厢之后,并不曾见到宁西华。
如今……
安星月没有搭理他,而是与宁西华相携离开。
至于跟在安星月身后的沐好,则是嚣张的冷笑着,仿若是看着一个可笑又可怜的人物。
他们才不过是几步,便碰到了邵尹青。
“见过县主,见过世子。”邵尹青忙着请安,但却是对安星月。
他原本是有意忽略宁西华的,但宁西华挡在安星月的身前。
“世子,这是何故?”邵尹青明知故问,“我就是请个安。”
请安?安星月还记得邵家当初算计夫子的事情呢。
“没事,请公子先行。”宁西华说道。
邵尹青被宁西华的样子,倒是有些吓住,讪笑着作揖后,就匆匆回到包厢的门口。
宁西华与安星月是一起离开的。
邵尹青推开门,走到尤书航的面前,“他们走了。”
“没有用的东西。”尤书航真想要将茶杯摔烂。
他的身边就没有一个可靠能用的人吗?这点事情都办不到?
他们是追着宁西华走进安星月的包厢,结果呢?
没有人发现宁西华的身影,由着他与安星月单独相处。
“不过是一封书信,有什么好追的?”邵尹青不以为然的说,“你是不是想要做的事情太多,偏偏忘记了大事。”
“大事?”尤书航挑着眉。
“比如说,赚钱,考功名,甚至是成亲啊。”邵尹青举着例子,“你只是专心的做着一件事情,必然是可以成功的,可是你却偏偏什么都想要。”
什么都想要,是错的吗?
宁西华想了想,“我认为,他们是要去琴州。”
琴州发生的几件事故,应该引起了宁西华的注意。
“那又如何?你们要做的就是收拾残局,不要再自乱阵脚了。”邵尹青的劝说,全部都是好意。
尤书航当然也知道他的好主意。
“我都懂得,只是想要做起来,的确是有些困难,但是我会注意的。”尤书航说着,就将茶杯放下,喝着小厮去备酒。
他一想到,安星月是与宁西华一起离开的,这心里就像是打了结,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可是他解不开又如何?安星月最终是伴在宁西华身边的。
他们的确是在一起。
宁西华送着安星月回了别院后,便坐在马车里,看着他的腿。
当初,安星月是好意,希望他暂时远离是非,做一个幕后之人。
可是他哪里能闲得住。
特别是面对着尤府事件时……
“公子。”外面的侍卫忽然说道,“柴先生从王府出来了。”
原来,他都快要到家了。
宁西华在听到侍卫的话后,慢慢的抬起头,冷笑着说,“他又来了?”
柴伟兆最近是常常会到王府中,好像是要做什么事情一般,但都是会避开宁西华。
今天也是一样。
都以为宁西华是休养当中,所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却被宁西华碰了个正着。
“公子,什么都不做吗?”侍卫问道。
宁西华冷冷一笑,“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两件事情摆在眼前,先要进行哪一件?
“回院子。”宁西华道,“暂时先当不存在,等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