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家内会发生什么?安星月为何要亲自过来?
山香轻声的问道,“大小姐,他们如果没有答应……”
安星月道,“他们会答应,留下来只能是死路一条。”
正在他们说话时,尤府的门后就被轻轻推开。
走出来的几个人竟然是相互搀扶,每一步都甚是艰难。
他们在看到安星月的刹那,竟是直接跪下,“请郡主帮帮奴才们,奴才们是想要活下去的。”
“可以活。”安星月道,“最为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是要将他们送到哪里去。
“去城外城吧!”安星月一边说着,一边想要走进尤府去,被山香紧紧的拉着。
这与他们当初的计划,全然不符,自然不希望安星月以身犯险。
安星月叹了口气,大约也知道她想要走进尤府瞧个究竟的心情,是不可能实现的。
她从腰中取出几粒药,先给他们。
这几个下人迅速的一接,在看到药丸的形状时,个个目瞪口呆,像是发现特别可怕的事情。
“难以置信吗?”安星月看着他们的神情,不屑的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当中必然有人想着,借着我的东风,回到尤府去,兴许还能得到重用。”
他们当中,是有人目光闪烁。
“但是尤家能做的,我自然也能做。”安星月的目光落到他们的身上,“他们能给的,我也一样能给,还能让你们活下去。”
“可你们在尤家,又能活几时。”
自然是活上一时,都是十分的困苦。
他们都像是过着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
“把药服下,你们就可以去城外城,躲在哪里就是看你们本事。”安星月回身道,“活下来的人,可以为我所用,以后拿着身契与银两,可以过些好生活。”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一切吗?
“是,是!”有人先应着。
安星月在离开前,特意回头看向尤府。
尤家处处都占了先机,但是有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在他们的眼皮子下面,发生更可笑的事情?
“我们走!”安星月道。
他们迅速的离开,消失于夜中。
这几个下人也是匆匆而逃,竟然没有被尤府的人发现,这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因为尤府,也发现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派出去行刺路笑宇的刺客,不仅没有成功,反而没有一个留下活口。
他们身上的伤口,看似奇怪,却也在表明此人的身份。
“爹爹,我说过他是不可信的。”尤禾源说。
尤大人看着前方,反而问道,“源儿,你好好想想,此事有没有可能是栽赃?”
什么?怎么可能?尤禾源显然是不相信的。
“爹爹,他不是说他的事情,不曾有人知道吗?”尤禾源冷笑着说,“这都是他当初的许诺,如今他做不到,爹爹还要替他说话?”
尤大人也知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心里总像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于前。
“可是找到宁安县主了?”尤大人突然问。
尤禾源的面色一青,这是他们最为紧张的事情,便是迟迟都不曾有宁安县主的消息。
尤大人道,“能否攀得上闫家这门亲事,宁安县主也是很重要的。”
他们可都是一家人。
“是!”尤禾源不由得想到邵思雨说的那句话,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他再一次看向那些刺客身上的箭,上面有一个不是很明显的标记。
任是谁都不太可能会注意到它,偏偏因为尤家人与这箭的主人相识,所以才会知道。
这是陷阱,还是暗示?
尤禾源一时间竟是分不太清楚。
第二日的早膳后,便有个消息传入。
正常的情况下,下人的调度不必向主子们回禀,但此事怕是一件大事,自然是要说明的。
每日都会要查一查当差的下人,偏有几个下人,消失于尤府中。
他们是逃走的。
这几个人都是当初看着尤禾源欺负邵芷林以后,邵芷林自刎的几个人。
如若此事传出去,必是麻烦。
尤大人相当的头疼,他最看好的儿子,怎么会做出这般奇怪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对尤禾源的仕途不利。
“追。”尤大人冷冷的说,“不必留活口。”
自然不能留。
谁知道他们到了外面,会不会为了财富,出卖尤府。
走到厅门口的尤月兰,在听到管家向尤大人回禀的事情时,不由得皱起眉头。
自从她回到尤府以后,麻烦的事情又多了起来。
“爹爹,可是有大事?”尤月兰走过来,笑着说道。
尤大人在瞧见尤月兰时,立即就眉开眼笑,“没有大事,只是辛苦你了。”
因俞常桢为调任一事,尤月兰也是要跟着东奔西跑。
“爹爹,论起家中的兄弟姐妹,有谁会过得比我好?”尤月兰温和的笑着,“只是女儿这一次回来,也希望可以为爹爹分担。”
尤大人竟然没有瞒着尤月兰,将刺客被反杀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我同意哥哥的意思,他不可信。”尤月兰道,“万一,他就是抱着这种心肠,与我尤府接触,再将我们拖下水,他好立下大功,我们要怎么办?”
尤大人沉着脸,自然是不愿意相信。
当初会合作,全部都是由他牵的线。
如果一旦发生问题,他在爹爹的眼中,怕是会越来越没有地位。
尤月兰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杯,“爹爹我知道,几位叔叔间都是有竞争的,但是每个人都有过有失,不是爹爹一个人的问题。”
“他也算是帮过我们,不算是浪费时间,如今除去就好了。”
她这几句话说得是风淡云轻,仿若她提到的并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个普通的小事件。
尤大人道,“我的心里有数,我会……”
他们父女间正说着,路笑宇便登门而访。
这能叫尤大人不生气吗?
他派出去的人,无一人归来,反而是路笑宇平安无事,真的是叫他头疼。
尤月兰见状,便不好再留,先行离开。
路笑宇走进,作揖,说明来意。
他离开尤府以后,就将赴任,特来告别。
上任?又是一个好时机。
尤大人道,“我派些人护在你的身边,送你到下一座城中。”
路笑宇正准备拒绝,但尤大人接下来的话,也是合情合理。
“最近,总是有些不太平,我听说宁安县主也到了琴州,正派着人去接,但是没有接到,宁安县主就没有了消息。”
路笑宇垂着眼帘,想到的是,宁安县主已经住到邵家,有谁想得到。
“我正派着人再去寻一寻,希望宁安县主不要有什么意外,你也是一样的,要爱护好自己才行。”
“请尤大人放心。”路笑宇自然不会答应的,忙道,“我已带足够的护卫。”
尤大人没有再坚持,便亲自送着路笑宇离府。
无论如何去看,尤大人都是一位很是慈爱的长辈。
却也正是他,派人去行刺路笑宇,想要路笑宇的命。
待路笑宇离开以后,尤大人冷笑一声,“来人,继续。”
继续去想着好法子,必须要路笑宇的命。
只是为什么?
凡事都是有一个理由的,不是吗?
尤大人针对路笑宇,瞧起来是毫无缘故。
旁人不知,但路笑宇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