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闫小姐……”尤禾源已然断定。
邵思雨不仅没有回答,反而悲愤的看出他一眼,扭身就走。
想要从她的口中问出什么特别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们在回到城中时,就听到路笑宇已归入琴州,在家小住上两日,就准备赴任。
有路笑宇在,不会是枝外生枝吧。
除了卫家去路家坐了坐,各府的长辈也不过是送了些礼。
反而是路笑宇四处拜访一番,便去上任。
无论是如何瞧他,他都像是对于发生之事,毫不知情。
那又如何?
如果尤府想要对付谁,从来都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正如这一日。
邵思雨与安星月坐在马车上,准备到城外走一走。
这样的举动就令人很不理解,但安星月应允。
“你不怕,我是把你送到尤家吗?”邵思雨问着。
安星月定定的看着她,“如果我猜得没有错,如果我不到琴州,你也有充分的计划,我只不过是意外之人,成为你的棋子。”
邵思雨看向窗外,道,“你要小心。”
要非常的小心。
因为外面忽然打打杀杀,听着像是想要将所有人的命,全部都拿走一般。
这也太过蛮横了吧?
安星月沉着脸,相当的不忿。
可是再看看邵思雨的面容,仿若一切都是在预料之中。
当她瞧见这样的神情时,竟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邵思雨比她要强许多。
“此处,不必留活口。”邵思雨不是在对安星月说话。
她的话一落音,便跑出马车。
山香迅速的护住安星月,生怕安星月会遇到危险。
安星月拍着她的肩膀,“我没有这般脆弱,出去看看。”
“大小姐,邵小姐不是那么值得相信的。”山香急切的说。
安星月定定的看着山香,“山庄处有没有回音。”
“应该就是在这两日了。”山香急道。
那就好!
车外已是乱作一团,在邵思雨出现之前,分成两拨。
一拨是护在路笑宇的身前,生怕他们的大人会受到伤害。
另一拨自然就是黑衣人,他们挑在光天化日下,毫不在乎的动作,可见指使他们的人,分明就没有打算留下活口。
更有可能,是那人是谁都动不得的。
“动手!”邵思雨喝着。
她带来的护院加入战局,形势必有所变。
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因为邵思雨带来的人,是护着路笑宇的。
如此一来,刺客倒是落了下风。
邵思雨甩着手里的双刀,随时准备应敌。
刺客在看向邵思雨的面容时,是非常的吃惊,仿若是因为这位小姐最是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他们失神时,正是容易丢掉性命的时候。
但由邵思雨冷冷一笑,亲自上前,护在路笑宇的身边。
“你为什么要帮我?”路笑宇错愕的问。
邵思雨回过头,“你如果死在这儿,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她?怕是她们二人心知肚明,但坐在马车中纹丝不动的安星月,却变成被针对的人,实在是心里窝火得很啊。
与她有什么关系?分明就是瞧着路笑宇与邵思雨已呈防守,便想要针对马车这一个方向,分散邵思雨的注意力。
“大小姐,他们来了!”山香的话音一落,就见安星月离开车厢。
她的手里持有短弓,虽然样式简单了些,但还算是合手。
拉弓,射箭,嗖!
眼看着想要靠近马车的人,纷纷倒下,而他们身上的竹箭,却有些特别之处。
路笑宇来不及去想着箭的标记,反而在看到安星月时,震惊的唤着,“宁安县主。”
他在归府时就听说,他们都得到消息,称宁安县主将要到琴州。
随之就是邵家的一番举动,但并没有寻到宁安县主。
他来到琴州,也是想要打听到宁安县主的下落,飞鸽于安府,请孙代荷放心。
原来,宁安县主与邵思雨在一处。
“还有谁?”安星月摸着手中的竹箭,冷笑着提醒他们,“你们还是留上几个活口中,可以回去通风报信。”
不仅没有离开的,反而是被安星月激怒以后,就向前奔来。
可笑!安星月摸着脸上的面纱,轻轻摇着头。
她由此可知,这个任务是非常的重要。
她再一次举起短弓,当真是没有客气。
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
“来人,去检查还有没有漏网之鱼。”邵思雨喝着。
安星月就站在马车上,就听路笑宇作揖道,“见过宁安县主。”
“路大人,世子已经在城外接应。”安星月道,“尽快上任吧。”
到上任的地方,兴许还可以安全一些。
“谢郡主。”路笑宇在听说宁西华在此时,也没有那么诧异,仿若是理所当然。
只是这些刺客……
“都是尤府的人。”邵思雨将他们的面罩全部都扯下来,甩在手里,不屑的说,“我们可以回家了。”
“好!”安星月瞧天色,“梨汤也应该炖好了,恰好可以回去喝。”
路笑宇原本是想要留一留安星月,将事情问个清楚,但最后还是拱手作揖,待马车离开以后,他们也寻着其他路,匆匆而去。
邵思雨回到邵府,犹如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她且拿起一块点心,毫不客气的塞进口中,用力的嚼着,“开心。”
安星月作为“辅助”,倒也很是自在。
“你太厉害了,你的弓箭……”邵思雨学着安星月的样子。
安星月看着她,“先护路大人离开琴州,柴伟兆也快要到了。”
“他必然会来。”邵思雨冷笑着,“发生这般大的事情,他如何不会来?”
“尤家的人一个个的都是多疑之人,只要发生这一次的事件,他们必然会闹崩。”
如果他们猜错,柴伟兆与尤家没有特别亲密的来往,也不打紧。
只要他们变成对头,就是好的。
丫鬟们摆上早膳,似乎对邵思雨与安星月这般早离府,有些不安。
“你们放心。”邵思雨冷笑着,“只要事情能办妥,你们都有活下去的机会,否则是个个死路一条,知道吗?”
并非是邵思雨将他们害成这般模样,而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随时会被牺牲之人。
在她们和乐融融时,路笑宇在回到府中,将事情与爹娘大概的讲了讲,便准备明明一早,启程离开琴州。
命要紧,但不要耽误了大事,也是要紧的。
路笑宇在看见宁安县主时,就明白这里面必然是有许多计划,但是他暂时是问不得。
在入夜后,有一封书信送到路府,交到路笑宇的手中。
由宁西华亲笔所书,约定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路笑宇在看过以后,便将书信毁掉,不留半分线索。
如此一来,才是最安全的。
送信的人在离开路府门前后,便来到一位身着月白衣的女子身前。
“大小姐,接下来要去哪里?”护卫向安星月作揖道。
安星月微微的仰起头,“当然是去瞧瞧,他们是生是死,如果他们愿意,我可以留他们为自己所用,如果不愿意,就由着他们听天由命,也是很好的。”
她伸出手,由山香扶着,就在夜里逛起来,直到走到尤家后门处,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