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你在说什么?”邵夫人喝着。
她且小心的看向尤大夫人,生怕尤家的人会生气。
幸好,没有人露出过分气恼的神情,大约都是将邵思雨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尤禾源知道所有人都是帮着他的,但是看到地上躺着的邵芷林时,还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其实,邵芷林可以活下来。
只要她活下来,仅仅是几家人的面子上不好看,但大约也至于像现在这样,仿若是发生难以解决的大事。
“邵大人,邵夫人,您放心,我会给充足的解释。”尤大人终于开了口。
如今还能怎么办?他们也想要闹起来,但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
邵思雨冷笑一声,便命人将邵芷林抬出去。
“思雨,你不能……”邵夫人想要拦着邵芷林。
邵芷林这副样子,实在是太难看,如何能回府。
邵思雨迅速的转过身,看向她的娘亲,“娘,如果姐姐从此无故消失,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如果姐姐死后没有得到安葬,这件事情还是瞒不住的,对不对?”
对,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
邵夫人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吓坏了,但不至于是个傻的。
且她现在看着邵思雨的眼神,与平时有些大不相同,好似是多了几分赞同?
可笑!邵思雨也并不认为自己是需要的。
当他们要离开时,便有人出现院门口,正在向里面探着头。
是邵芷林的妻子,俞家那位庶出的公子。
院中吵吵闹闹的就没有停下来过,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人,听到这些对话以后,就可以知道发生何事。
他是不是应该有些表示?
邵思雨在看见他时,竟然很是期待,但是当她上前两步时,那位公子要做的不过请示着,称俞家人准备先行一步。
尤家自然不会拦着他,便请着俞家人自便。
那位公子在离开时,特意瞧了邵思雨一眼,迅速的扭过头,匆匆的就跑掉了。
这是怕邵思雨吗?这是他原本就没有什么担当,可恶的东西。
邵思雨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觉得特别的恶心。
为邵芷林选择的夫婿,是个什么玩意。
“来人,将姐姐带回邵家。”邵思雨看向尤禾源,一眼的嫌弃与失望,“告辞。”
邵夫人竟然还要拦着邵思雨,但哪里拦得住。
如果邵思雨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人,那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邵夫人深吸口气,想要拦着她的女儿,但是邵思雨走得飞快。
两家人的面上都不好看,你来我往的道歉,最后邵家人离开,尤家人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情。
处理刺客的问题,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至于尤禾源欺负邵芷林的事情,邵芷林死去以后,便不需要再提及。
仿若她的死,不过是场意外。
是邵思雨先回到府中的,迅速的回到院中,寻向安星月。
当她入院中的刹那,脸上就换上笑容,稍显几分得意一般。
“开心了?”安星月问着。
邵思雨没有想到安星月还会坐在院中,迅速的垂下眼帘,一副悲伤模样,正准备回答时,却听安星月道,“我知道你的设计。”
也就没有必要再装可怜了。
邵思雨迅速的抬起头,冷笑着说,“此事是怪不得我,无论是谁都怪不得。”
两家人的关系虽然依然会很紧密,但裂缝已经存在。
这就是令安星月不太懂得的地方。
邵思雨做了此事,为了什么。
“请。”安星月稍稍挥手,“我备了茶。”
邵思雨坐到她的面前,“你从何时知道的?”
她自认为做得很隐蔽,绝对不可能被轻易发现的。
安星月道,“你去过药馆,向乐师叔取过一些药材,我由此判断,你与药馆也有着很亲密的关系,甚至也有可能出身萍云山庄,乐师叔是一个随意的性子,你就算是把药馆搬空了,他也不是很在意。”
乐素兰,危医师和许青亦的师妹。
邵思雨垂着眼帘,“你既然知道,应该是会相信我的吧。”
是啊!安星月初时是不太相信邵思雨的,认为邵思雨做的一切都是另有缘故,甚至是在利用她。
如今,正是由于邵思雨的设计,使得尤禾源丢了颜面,邵芷林失去性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应该说,你是不是信得过我的?”安星月沉着声音说,“如若你信得过,可以告诉我。”
邵思雨抬起眼,正准备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给安星月时,忽然就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是有人来了。
她们对视一眼,知道这一次又是说不下去。
且安星月的动作极快,几乎是在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当真是太厉害了吧。
邵思雨在感慨之时,便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走进来的却是邵夫人。
“娘亲,你来了。”邵思雨抬起头,与邵夫人对视道,“请坐吧,尝尝女儿泡的茶水。”
分明就是出自于安星月的手,她这是在抢功?
邵夫人干脆坐到邵思雨的面前,“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你知道两家的关系如何,不至于为了一个邵芷林……”
“所以,大姐姐当年走失,也是无所谓的。”邵思雨说。
邵夫人的面色微变,“当年是意外,我们都知道。”
邵思雨喝了一口茶水,觉得安星月的手艺当真是很不错,远远的超过她的想象啊。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继续说,“究竟是否是意外,我们心知肚明,我只知道娘亲因为大姐姐走失,所以对我们几个孩子都十分的宠溺,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大姐走失一事,就可以这么轻易的过去,是不是?”
自然是如此的。
邵夫人原本是想要兴师问罪,认为邵思雨在尤府太过强势,有可能会给家里带来麻烦。
谁知邵思雨是得理不饶人,反而是令邵夫人说不下去。
她走身便走了。
邵思雨垂着眼帘,慢慢的将手握紧,显然是气急了。
“你的大姐姐,是危医师。”安星月道。
邵思雨直起腰,看向前方,并不曾去瞧着安星月的表情,“你放心,我们原本就要做此事,你只要配合我就好,我也可以配合你。”
接下来,要怎么做?
安星月恍惚间,好像知道邵思雨的名字,究竟是何来历。
她之前是一直很好奇,又不理解,如今全部都明白。
当真是复杂啊。
“好,配合。”安星月看向前方,“我们原本是有几方计划,但不过是想要将柴先生入局,仅此而已。”
原来是为了柴伟兆。
邵思雨道,“容易,这太容易了。”
太容易?这对于安星月来说,应该是件极困难的事情。
毕竟,姜都是老的辣。
他们对视一眼,心里反而有了些计划一般。
关于邵芷林的事情,对外宣称就失足而亡,办了葬事。
正如原本为她准备的婚事一般,相当的简单,这丧事也是能简就简。
因为邵家怕得罪尤家,更准确的说,是邵家的长辈怕得罪。
邵思雨就不怕。
邵芷林丧事这一天,俞尤两家都有过来。
这仿若是在说,他们的关系“好”。
各自回府时,尤禾源拦住邵思雨,直直的盯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