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了,希望带着小姐去京城,能够谋得好前程,但老爷不愿意。”
承儿一脸的谄媚,将安劲与巴氏的私房话,全部都讲了出来。
安星月摆了摆手指,便叫这个传话的丫头,先退下去。
“娘亲为什么要留着承儿,真叫我看不懂。”安星月不明所以的问,“难道是因为她能打听出许多事情吗?”
当她问时,她身边的丫头却是没有一个能回答她。
他们哪里知道巴氏的想法,但巴氏不会赶承儿走,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安星月换好了衣服,喝了汤药,便启程前往医馆。
她的情况大好,也没有必要在家里养着,不如多出去走走。
再者,危若雨也是试药之后,便来救助于她,也是辛苦。
待安星月走到院门口时,就碰到了安劲。
“爹爹。”安星月意外于安劲的出现,恭敬的唤着。
安劲看着她一身打扮,便知道她是要往医馆去的。
他轻咳一声,像是在掩饰着他的尴尬,“危医师是没有时间吗?”
“危医师在赶到书院求治女儿时,大病未愈,女儿作为学生,主动去医馆,也是应该的。”安星月轻声的说道,但再多的话就没有解释。
这毒是哪里来的?无非是宁西华采来,危若雨有心,便试了!
安劲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许多缘故,稍有几分愣忡,随即笑着,“也好,去吧!”
这就叫她走了?安星月以为安劲还会再说些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是好的。
“女儿先告退了。”安星月道。
习雨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坐上马车以后,才松懈下紧绷的神经。
“你这是在怕着?”安星月哭笑不得的问。
习雨侧身道,“奴婢当然会怕,如果老爷将此事怪在小姐的身上,那可怎么办啊?”
安星月也知道安劲原是有这样的可能,如若宁西华没有及时的将老婆婆请来,单是靠庄氏从前做的那些事情,并不足以令安劲有了现在的举动。
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就要始终忍着。
一旦发现不是,自然是要想着旁的办法,将此事解决。
安星月冷笑着闭上眼睛,“能处理就好,如果能将庄氏一直关着,也是不错。”
起码,庄氏与尤家无法再来往,就能省了好多心思。
待马车到了医馆前,她便被习雨扶了下来,提着药箱走进去。
她这刚迈进一道门槛,就看见了宁西华。
“来了?我以为你会犯着懒。”宁西华说着,就从她的手里接过药箱,陪着她一起往里面走。
安星月对于宁西华的出现,并无意外,偏若是理所当然,因为他们各自病着,有许多话都来不及说出来。
也只有在医馆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才能多几分自由,能多说上几句话。
安星月是先听课,后背书,最后才进了后院,帮着认着新药,记着药名。
宁西华是全程跟着,但也只能是记得一个大概,听得不是很明白。
他以后怕也是用不上这些,自然不会记在心上。
“你可知,你这次中的毒,为何会全清吗?”危若雨问道。
宁西华一听竟是与这一次的事故有关,也有了兴趣,凑到了前面来。
安星月轻声的说道,“请危医师明示。”
危若雨笑着摇头,“因为这一次的毒,就与宁公子送来的那株草有关,怕是宁公子要辛苦些,将那些毒草全部除尽的好。”
宁西华的脸色一变,有了一种自己救了自己的感觉。
“这毒……”安星月喃喃的却没有将话说下去。
这毒是安小芸从庄氏的手里拿出来的,庄氏手里的那些玩意都是来自于尤家,所以说也都是与尤家有关?
安星月并没有说出心事,而是听着危若雨继续道,“你们中的毒,比我之前试药时的毒性要浅得多,宁公子的底子好,你是太糟糕。”
她又拿出一个方子,递给安星月道,“这就是调养时可以喝的方子,你以后不必吃补品,也不要喝茶,就按这方子煮水喝。”
“是。”安星月毫无异议,也不拒绝,理所当然的答应了。
她答应得倒是快,宁西华倒是不愿意了。
“危医师,这药哪里能当水喝,不是很苦很涩吗?多难受呀。”
危若雨瞧了宁西华一眼,“这就是一些清淡的小玩意,不会难喝。”
是吗?宁西华探着头,想要琢磨看看,但是已经被安星月收了起来。
“你去帮着几位姐姐收拾药材,时辰差不多时就回去吧。”危若雨道,“大病初愈,还是休息的好。”
“是。”安星月道。
她真的就是与医馆的几位姐姐整理着药材,纵然是有些疲惫,却也没有要回到安府的打算。
宁西华正想着如何处理那些毒草,不动声色,不会被发觉时,安星月就坐到了他的身边。
“有些难。”宁西华道。
安星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些草,一把火也就完事了。”
恩?宁西华震惊的看着安星月,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简单的法子吧。
“不过没有那么容易,你是路过,随意的取了一枚,自然无法。”安星月道,“如果你放了一把火,怕是守着它的人都会冒出来的。”
宁西华沉下了脸,“你认为,有人守着。”
“当然!”安星月理所当然的说。
宁西华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听到安星月的想法时,是很自然的相信她的判断。
他沉下了脸,琢磨着更适合的法子。
“火,是有必要的!”宁西华自言自语。
安星月理着药材,也没有理他。
直到了某个时辰,宁西华才回过神,“星月,你不饿吗?”
“饿啊。”安星月郑重的点着头,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她早就饿了,但是却没有说过。
“你,不想回府?”宁西华恍然大悟的问。
“不想。”安星月冷着脸说,“在这里很好。”
宁西华凝望着安星月的脸,“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安星月听到他的问题是地,倒是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不能算是瞒着,我认为,这最多只能说是不想对你说。”
那还不如瞒着呢!宁西华不满的想着,问道,“有什么,说说看,可好?憋在心里是会生病的。”
能是什么事情呢?
安星月想到她曾经对爹娘的看法,想到他们一直以来对她的忽视,甚至直到她死时,人家都是过着中秋佳节。
“讲起来,有些可笑。”安星月道,“说出来,怕你笑话。”
宁西华哪里会笑话她,只是哄着她,希望她能多说出来一些。
果然,她也渐渐的说得多了。
宁西华原本是以为只是小事,但对于他们来说,爹娘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可都是大事。
他最终盖住安星月的手,道,“有我在,这种事情……”
以后是必不会发生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已经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能被人欺负了去。”安星月看着他,浅笑着说,“现在不是好了吗?虽然我做得不多,但事情已经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着,这就是我想要得到的结果。”
宁西华还想要劝一劝时,白弘业就冒了出来,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