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小人们不知道小姐在外面,是那些求助的人没有把话说清楚。”
“如果小姐真的出了事情,小人们会偿命的。”
习雨本是关着门的,但是听到这些下人扭曲是非的解释,令她大恼,顾不得自己是与他们同样的身份,用力的扯开了门,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打我的时候,你们说了什么?你们敢不敢再说一次?”习雨站在对她动手的那个下人的面前,“我现在破罐子破摔,不惧你们。”
此时,夏儿与冬儿各自着包袱也跑了进来,在听到习雨放着狠话时,第一时间就哭着扑了过来。
习雨指着他们,对自己的姐妹道,“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记住了,他们都是帮凶,他们的手上都是沾了人命的。”
安劲与巴氏正在宁西华处,听说安星月休养的院子里面又闹了起来,进来时恰好就听到习雨的这句话。
“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叫你们余生好过。”
宁西华忽然拍起了手,感慨的说道,“夫子,安夫人,一个丫头都很血性,知道要护着自己身边的人。”
安劲的脸一僵,这说的是他吗?
“你们几个去照顾着你们小姐,莫要再出来。”宁西华看着他们几个,冷笑着说,“他们断了安大小姐的生路,与断了我的生路,这是没有区别的。”
这区别可大了!
他们只是不允安星月回府,又不是不请宁西华进门?
“所以,安夫人可以将他们交给我来处置吗?”宁西华笑意盈盈的问。
安劲知道宁西华的手里有着什么书信,上面便是证据,安星月派着人来与他们简单说明时,也提到过。
更何况,他也是容不得的。
“当然可以。”安劲冷冷的说,“从即日起,他们不再是安府的人,回去以后领了契子就离开,莫要再想着这个月的月钱,谁指使你们干活,你们就去向谁要去。”
他们能向谁去要?自是去向庄氏要啊。
庄氏会给吗?要分明就是开玩笑。
“白弘业,过来。”宁西华喝着。
白弘业始终站在不远处,在听到宁西华的话后,几步就走到院子里,也不看地上的下人,问着宁西华,“公子,怎么处理。”
“他们一个比一个的有胆子,应该是不惧疼的,那就打吧。”宁西华感慨的说,“也许,能听到一段故事。”
习雨原本是要回到屋中,在听到宁西华的话后,忽然头脑一热,对着他们吼出一句,“宁公子,就把他们打得每个人都说出一段故事,好好的听听他们此生的生平,怕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再有机会说话了。”
夏儿冬儿急于看着安星月的情况,忙着就将她塞进了屋中。
在屋外,白弘业早就备好了人,将他们一个个的绑了起来,堵住了嘴,直接就拖出了院子。
这里是书院,学子们读书的地方,自然也不方便动手,干脆就拖到院外去打。
至于会被打成什么样,怕是要看他们的命好不好的。
宁西华做了个请的姿势,请着安氏夫妇到他的那一边,坐一坐,喝喝茶,听听故事。
安星月的情况已然如此,即使他们站在外面等着结果,最后也等不来她醒来的那一时。
他们来到宁西华的院中,闻到的也是药气。
“我就不请长辈到屋子里面坐了,全都是药气,很不舒服。”宁西华笑着,“院子里面好,什么都是干净的,长辈们也应该会很喜欢的。”
他们就坐在院中,白弘业又回来了,为他们泡了粗茶。
“此事,是安家的私事,但我必是会为女儿讨个公道。”安劲是想要说,请宁西华莫要插手吧。
宁西华指着自己,错愕的看着安劲,“夫子,我是听错了吗?您看看我,当时中毒要比安大小姐来得更严重,若非是我的身子好,我现在已经埋入黄土了,我也不知我如若出了事情,南王府会如何?”
能如何?安劲的面色一白。
宁西华可是南王府的独子,一旦他有事,整个安家都是要跟着遭殃的。
莫要看他们这些文人平时风光,但凡沾上这等事件,不会有一个活下来的。
“我不为安大小姐,我只为着自己,也是要将事情弄个清楚的。”宁西华将一封信摆到桌上时,安劲就知道这是所谓的“证据”,当他要伸手时,宁西华又道,“夫子,莫怪我谨慎,原本在我手里,这是我这几天闲着没事,抄了几遍。”
安劲突然是可笑,他竟然被防备到这样的地步。
“好,宁公子做得很好。”巴氏盯着石桌,原本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她,忽然开了口,说,“我也认为,此事应该是谨慎些的好。”
安劲深深的看了巴氏一眼,原本想要握着巴氏的手,但却被躲开了。
他的心也是在疼着,但是另一边……
“夫子在看信时,我还有另一桩事情,需要请教,还要请着夫子解答,您先看信。”宁西华道。
安劲看着宁西华叫着白弘业,一起走到了屋中,不知道又要谈着什么,看起来是神秘兮兮的。
安劲低下头,看着那封时,面色陡变,“夫人,是芸儿写的。”
巴氏也的确是有了兴趣,但想到信在安劲的手里,便不愿意与他靠近。
“仲儿如此高中,家中不能有污秽之事,如果证据确凿,我必是会好好的安顿娘亲,不会再叫她生事了。”安劲劝着她,“我即使真的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也会顾全安家的前程吧,怎么会叫娘亲再作闹下去?”
巴氏知道,安劲说的是实话,也暂时收了心,与他一起看起书信。
这信中内容,着实是令人心惊。
安小芸说得很清楚,点心是庄氏叫着准备的,送给夫子们的点心是安全的,但送给宁西华的则有剧毒,他吃得越多,毒发得越快。
她已经有了更好的生活,要永远的离开安府,不会再回来,临走之前,只觉得对不起安星月。
她必须要按照庄氏要求的事情办,否则看管她的下人不会松懈,她书信一封,只希望安星月尽快赶来,为宁西华医治。
后面,附上毒物的名字,但却没有配制的药材,所以等于……没说。
巴氏捂住了脸,痛哭起来。
她的孩子啊,这是受了多大的苦。
“芸儿,走了?”安劲抓了个重点,“她这是为娘亲办的最后一件事情,难道还有其他的事?”
巴氏冷笑着,“星月也不止是一次中毒,嵘弟总是想着要将她带到京城去照顾,怕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她瞪向安劲,“我的好夫君,这可真的是家门不幸啊。”
“还有更不幸的。”宁西华抱着好些书,摆在他们的前面,“两位长辈真的没有想过,安老夫人为何非要与尤家亲近吗?为了与他们亲近,不惜牺牲我的性命。”
安劲一愣,“是因为,我大哥曾经救过尤大人性命,并且……”
“因为,求而不得。”宁西华打断了安劲的想法,那就是对他们的误导,“这里面可是有一段悱恻的感情,两位可是要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