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安小芸先说?
安星月都可以想象得到,她都会说些什么,来开脱自己的所做所为。
但是那么多人都看得见,他她又要如何为自己解释呢?
安星月后面有些好奇,很想要细细的听一听。
安小芸看了看各位长辈,才缓缓说道,“我今日出府,无非是想出去走一走,便被尤公子带回尤府,一直等到这个时辰。”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之前并不知情,但是碍于颜面,也不好拒绝。他一边说着竟然落下了泪来,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若非有妹妹及时赶到,我怕是就回不来了。”安小芸拿着帕子轻拭着眼泪,哪里还有在牢中时,瑟瑟发抖,吓得不轻的模样。
安星月静静的看着她演了这一出戏,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尤书航的身上,自己落了个干净。如果别人想要细问起来,也都是尤书航的责任。但却不会有人去问。
安劲侧头,看向安星月,“你呢?你又怎么在外面?”
安星月回道,“女儿的马车在回府的路上,马儿忽然受惊,马车也受了损伤,暂时留在南王府中。哪里想到竟然遇到一场意外,女儿今天身边没有带着人,南王要这女儿稍稍留一留,没有想到却等到了一出好戏。”
安星月又道,“最令女儿吃惊的是,姐姐竟然也在,当真是凑巧。”
安劲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不过是因为妻子前去看望女儿,发现女儿不在府中,安小芸也不在。
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平时,安星月与安小芸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的糟糕,哪里会有同进同出的情况,必然是发生了意外。
他们这一等,便是等到了现在。
“是吗?那还有什么?”巴氏突然开了口,她是真的在气头上,特别是看到安星月一派风淡云轻的模样,便知道安星月所说的话中,怕是还留了几句。
安星月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因为她也的确是不知道,要如何再与巴氏说下去。
此时的厅中,倒是也没有外人,可以将事情说个明白,但是有些细节却是不想叫安小芸知道。
巴氏见安星月竟然是在沉默了下来,当真是十分的痛心,不由得站了起来,且是向前走了几步,道,“你可不肯说吗?”
“都是我的错!”安小芸忙道。
她想得十分简单,只要她替安星月承下怒气,安星月应该就会再拆穿她了吧?
她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难得主动的揽到了错和上。
当安小芸想要下跪,向安劲和巴氏求情时,安星月迅速的拉住安小芸。
“女儿……”安星月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巴嵘在打着呵欠。
他这个呵欠的声音一出,便令巴氏的话说不下去了。
“两个孩子都回来了,且让他们都好好休息,有话明天再说吧。”安劲道。
巴氏吃惊的看着安劲,没有想到安劲会想将此事一了百了吧?
“夫君,总是要弄清楚的。”巴氏说道。
安劲当然也知道要弄个清楚,可是他也发现安星月是低着头,是一副不肯直言的模样,怕是再问下去,安星月就是跪着祠堂,也绝对不会再多说半句。
他们也不过是希望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归来,眼下回来,其他的事情可以暂时不提。
“夫君啊。”巴氏急道,“总是应该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吧。”
安小芸与安星月的言语模糊,的确是都没有将此事说个清楚。
一旁的巴嵘,突的就站了起来,向巴氏的方向看了一眼。
“姐姐,有话明天再说吧,如果惊扰了老太太,那便是好不了。”巴嵘甩着扇子,怕是心里已经似有明镜一般,“他们都回来了,如若要再问,就等着明天再问,你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什么?巴氏没有想到巴嵘也是这个态度。
她不过是想要教育着女儿,莫要叫她走上歪路,哪里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好,明天再说!”巴氏都不再瞧着安星月一眼,拂袖而去。
安星月依然是站在原地,巴氏这般生气时,她都是一言不发,似是没有那么在乎。
她的态度,倒是令巴嵘有些惊愕。
安星月是对自己的娘亲很是不亲近,如若仅仅是如此,也就是算了,但看着她的样子,好像有着心结,凝结于心,排不出来。
“小星月啊,明个,我要考你文章的。”巴嵘笑着。
“是,小舅舅。”安星月平静依旧。
各位长辈都散去了。
在安星月松口气的时候,安小芸忽然握着她的手,坐到了地上。
安星月被安小芸吓了一跳,以为安小芸是哪里不舒服呢。
安小芸只是握紧着她的双手,颤着惮说,“我害怕,我是真的害怕,我怕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安星月看着已经再撑不住的安小芸,道,“叫你院子里的丫头过来,带着你先去更洗换衣,先且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我害怕。”安小芸猛的抬起头,看向安星月,说道,“我要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我会疯的呀。”
“我也会。”安星月硬是推开安小芸的手,便带着前来寻她的丫头,准备离开厅中。
“妹妹。”安小芸叫住安星月道,“我们是一家人啊,我被困在局中,你就不能施以援手吗?”
又来?安星月今天救回安小芸,并非是主动前去,而是没有想到会看见安小芸而已。
她不过是想要瞧着,尤书航都有哪些招式。
如今这是被安小芸误会了吗?
安星月侧过头,不得不好心好意的提醒着她,“姐姐,你误会了,能够救你的人,不是我。”
习雨忙扶着安星月的手臂,陪着她往外走着。
安小芸想要叫住安星月,却依然知道安星月的话是对的。
谁能救她?自然是尤家主动退婚,或者是庄氏改变了主意。
除此之外,她就是被困在局,久久不能自拔,无计可施啊。
“我害怕。”安小芸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也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家小姐,哪里见过今天的场面。
尤书航到底是要做什么,为何要把她带到如此境地,这是想要拖着她下水,叫她再也不敢反抗吗?
同样疑惑的人,还有安星月。
安星月的确是弄不明白,尤书航将安小芸带到牢中,由着安小芸拿着刀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这是想要训着安小芸,令安小芸可以成为合格的当家主母吗?
荒谬啊!
安星月回到院中时,便将于牢中的事情,讲了讲。
习雨哪里是想要听这些,而是细细的打量着安星月,确定安星月无碍以后,才放下心来。
“小姐,以后无论去哪里,还是带着奴婢们吧。”夏儿在一旁说道,“自从晚膳前后,习雨姐姐就一直在哭,可是却没有你的消息。”
“都说小姐的马车在南王府附近,可是南王府的大门紧闭,去敲了两次都没有人理会。”
她也是越说越怕,抹着眼泪,“如果小姐真的出了事情,叫奴婢们怎么办法啊。”
安星月看着他们,心酸不已。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必是会加倍小心,不会再有意外。”安星月低着声音,说道,“今日之事,也当真仅仅是个意外,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