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伟兆伤故了。
当这个消息传出南王府时,外面都是折腾起来。
尚有人认为此事应该是与南王府无关,但眼看着发展到今日的地步,再是这么说着,怕是不会有人相信吧?
一时间,人言可畏。
南王府内并没有为此做出解释,但是在数个时辰以后,却传出另一个消息。
孙夫子康复了。
他知道是谁害了他,也知道是谁害死了赵夫子,嫁祸柴伟兆。
这个消息与柴伟兆的事情一起袭来,令人手忙脚乱。
在安星月安然回到府中时,恰是安小芸偷溜出府的时候。
小梅一直是跟着安小芸,面无血色,“小姐,此事是万万不能再参与了,到此为止吧。”
“我有退路吗?”安小芸咬牙切齿的说,“我早就是退无可退了。”
小梅心疼安小芸,却也是无可奈何。
他们主仆来到了尤家,尤家安安静静的,不曾因为外面的传闻而扰了半分的宁静。
当安小芸见到尤书航时,尤书航在看书呢。
“哎,巴夫子实在是太严格了,叫我把这些书抄好以后才能休息。”
“幸好明天有空闲,否则必会打瞌睡,听不进去课的。”
安小芸坐立难安,终于忍不住的打断尤书航的自言自语。
“请尤公子给一个痛快话,到底想要我如何?”
尤书航也看向安小芸,冷笑着说,“听说了吗?孙夫子康复了,这可是多愧了宁公子的药石不断,才养好了他。”
安小芸道,“我知道。”
“你又可知道,事情到今天的这一步,已是不错,独独孙夫子不能醒,醒了就坏事。”
安小芸的心一沉,在听到尤书航的另一番话时,已是心落谷底,不知所措。
尤书航站了起来,“走吧,我们一直狱中看看孙夫子,看看他现在如何?”
“我不去。”安小芸突然说道,“我不能去。”
她虽然不知道尤书航要做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她是万万不能再参与到其中。
尤书航侧过头,瞄了她一眼,“安小芸,我未来的妻子啊,你以为你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安小芸是被尤书航硬扯着离开尤府,一直狱中的。
在这么长的时间中,都不曾见到尤家有动静,但到了衙门以后,安小芸才知道尤大人正在此处。
“你来了?”尤大人只瞧得见尤书航,对他身后的安小芸并未理会。
“大伯,我说过要应该是快刀斩乱麻。”尤书航道,“孙夫子一出事,所有的事情都会推到南王的身上,纵然不会被罚,名声也会坏的。”
“如今,赵夫子没了,柴伟兆没了,再加上一个孙夫子,那边的知情人可是一个都没有剩下,才是最好的。”
“是。”尤大人道,“当初是应该听你的,就会省了许多事情。”
现在要如何?还是要听着尤书航的。
尤大人起了身,“走,去看看孙夫子吧。”
安小芸想要躲起来,却依然是被尤书航拉扯着,一同去了狱中。
这一路走来,安小芸都要吐了。
这都是什么怪味道?叫人觉得恶心。
她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想躲又躲不掉,只能被迫的来到一间牢狱前。
孙夫子正坐在其中,背对着他们休息呢。
“孙夫子,好久不见。”尤书航上前一步,道,“这一次,是想要来看看你的。”
孙夫子正睡着,没有听到尤书航的声音。
牢门,忽然就被打开。
尤书航从狱卒的手里接过一把刀,走进牢中。
安小芸在看到此事时,是十分的惊讶,此事并不需要尤大人与尤书航亲自出马,他们却是要亲自动手吗?
安小芸忙道,“尤公子,此事何必要亲自来做?先回府上吧。”
万一叫旁人知道,必须会有麻烦。
“对,不应该是我来做,是你。”尤书航将大刀递给安小芸。
安小芸本能的退一步,震惊不已,“你说什么?”
一旁的尤大人大约是看不下去,只道,“书航,做事利落些,早些回府,莫要再节外生枝了。”
他对知县大人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府,其他的明个再商量。”
此处,交给尤书航了。
牢房外的侍卫想要动手,但尤书航将刀塞进安小芸的手里,道,“你也不必真的砍中,能挥起来就行。”
安小芸的面色苍白,想到尤书航的许多可怕趣味,她以后的日子如何能好过?
每当如此,她都会想到安星月,觉得安星月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安小芸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举起了刀,用力的挥了下去。
她都做过一次,还怕有第二次吗?
谁知,这个刀是迟迟都没有落下来。
安小芸本是情急之下,闭上眼睛,但发现她砍不动时,才睁开了眼睛。
她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宁西华身边的侍卫。
“尤公子,他不是孙夫子。”安小芸吓得瑟瑟发抖,尖叫着说。
尤书航在看清对方的脸时,也是相当的震惊,“怎么是你,孙夫子呢?”
白弘业穿着孙夫子的衣物,显得可笑,“尤公子?怎么是你?这种事情还要由你亲自动手吗?你的府上是没有人的吗?”
尤书航紧紧的咬着嘴唇,气得发抖。
如果宁西华的人在这里替了孙夫子……
尤大人与知县大人正慢慢的退回来,且知县大人在那里告饶着,“王爷,这一切都只是误会,是误会呀。”
误会?这误会也太可笑了吧?
尤书航向外一看,就看到走进来的人是南王、宁西华,以及站在最后侧的安星月。
他在看到安星月时,才是真正的惊讶。
她来做什么?
“尤大人,这是想要对付孙夫子?但是来不及了。”南王摇着头,“他在我府上,正与柴先生讲着自己的遭遇,原本是陌生的两位夫子,如今却是遭了一趟罪,成了友人啊。”
他向尤大人作揖道,“多亏了尤大人的一番好手段。”
“这是王爷的局。”尤大人说道。
南王摆了摆手,“这不是你们尤家的局吗?如今,你们想要怎么做?”
看似是简单的一件事情,如今变成了困境。
“哼,直接就将他们绑了,送到京城去。”
宁西华的声音不小,在牢中都是有回音的。
南王冷笑着,“西华,放肆,怎么对长辈说话呢?尤大人进了京城,必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远不如在琴州处理此事,来得公平。”
尤大人硬着头皮,作揖道,“王爷,您看怎么办?”
“赵夫子一条人命,孙夫子吃的苦头,柴伟兆受到蒙骗。”南王指着尤大人,“尤大人,本王现在就要答案。”
“如果不给答应,本王不介意唤来城中百姓,好好看看这牢中发生的故事,必是有趣。”
尤大人双手握拳,想的是如何才能将此事抹平。
真正感觉到诧异的人应该是安星月吧,这可是被他们抓成了一个现形,难道要放过尤家?这是什么道理?
“王爷。”尤书航走出牢门,向南王作揖道,“明日,凶手便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