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安小芸脱口而出。
在她的眼中,真正能护她安稳的只有元子仓,如果把元子仓交出去,她以后要怎么办?
“我知道了,我看懂了。”俞常桢恍然大悟道,“这个,地上的这位公子帮助芸小姐劫了安府的大小姐,这是要一起前往京城?再设个什么局?莫非是想要把大小姐交给书航,以示讨好?”
“果然最歹毒的就是女子,素来都是狠心肠,不会顾及兄弟姐妹的情谊,只为自己的前程。”
这猜测,真准。
宁西华听到他的猜测时,明知道是对的,依然很生气。
“猜对了就可以了,你回琴州做什么?”宁西华冷冷的问。
安小芸以为,她要护着元子仓,就可以护得住吗?
在宁西华问着俞常桢时,侍卫就将元子仓架了起来,往马背上拖着,没有打算留他好处。
俞常桢莫名其妙,“回家过节呀。”
“你要过节?”宁西华显然不信。
俞常桢更加的错愕,“我无官无职,四处游玩,过个节怎么了?顺便帮着书航送点东西。”
这些东西最后全部都落到安星月之手,也不知宁西华是否知道。
“我不信!”安星月脱口而出。
俞常桢哭笑不得的看着安星月,宁西华都没有开口,她反而不信了?
宁西华拍着她的手背,“先且相信吧。”
“你随意吧!”宁西华对俞常桢道,“我要处理眼前的麻烦。”
俞常桢并没有离开,只是说道,“是书航叫我来接应安府小姐,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我怎么看着不舒服?”
安小芸正哭闹着想要将元子仓留下来,在听到俞常桢之言时,相当的震惊。
她可没有想到,尤书航派来接应的人,是俞常桢吧。
“万一,她嫁给了书航,这可是家门不幸啊。”俞常桢认真的考虑一刻,“不行,要回城。”
“好,回城。”宁西华自然是希望都回城,将事情弄个清楚,省得以后麻烦。
无论俞常桢是真心想要将此事揭开,还是另外的缘故,都可接受。
“公子,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安小芸急了。
如果此事被庄氏知道,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俞常桢利落的躲开安小芸伸过来的手,道,“安小姐,您可千万碰到我,我可是担当不起的。”
他带来的人都依次转醒,听说此事后也是唏嘘不已,暂时跟着俞常桢先回了城。
“你是怎么寻来的?”安星月的心里的确是想不明白。
宁西华再聪明,再知道她被人带走,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及时吧?
“这个!”宁西华伸手时,便取出个铜钱,“洒了一路,哪里是巧合?”
安星月接过,一头雾水,却是瞧向跟着安小芸的那些下人,忽道,“小竹,出来。”
小竹立即就走出来,跪到安星月的面前,“大小姐,您平安就好。”
“你也是个有心的。”安星月感慨的说。
小竹忙摇着头,“奴婢不想去京城。”
她这是未必服从安星月,但必不忠心于安小芸。
安小芸见状,气急败坏,“是你,竟然是你?你怎么能……”
“奴婢说过,奴婢不去京城。”小竹斩钉截铁的说,“小姐对忠心的小梅、小兰、小菊都是‘一视同仁’,奴婢可不敢留在小姐的身边,还要顾着性命的。”
安小芸浑身发抖,又无可奈何。
“跟着回城吧。”安星月道,“我必是会安排好你的。”
“是,大小姐。”小竹道。
安小芸还在那里喊着什么?必是没有人去听的。
宁西华扶着安星月坐上那辆马车,刚进去就发现堆在那里绳子,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事的。”安星月说,“我在下马车时,绳子就切开的。”
那些想要欺负她的人,没有一个能成事的。
“那就好!”宁西华青着脸,扶住安星月。
白弘业驾车,直接回城。
至于安小芸以及跟随在她身边的下人,自然是一个都留不下,跟着回城吧。
他们跑得挺远的,快天黑时才进了城。
安星月坐在马车内,松了口气,靠在宁西华的肩膀上,不由得后怕。
“如果你没有来,即使小竹洒了铜钱,也没有用。”安星月道,“如果你来了,小竹没有洒钱,还是不行。”
宁西华握紧安星月的手,感慨的说,“你可真人的是,福大又命大。”
安星月也是这么想的,她靠紧宁西华,闭上眼睛。
他们这一路到了安府门前时,尤大夫人已经到了。
俞常桢的脚程倒是快,抢先了好几步。
他们这一大堆的人,走进安府时,可是神情各异。
安小芸从进门时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哭着,仿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也没有什么用处。
有俞常桢在,将事情当着安家和尤家人的面儿,讲了个清楚。
从他在等着安府的马车,却发现元子仓鬼鬼祟祟的驾车而去,那车且是安府的,便追上去。
他本人被安小芸打晕,醒来以后整理了整个事件。
“晚辈是外人,本是不应该参与两府之事,但我视书航为弟弟,相亲友爱,实在是不忍心叫他以后落得这般的境地,故而请尤大人、尤大夫人对此事,三思而后行啊。”
尤大人“恩”了一声,尤大夫人一言不发。
安小芸忙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是她安星月想要去京城的,是她。”
果然,她碰到麻烦,最先想到的就是将此事推到安星月的身上。
安星月懒得理她,只是紧依偎在巴氏的身边,不愿意理她。
“宁公子是如何发现不妥的?”安劲是松了口气的。
如果安星月独自进了京城,会发生何事?实在是料不准。
如若安小芸想要加害安星月,更是阻之不得。
宁西华道,“我请医生帮我换药,恰逢安小姐上了马车,要回府中,我刚拿了药包出来,就瞧见安府的马车又停在门口,说等不到安小姐,可不是出事了?”
原来,如此!
元子仓寻了一辆与安府马车相似的车,唬了安星月的眼。
“祖母,你信我,他们说的都是假话。”安小芸急切的说。
庄氏正欲要开口,就听宁西华道,“按理来说,元子仓劫走安小姐,按律应判,但他又是安家的表亲,怕是两边为难,所以我将他带回安府,请长辈自行定夺吧。”
元子仓被丢到他们的面前。
这个小子十分的狼狈,身上有伤,一条手臂软软的搭在一边。
“他这是怎么了?”尤大夫人一眼就看出问题。
宁西华作揖道,“他拾了箭,要伤我,我一时手急,便卸了他的手臂。”
果然,狠。
“住口,不要再哭了。”庄氏喝着。
安小芸有满腹的“委屈”可以讲出来,必能扭转局面,却因为庄氏一喝,说不出来了。
“尤大人,尤大夫人,这是安家内务,待我处理好后,再安排时间……”庄氏还是想要送安小芸进京城、
尤大人摸着胡子,正准备开口时,却被尤大夫人按住手背,阻了话。
尤大夫人对着庄氏笑着,“芸小姐既然有心上人,还肯为她布局,可见真心,我家书航是个好孩子,想嫁进尤家的人更不少,不必娶一个有异心的女子,免得坏了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