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仓是大夫,又不是像宁西华那样的人物,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早就吓得要哭了。
安小芸看着元子仓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爱慕,反而是有了嫌弃的意思。
她仿若是在说……没有用的男人。
“姐姐?我先走了!”安星月笑着说。
“不,不行,表哥,你帮我。”安小芸急坏了。
此时的元子仓无法回答安小芸,即使是有想法要留下安星月,但是话已说不出来的他,除了浑身发抖,再无他法。
安星月带着元子仓退后再退后,直到马车之上。
安小芸已经红了眼睛,再忍受不了的说,“有谁能把安星月给我打晕了,塞到车里,我给他这个。”
她竟然拿出了一块完整的银锭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安星月在看到这么一个东西时,都在感慨着庄氏为了安小芸,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多好的东西都恨不得栋到安小芸的身上,带到……尤家去?
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一种可能性,庄氏并非是为了安小芸的未来,而是为了尤书航的未来?
当她走神之时,安小芸身后的下人就冲了上来。
果然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安星月灵活的一躲,利落的躲开后,凑到元子仓的耳边说,“表哥,瞧见没有,你对于她来说,可没有那么重要。”
元子仓顿时红了眼眶,在看向安小芸的刹那,腹部狠狠的挨了一个拳头。
元子仓目瞪口呆,疼得弯下腰。
安星月没有打算放过元子仓,元子仓在把她带出来时,就要想到这个后果,绝对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表哥!”安小芸依然关怀着元子仓的安危,但也不肯叫下人停下来,即使那一拳一脚的都落到元子仓的身上,也不曾叫她心软半分。
元子仓伸出手,想要扣住安星月的手腕,将她甩到安小芸的那边去。
他哪里预料得到,当他的扣上去的时候,抓住的并不是安星月的手,而是短刀锋。
安小芸恰好看到这一幕,惊恐的捂住嘴,“表哥,你不要乱来。”
元子仓哪里是想要乱来,分明就是没有瞧见,一时抓错了。
他的双眼顿时通红,后退了好几步,拼命的捂着脸,好不容易。
即使安星月也没有放过他,却也注意到又有一队人马,从不远处赶来。
如果是尤家人,她能不能安全脱身,尚未是未知的。
在安星月紧张之时,就听到带头的人喝着“放箭”,那弓箭便纷纷而来。
安小芸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吓得抱住头,无处可躲,竟然将自己藏进了马车里。
其他的下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受伤的受伤,躲起来的躲起来。
安星月扯着元子仓的衣领,也躲到载她而来的马车后,避过箭身。
“疼,疼啊,我的手!”元子仓拼命的哭叫着,“我是个大夫。”
安星月在看到最先冲过来的人时,相当的欣喜,但元子仓的哭声实在是烦死了她。
“你还想着当大夫呢?你以后怕是个逃犯吧。”安星月嘲讽的说。
她的视线又落向前方,只瞧着他们。
元子仓没有听懂,震惊的问,“你在说什么?”
安星月也没有客气,对着他直接就放着狠话,“我是说,你劫我出城,我必是不会放过你的。”
当她的话音一落时,就看着元子仓直接就被抛了出去,若非是她收刀及时,怕是元子仓的脖子要受伤。
“你没事吧?”宁西华利落的跳下马,只站在安星月的身边,紧张的问。
安星月在看到他的刹那,还是红了眼眶,上前一步,拉扯着他的袖子,道,“我没事,你来得很及时。”
若是宁西华再慢一些,她怕是要撑不住的。
“没事的,我来了。”宁西华道。
如果不是因为周围有太多的人盯着他们在看,安星月现在是真的很想要扑到宁西华的怀里。
她不是不怕,而是在元子仓和安小芸的面前,不可弱了气势,是绝对不能怕的。
一旁的元子仓瞧见他们在一起时的场景,毫不犹豫的扭过身,就想要跑到元子仓的身边去。
宁西华侧头看到想要逃走的元子仓时,目光陡变,猛的扣住他的手腕,反剪而后,将他是跪在地上。
“啊,疼,我的手。”元子仓喊叫着。
“手?你还想要你的手?”宁西华冷笑着。
如果不是因为元子仓与安家的关系,他现在大可以提着刀,要了元子仓的命。
元子仓疼得跪倒在地,拼命的求饶,但并没有任何用处。
宁西华没有要放过他的用意,稍一用力,卸了元子仓的手臂,元子仓在疼痛之下,晕了过去。
宁西华将安星月挡在身后,道,“走,我们回城。”
“等等,那边还有一些人。”安星月还是记得的,那些人一路追上,原本是能将他们拦下,但安小芸赶来的太及时了。
宁西华一脸诧异,待走过去,瞧着被打晕的那些人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当年看成一个笑话,还是其他?
“喂,醒醒。”宁西华伸腿就踢了踢。
安星月原是想着,这个人起码还有看到意外,想要救她的心,千万不要伤了他。
偏偏正是这个人,把宁西华逗笑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宁西华瞧着拦住他的安星月问。
安星月哪里在认得,只道,“起码,他有心救我。”
“那倒是。”宁西华没有客气,又踢了踢,“喂,醒醒。”
“表哥……”安小芸的哭声,自后而起。
安星月回过头时,恰好看到这一幕,安小芸想要扑到元子仓的身上,却被白弘业拦住,不敢向前。
其他的下人跪了一地,动也不敢动。
“行了,别喊了。”宁西华道,“你知道你们打晕的这个人是谁吗?”
安小芸哪里管得了他人,只想着要看看元子仓情况如何。
如果元子仓在她的眼前出事,她要怎么办?必是也没有办法交待的呀。
安星月才是真的有了好奇心,“他是谁?”
“俞常桢,现在跟着尤书航。”宁西华道,“你只知道他这个人,不曾见过他的模样吧。”
原来,是俞家的大公子。
当这边吵吵闹闹时,俞常桢已经转醒,在看到宁西华时,一脸的错愕,“宁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救人。”宁西华说,“再看看把你打晕的人。”
俞常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注意到躲在宁西华身后的安星月,道,“这位是……”
“我是快被俞公子救下来,但并没有救成功的人。”安星月低着声音说。
她打量着俞常桢,发现俞常桢的模样与俞紫茵当真是有几分相似。
“啊,姑娘!”俞常桢刚醒,迷迷糊糊,分不太清眼前的现状。
宁西华也没有准备与他解释,只对安小芸道,“安小姐,你是打算自己坦白呢,还是打算去官府呢?”
“我安家小姐……”安小芸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那又如何?”宁西华不以为然的说,“我还是南王府的公子呢。”
安小芸立即就看向安星月道,“星月,此事可不能闹大,否则与你也是无益。”
安星月的双眼一转,“祖母见我未归,必然责罚,不如把元表哥留下,替我作个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