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近日发生之事,安星月倒也没有瞒着宁西华。
“你要理家了?”宁西华诧异的问,他是不觉得安星月想要去做。
安星月不以为然,“这是要看爹娘和祖母的意思,但祖母必是不会愿意的。”
宁西华笑着,“恐怕老夫人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安星月瞧着他的伤口,很满意的点着头,比她想象中要恢复得更好。
她重新拟了方子,准备待危若雨归来,再瞧一瞧。
安星月低着声音,“一共三个人准备点心,娘亲自是不可能动手,除了娘亲也就只有祖母和安小芸,无论他们当中由谁而做,都是与祖母脱不开干系的。”
这也是个道理。
待宁西华理着衣带时,忽然提醒她,“尤家的人快要到了。”
是吗?这般的快?
“俞常桢在琴州。”宁西华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回来,这里面必然是有缘故的,但我的确是弄不清楚。”
正是因为不清楚,总是觉得里面有许多的阴谋诡计,叫他们无法安心。
安星月整理药草,提醒他,“你莫要忘记,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科举,连在在被送到京城都不是大事。”
“俞常桢从未科举,也没有官职,派着他回来做什么?”
俞常桢能做什么?在宁西华的眼中,这一位公子似乎是与纨绔子弟,没有太多的区别。
邵、俞两家不过是依附于尤家,从中得到美名、好处,也的确是没有更多的能耐。
宁西华突的懒得去想,“如今科举在即,我一个闲散的公子却要在书院读书,实在是叫人的心里不痛快。”
“这有什么不痛快的?”安星月笑着,“难道,你想要去守边疆?”
宁西华也没有瞒着她,“原是想的,但如今却舍不得。”
他能舍不得什么?自然是安星月。
安星月顿时红了脸,别开头,没有再看他。
他们正想着,就看到一位药童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在跑到宁西华的身边时,还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慢些。”宁西华扶稳了他。
“安姐姐。”小药童唤着安星月,“安府来人说,尤家派着人来接你的姐姐,即将要赶往京城了。”
这么快?安星月与宁西华同时一愣,十分错愕。
他们原以为还是再需要几天的功夫,哪里想到正聊着,尤家就到了?
“哼,奇怪。”宁西华冷哼一声。
安星月可没有时间去想着是不是奇怪的,只知道她要尽快赶回头安府去,可不能叫庄氏再寻着她的麻烦。
“我先回府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之物,“你帮我向医师告假。”
宁西华看着她连忙离开的身影,笑道,“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情,我都会做得好。”
安星月摆了摆手,在走出医馆时,就瞧到安府的马车已经停好,她便爬了上去。
咦?习雨呢?安星月突然发现原本应该等着她的习雨,竟然不在马车中,她顿时心生警惕,迅速的回过神,便重重的晕了过去。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而醒。
马车依然疾驰向前,吆喝着马车的人却是个年轻的声音。
是元子仓!安星月对元子仓的声音太过熟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听了个清楚。
岂有此理,竟然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安星月挣扎而起,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严严实实,很难动弹。
如若是换成从前,她怕是会硬碰硬,非要弄出一个大动静。
此时的她却是选择不动声色,努力的将短刀从靴中取出,拔出鞘来。
兴许是外面的元子仓不太放心,中途瞧过安星月两次,但只是瞧到安星月昏迷的模样,才继续赶路。
“停车,停车。”也不知是谁突然赶上这辆马车。
马车突然又加了速,令安星月措手不及,险些就拿着刀,伤了自己,幸好是躲避及时,方没有伤上加伤。
她稍稍松了口气,继续切割着身上的绳子。
马车突停。安星月及时的将刀挪开,避免自己受伤。
“你是何人?为何要拦着我的车?”元子仓怒吼着。
安星月在听到元子仓的声音中,心中五味杂陈,最后苦笑一声。
元子仓为了安小芸真的是什么都肯做,却不知道这是想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外面突然传来争执的声音,显然是追上来的人,想要探着马车。
与此同时,另有车队赶了过来。
随即……两方争执,一方偏胜。
安星月在马车中,只能将外面的形势猜上一个大概,只知道后来的车队,与元子仓是一伙的,成功的控制住追着马车的那些人。
安星月刚叹口气,马车门便被推开,她一眼就看到元子仓。
“元表哥,辛苦了。”安星月冷笑着。
元子仓稍稍的别开眼,并没有言语,也没有行动,但是在外面的安小芸却是等不及了,忙道,“表哥,要快,尤家的人快要赶来汇合了。”
“好!”元子仓说着,就伸了手,将安星月扯下了马车,莫看他是一个男儿,这力气是相当的弱。
安星月双脚沾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安小芸,“姐姐,你不是要被尤家接到京城备嫁吗?这是要做什么?”
“备嫁?”安小芸听到一件极可笑的事情,“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嫁到,待到京城以后,你就是安小芸,我才是安星月。”
安星月顿时明白了安小芸的意思,她这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叫她不得不嫁给尤书航。
安小芸到时候再以她之名,回到琴州,得偿所愿。
安星月的视线渐渐一扫,瞧着随安小芸而行的下人,都是安小芸的心腹。
纵然现在有些不太听话,但到了京城以后,也就只着安小芸的安排了,不是吗?
安星月勾唇冷笑,“姐姐,你要想清楚,尤家是那么好糊弄的?”
“那不重要,快点上车。”安小芸急道。
安星月自然是不肯,“姐姐,让我猜猜为何非要与你同一辆马车,你其实是想要半路而逃吧?”
“姐姐,你太天真了。”
安小芸咬牙切齿的瞧着她,“表哥,快些。”
元子仓原本站在一旁,像是在瞧着热闹,其实是因为认为对不起安星月,才迟迟不肯有所有行动。
他此时听到安小芸的提醒后,再是顾不得许多,立即就勒住安星月手腕处的绳子,想要将她扯住。
他和安小芸只觉眼前一花,都没有来得及分得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元子仓就被安星月劫持了。
“你!”安小芸震惊不已,哪里想得到安星月会有这样的本事?
安星月冷笑着,“我的好姐姐,这是没有想到的意思吗?眼睛睁得这般大?”
安小芸指着她,“你、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并不重要!
“表哥,你送我回城,我留你一命,如何?”安星月这是在元子仓谈着条件。
元子仓的脸都吓白了,哪里想到安星月会是这么狠丫头,这刀就直接提起来了。
“不、不行!”元子仓颤着声音说。
安星月的脸色一沉,“表哥,你可想清楚,如果我在你的脖子上划一刀,你可就没有命了。”
“她不敢的。”安小芸急坏了,再拖延下去,尤家人就要赶上来了。
她可是想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才避免一同出城,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对,你不敢的。”元子仓的话一落音,眼睛就瞬间瞪大,吓得要跪下了。
安星月的短刀一侧,就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