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是白弘业,被他跑得超过去的人是一名侍卫。
安星月一眼就认出他们,忙拉着习雨的手,躲到一边去。
白弘业是有多久没有剿匪了,竟然一边跑着,一边叫着,手下不留情。
“谁都不要出来!”安星月喝着,“把门抵住。”
屋子里面的人听了,倒是很听她的意见,将门牢牢的抵住。
至于安星月和卫昕昕,当然也是进不去的。
卫昕昕浑身颤个不停,“星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没事,我们安全了。”安星月道。
卫昕昕摇着头,“她们竟然都是如此的性子。”
安星月什么都没有说,如果告诉卫昕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有可能是尤月兰,卫昕昕会不会崩溃?
她盯着前方,“都是为了自己,也不见得有错。”
估计里面的人都是在想着,如果牺牲了卫昕昕的两个丫头,护着自己的平安,又能如何?
“可是你不一样。”卫昕昕说。
因为安星月敢为了救她,亲自动刀的,不是吗?
安星月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学这些是为了什么?也不过是为了自己。”
有了白弘业在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更何况,紧接着走进来的,就是宁西华。
宁西华沉着脸,径自来到安星月的身前,“有没有受伤?”
“还没有来得及。”安星月勉强的笑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只来得及送走夏儿,就被劫持到屋中,接着就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见到了宁西华。
当真是上天眷顾。
“我的运气可真好。”宁西华挡在她的面前,“一听说你跑到了城外寺,觉得奇怪,就跟着过来看看。”
安星月原本镇定的情绪,在看到宁西华的刹那,有些松动,但还是咬牙切齿的坚持着。
她在这个时候倒下,怕是会造成负担的。
安星月松了口气,“见到夏儿了吗?”
“我之前不好闯进来,正是看见了夏儿,才知出事。”宁西华看着眼前正打杀的一幕,“原本不知要往哪里去,突的瞧到烟花,又确定你的位置。”
安星月不由得松着,原来小舅舅为她留的东西,是这么有用啊。
“公子,这都不扛打呀。”白弘业呵呵一笑,“还要往哪里去?”
“这寺中应该还有许多。”宁西华暂时收了刀,“先把他们出寺去,我们在寺中好好的搜一搜。”
安星月一听,便沉着脸,“我估计着,怎么也有百余人,这里的人太少了。”
宁西华“恩”了一声,道,“白弘业,你送着他们下山。”
“好嘞!”白弘业呵呵一笑,开心极了。
安星月先开了口,令屋里的人都先出来,下山坐马车回家。
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宁西华处理就好。
宁西华在城外游历这般多年,做的都是这一类的事情,很有经验的,不是吗?
各府小姐们与丫头们紧紧相拥,就跟着白弘业向外而去。
她们在看到屋外的惨相时,吓得哭不停。
“你们如果再哭一会儿,可能又会被人关进屋里了。”安星月提醒着她们。
毕竟除了眼前三人,再无其他人可以护着他们的安全。
“这可怎么办啊。”
不知是哪位小姐哭着说道,但却是令安星月的心情变得烦躁。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跑呀。
白弘业被哭得不耐烦,忽然大吼一句,“谁想留下,就留下,不勉强,其他人跟我走。”
他的大手一挥,先走一步。
卫昕昕用手肘轻撞着安星月,低着头就带着她身边的下人,一路就跟在白弘业的身后。
当有人开了个头,其他人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跟上,就怕是会被落下一样。
安星月看着这种场面时,忽然哭笑不得的,觉得很有意思似的。
“星月。”尤月兰轻唤着,“我想,你是误会了……”
“是否是误会,并不重要。”安星月沉着脸,“离开以后再说吧。”
是他们要离开,而不是安星月。
安星月扯着习雨手里的那根棍子,丢到一边,拉着她的手走在宁西华的身后。
这是宁西华在哪里,她就要在哪里。
“你先离开。”宁西华道。
安星月哪里肯,“我不,你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
宁西华也没有勉强,就带着安星月往寺内走着。
相比于安星月,宁西华对这里的确是不熟悉。
“一共是九位小姐,要价一千银,一共九千,除掉尤月兰,就是八千,”宁西华冷笑着说,“这钱数可不少呀。”
显然,此时的安星月和宁西华是认定,此事是与尤月兰有关系。
“尤家人系来贪团夺利,的确是他们的作风。”他又道。
安星月略微沉思,“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很缺钱,因为他们没有必要去做这等危险的事情啊。”
宁西华诧异不已,又想着安星月哪里能知道在京城中发生的事情?
“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宁西华嘲讽的回答,“他们之所以能熬到现在,就是皇家对他们的宽容,以及缺少证据。”
即使是要查,都只能查出了些细碎的小事,再无其他。
“你可知道,尤家的这几位夫人,一个个的都是心狠之人。”宁西华在走到大殿中时,低下了声音,“他们如果想敛银子,用几条人命都不是难事。”
“这都没有证据吗?”安星月震惊不已。
她从前哪里经历过这些,听起来都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宁西华冷笑着,“尤家的老首辅,是自己一步步踏上来的,之后的几位叔叔伯伯都是自己考上的,他们混迹多年,想要抓着把柄,太难。”
安星月的双眼一转,“但是现在不同了。”
宁西华赞同的笑着,“对,如今的尤家是漏洞百出,只需要时间。”
安星月的双手不由得握成拳头,好像是听到一件令人振奋的消息。
怨恼着尤家,始终都是件容易的事情。
“尤月兰会做了这么一个糟糕的计策,无非是因为俞大公子是个文人,她的年纪又小。”宁西华叹着,“如果换成是尤大夫人,必然会很难找到把柄。”
“是我运气好。”安星月突然说。
如果不是她的运气好,哪里是夏儿刚刚出了寺中,就能碰上宁西华。
她放了一株烟花,就被安星月碰到。
这世界上所有的好处,可不是都被她碰到了?
“小心。”宁西华忽然护着安星月,躲到一边去。
可怜的习雨抱着头,被身后相随的侍卫拎起,躲到了墙边去。
是一个个扮着假僧的恶人,正对着他们拉弓。
宁西华挡在安星月之前,“我想要留几个人的性命,好好的审一审。”
他的话一落音,有弓箭反向而出,正中假僧,看着他们从墙头掉落。
“别怕,我在城外一直都是有人手的。”宁西华安抚着安星月,“他们应该也是看到了烟花赶了过来,但是需要个时间。”
安星月的双眶一红,原本提起来的心,现在终于可以完全的放松下来。
她的身子晃了晃,靠在宁西华的肩膀上。
“有你在,真好。”安星月道。
宁西华反而说,“即使知道,就要记得,以后我不在,你就不要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