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已毁,株草不留。
尤府派着去查访的下人,用了两日的时间去查证,战战兢兢,却没有结果。
是谁这般无聊,把那块田毁了?
尤大夫人在听说消息时,不至于像以以两眼一黑,像是要撑不住了似的,但心里的确是无法接受的。
“究竟是谁敢这么做?”尤大夫人冷冷的问着,“给我查。”
虽然那片地并没有特别的标明,就是尤家的东西,但总归是有知道那到底是属于谁的吧?
明知故犯,最是令人恼火。
当尤大夫人正猜测着其中的缘故时,就听说是俞常桢回府了。
“他回府又如何?”尤大夫人对俞常桢之事,并无兴趣,只道,“有人动了我们尤家的东西,这才是最重要的。”
下人忙道,“老爷为小姐订了亲事,正是俞大公子,俞家怕是快要来访了。”
尤大夫人不由得一愣,她更希望尤月兰可以嫁给太子,怎么一转眼就订了俞常桢。
显然,尤月兰也是不服气的。
“娘亲,尤家的几个女儿中,惟有我与堂姐到了年纪,为何要把我嫁到俞家?”尤月兰着急的问着。
她只要想到死去的俞紫茵,就心里犯着嘀咕,总觉得叫她很不舒服。
尤大夫人也是青着脸,“想必你爹爹另有他的主意。”
但将尤月兰嫁到俞家绝对不是好主意,虽然女儿下嫁,总归不至于会受到欺负,但始终嫁到皇家去,又有谁敢欺负尤家的女儿?
“娘亲,我不要!”尤月兰道。
不过,她也仅仅是抱怨了一句,便没有再继续开口,心里也显得不是很痛快。
这种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一个女儿家能做的,不过是稍稍的为自己争取一番,自是不必再谈着别的。
尤大夫人忽然起了身,令尤月兰也不由得跟着站了起来。
“娘亲,您这是要做什么?”尤月兰问道。
尤大夫人道,“你就好好的与你婶子联系,事情也不至于有多严重,好好的与她说一说就好了。”
“是!”尤月兰忙道。
尤大夫人拂着袖子,“我准备去接接你的爹爹,看看他到底是的打什么主意。”
当她准备接着尤大人时,他已经随宁西华、俞常桢一道入了城。
宁西华特意俞常桢祝贺着,“恭喜探花君。”
俞常桢忙回着礼,“还望宁公子到时候赏光。”
“这是自然。”宁西华道。
他的心里也充满着疑惑,毕竟尤家的女儿适龄者两位,都是打算送到太子府上的。
其中一位必是要争着太子妃位。
这怎么一转眼,就有一位要嫁给俞常桢了,令宁西华实在是看不明白。
除非,尤家要拉扰着俞常桢。
宁西华的心里虽然记挂着这些事情,但并没有多问出一句,便扯着马缰,先往城后而去。
他现在住在城外城,而不是城中。
他在策马而去时,与尤大夫人的马车擦过,状似不经意的一瞄。
估计着,尤大夫人是想要问问尤月兰的婚事吧。
他本是应该往城外城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转向了医馆。
果然,安星月也是刚到。
“你怎么来了?”安星月在看到宁西华时,很是诧异。
宁西华笑着,“把事情都做得稳妥,便过来看看,你又为何这般开心?”
安星月低着声音,道,“原来,尤家从来想过要让姐姐过门。”
宁西华一愣,随即明白安星月的意思。
安小芸对于尤家来说,的确是低了些,不过是因为一时承诺,直到今天的局面。
“你怎么知道的?”宁西华是满满的好奇。
安星月难得尴尬,将她如何将信顺走之事,告诉了宁西华。
“胡闹!”宁西华也不赞同,“以后莫要再做这般危险的事情,如若被尤家人发现,后果很难设想。”
安星月也知这一点,当时恰好就翻到那封信,展开后又与安小芸的事情有关。
只是,当她对宁西华提起信上的内容时,唏嘘不已。
信上写得很明白,无论庄氏如何努力,他们都有很多办法,不会令安小芸过门的。
他们左右不过是被尤书航的爹娘利用着办事,拖到庄氏过世,或者可以“请”庄氏过世。
“估计这有尤家人的地方,那草圃就不会少。”宁西华冷冷的说道,“要想个法子才行。”
安星月也觉得那些东西是万万不能留的,只能是叮嘱着宁西华道,“那些东西要除掉,但是你的性命很重要,莫要与他们硬碰硬。”
宁西华也深知这个道理,他归来时,就已经发现尤家的人在那片草地上翻来找去,也往四周扩搜着。
只是,尤家是谁在用这个东西?是不是太过狠心了?
危若雨走过来时,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无心细问,就为安星月讲起了课。
这课正听着,就有尤府的下人来送请帖。
只有安星月的这一份。
下人在见到宁西华时,透着吃惊,“是小人的错,不知宁公子在此,您的请帖被送到了贵府上。”
“可。”宁西华道。
他自然不会因为一张请帖就与下人为难,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着他大可离开。
下人退下。
安星月放下请帖,道,“是月兰要成亲了。”
“啊?不是才定吗?”宁西华脱口而出。
是这般着急的吗?宁西华知道尤月兰是要嫁给俞常桢,以后是要随夫到出任地,但哪里想到会是这般的急切?
安星月也是绷着脸,但此事又与他们有何干系?他们紧张什么?
“我要想想应该为她备上一份怎么样的贺礼了。”安星月笑着说道。
她很快就将此事丢到脑后,继续听着危若雨讲课。
他们在离开医院后,安星月又特去挑着首饰,准备送给尤月兰的。
宁西华始终在附近相护,却也不曾离得太近。
“小姐,这一套真好看。”习雨羡慕的说。
安星月压低了声音,凑到习雨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放心,等你出嫁时,我也必是会送你一套更好看的。”
习雨的脸一红,不仅没有拒绝,反而道,“小姐,您说话可是要算话的,奴婢记性好,是不会忘记的。”
安星月真的是被习雨逗笑了,缓缓点着头,保证自己说的是真的。
“哟,这是哪个府上的小姐呀?”
几个混混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带着帷帽的安星月。
即使安星月不曾露出真容,但却还是被“打扰”了。
安星月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对店家道,“将他们收好。”
“好嘞。”店家在收着首饰时,便对安星月道,“小姐,这外面不安全,买好了东西,快些回家吧。”
倒是一个良善的店家。
“好。”安星月微笑着应着。
待习雨接过首饰盒,准备与安星月一同离去时,却被混混拦住了。
“小姑娘,急什么。”
安星月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请让开。”
“哟哟,她说的是‘请’呢,果然是有教养。”一个混混伸出手,扯向了安星月的帽子,“就让我来看看,这位小姐是有多好。”
习雨一惊,忙着就要阻止。
原本就在外面晃悠的宁西华,也瞧到这样的场景,毫不犹豫的喝止。
可这个混混却比他们的行动都抢了先,嗷嗷叫着就摔倒在地,像是受到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