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的口讯,小公主派人前来接着安星月。
这种事情是避也避不得的,但是安星月却也有信心将此事了解,断断不会叫人白白的欺负出去。
“公子很快回来。”白弘业被留下照顾安星月,“您要不要再等一等。”
安星月都快要坐上马车,现在又叫她等着?她哪里能等得下去?
她浅笑着对白弘业说道,“你不必担忧,我的心里有数,你不如去看看公子的情况。”
“不行啊!”白弘业实话实说,“公子叫我来护着大小姐,如若大小姐有事,我的脑袋不够掉的。”
掉脑袋?这怎么可能?
以宁西华的性子,是断断不会做出伤害白弘业的事情,不过是吓唬他。
“不必。”安星月也十分的坚持,“我怕你跟着过去,就等于将一个把柄交到对方的手里。”
把柄?总是不至于吧?
白弘业还想要再拦着安星月,但是沐好伸手一挡,反而将他挡到一边去。
可怜的他只能看着马车离开,想要跟上却想到安星月的警告,不想跟却又怕宁西华会生气。
总之,他是十分的为难。
至于安星月本就不曾多想,理所当然的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大小姐,您放心,奴婢会护您周全。”沐好向安星月保证着。
安星月稍稍的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的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是不是太过自信?安星月竟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
她复闭上眼睛,竟似要在马车中先睡过去。
这一份心思,是不是太沉稳。
前往小寅城。
“奴婢打听过了。”沐好对安星月说道,“这个大寅城指的是此城,是由衙门负责安全,各司各职其职。”
正常来说,无论是哪一个城中,都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安星月缓缓的点着头,显然是认为,原本就应该如此,不应该再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可是,这小寅城却是与众不同。”沐好继续说道,“它是由最大富商井家来接手,经过多年最后将所有的事务全部都交给井家,它只要每年交一交税便好了。”
安星月的面色一沉,还能这般作为?
“这种事情不在少数的。”沐好有一说一,“奴婢走过许多地方,也见过类似的场面。”
安星月终于看向前方,冷笑着说,“这一次是我的运气好,所以叫我碰上了。”
沐好低着头,倒是想要说,“正是如此”。
“井家。”安星月喃喃的重复着,“自称小公主,可是知道如若被皇家知道,后果如何。”
“不会的。”沐好继续道,“如若不是因为尤家在此,南王世子也跟着过来,恐怕不会有哪一位皇家来到这里。”
“为何?”安星月不懂。
沐好从地形开始讲起,总之就是说明一件事情,皇家派着人来这里,没有什么好处。
没有海产,农业也一般,风景不美,山势过分显赫。
皇家来这里做什么?
吃苦吗?
如若想要吃苦,不如到边疆去坐一坐,兴许会有更多的收获。
安星月听着沐好的一番话,最后忍不住,掩着唇,就轻笑起来,“你呀,真的是太可爱了。”
可爱?这有什么好可爱的?
沐好不太懂得,只是低着头,认为这是安星月在夸着她吧。
否则又当如何?
马车终于进了小寅城,来到井家门前。
待他们下马车以后,就看到有一排工人正在等待着。
细细一问才知道,这是有工作结束,统一领工作。
井家从来不会拖欠,在小寅城的口碑很好。
至于小公主井丽恒的性子不好,那就是无所谓了。
毕竟没有什么会比钱更重要。
“姑娘,您请。”一位下人在看到安星月时,很是客气的请着她到里面走。
安星月缓缓的点着头,也没有多说,就跟着这位下人往里面走着。
她是气定神闲,无论看见多少富贵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兴趣。
因为,像暴发户。
皇宫才是处处精美。
她当初为了孙贵妃的孩子,费掉许多苦心,每天都是要来往于皇宫,早就见识过更好的。
对于这一切,就没有什么兴趣。
当安星月的态度传到井丽恒的耳中时,井丽恒十分的好奇,“她没有东张西望?没有好奇,没有向往?”
“并未。”下人道。
井丽恒轻敲着桌子,“都说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会带着帷帽和面纱,你们是看不到她的视线吧。”
当她有了这样的猜测时,不由得仰起头,认为猜测是对的。
下人支支吾吾,道,“她只带面纱。”
如若向四周张望,必是会被下人看在眼中的。
井丽恒的脸色变得很不好。
她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请进来吧。”井丽恒道。
她要请的安星月,正在步行中。
这绕来绕去,仿若是为了欺负安星月一般,非要叫她辛苦一般。
再是这般走下去,旁人不说,沐好已经有些恼怒。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欺负她家小姐吗?
“没事。”安星月突然开口。
随行的下人在听到安星月的话时,一脸的诧异,好像不太明白她为何忽然说话。
沐好低着头,没有开口。
既然安星月说没事,那就没事吧。
他们终于来到一处花园前,井丽恒正在里面饮酒吧。
“见过井小姐。”安星月福了福身。
井丽恒在听到安星月的称呼时,迅速的皱起眉头。
在寅城中,谁不会称她为一句“公主”。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竟然称她为“小姐”。
“请坐吧。”井丽恒压下怒气,只当安星月是一个不懂事的医家。
安星月坐下,一言不发。
井丽恒打量着神情淡然的安星月,没有什么发现,就闲聊起来。
“不知,病人在何处。”安星月道。
她是来看病的,不是来聊天的。
她与井丽恒也没有什么好聊的。
井丽恒冷笑着说,“如何,不愿意与我说话?”
“并非。”安星月道,“如若有病人,最好尽早诊治。”
毕竟,病是会加重的。
井丽恒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安星月,说,“没有人有病,我就是想见见你,看看你这个从外面来的医家,到底是谁。”
为何?安星月其实是不太懂得的。
她与井丽恒之间,按理来说,是真的没有交流。
一进城就会被井丽恒盯上,该不会是因为宁西华吧?
这也不能怪她多想。
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缘故。
“因为我觉得你很聪明。”井丽恒的身子微微靠前,极为认真的说道,“你知道路途艰难,一路跟着尤家的马车,来到寅城,万一在路上发生什么事故,还会有人护着你的周全。”
只是因为觉得她聪明吗?
安星月觉得这样的说法,更令她觉得可笑极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是微笑着看眼前女子。
“你该不会是说,自己与尤家有什么关系吧。”井丽恒继续道。
安星月如今也算是知道,井丽恒非要将她扯过来说话的原因,是什么了。
因为尤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纵然尤家大房出事,尤家降级,但是基业还在那里摆着。
井丽恒分明就是想要打听尤家的事情,特别绕着弯子,先是吓她,又再说出此次的目标。
这弯弯绕绕,可是她不太开心了呢。
安星月抿唇一笑,道,“井小姐如果有话,可以直接就问,我能答的,不会隐瞒。”
井丽恒的脸色,突的就沉下来,原本想要拿着一旁的长剑,指着安星月,好好吓吓她。
可是转而一想,事情有些可笑。
自从这位医者坐在她的眼前,她是没有提问,不过是一直嘲讽的套话。
直接提问,也是可以。
井丽恒收起不满之心,“不知,这位小姐来自于何处,出身何处,我井家少一位医者,你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