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姐,我家公主只是脾气不太好,没有恶意的。”管事的有些慌乱,“您不要乱来。”
“是我乱来吗?”安星月仿若是听到一个笑话,极不客气的问道,“分明就是这位小姐为了留下我,随意动武吧?”
“我陶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都散开,送陶小姐离开。”管事的说。
井丽恒会令安星月轻易离开?可是又没有办法。
她打不过安星月,她的护卫打不过一个小小丫鬟,当真是丢人呀。
安星月拎起药箱,慢条斯理的离开,瞧着她的样子,仿若并没有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太过放在心上。
她平静如此,却是越发得令人心惊。
井丽恒气得扶额,“我不管,我要留下她。”
管事的还在劝呢。
“如果她走了,将事情传出去,陶家必会找上麻烦的。”井丽恒说道,“留下她,叫她以后都开不得口。”
这倒是一个好法子,但安星月哪里会束手就擒。
安星月正走着,就感觉到身后又有人动手。
她也是没有客气,将腰间的小药包转身就洒了出去。
原来出手的,是那位管事的。
井丽恒会有今天的性子,多亏井家上下呀。
管事的震惊的看着安星月,身子不停的晃着。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安星月冷冷的说,“行走于江湖,总是会遇到一些麻烦,我也不过是多做了些许准备,您放心,无害的。”
无论是不是有害,管事的晕倒在地上。
“你!你的手里还有这样的东西吗?我要全部都买下来。”井丽恒拍着桌子,怒吼着。
都买下来,岂非可笑?
安星月依然平静,懒得去与井丽恒争执。
原以为会是一场特别有趣的见面,最后变成这样的地步,也实在是出乎安星月的预料。
安星月的心里也是极不开心的。
“你站住呀。”井丽恒见安星月一言不发,有些慌乱的唤着,“你快点说话,我便不……”
不准备对付她了,是吗?
安星月依然是没有理会。
她是从哪条路来的,便准备从哪条路离开。
她还算是很认得路的。
沐好的记忆比她要强得多,带着她往外面走着。
当然会有护卫,举着剑,一步步的退着。
他们想要拦着安星月,但是又碍于安星月与沐好的本事,生怕一时没有拦住,先把小命搭进去。
当真是十分纠结。
“胡闹,你们在做什么?”有人喝着。
走过来的人是谁?安星月在看到走来的这位前辈时,并不认得。
只知道,这位前辈与井丽恒的面容有几分相似,看来……
“见过井老爷。”安星月请安。
井老爷在听到安星月的唤声时,就知道安星月猜到他的身份,“是一位不错的姑娘。”
“谢夸赞。”安星月可没有反对,她也认为自己挺能干的。
“爹爹。”井丽恒忙走了过来,“这个女子太过嚣张,竟然伤管事的,还要伤我呢。”
睁着眼睛说瞎话。
安星月可没有打算对井丽恒动手,分明就是井丽恒动手在先。
不过,估计井老爷是知道自家女儿的性子。
是会向着自家女儿,还是向着她一个外人,安星月对此倒是没有抱着什么希望。
她也不是发着神经,非要叫井老爷站在她这一边。
“住口,莫要怠慢。”井老爷喝着。
井丽恒青着脸,转头看向安星月,十分的恼火。
看来,她请进府中的女子是真的得罪不得的。
她是出身于何处,为何看起来好像是有多尊贵似的。
井老爷作揖道,“陶小姐,您初到寅城,怕是对各处皆不熟悉,不如先行住下吧。”
又要留她?
安星月可不知道,她在何时变得这般招人喜欢,每个人都想要将她留下来。
当然,安星月也不是傻子。
每个人都有算计。
如若她没有猜错,井老爷应该是想要与陶家做生意吧。
可惜,她不能作主。
“井老爷,我是奉师命出庄行医,时间有限,不得久留。”安星月道,“望井老爷海涵。”
井丽恒忙指着安星月,对井老爷着急的说,“爹爹,我方才也不过是留她一留,她就打伤我的人,这样的如何能相交?”
“住口。”井老爷喝道。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放着安星月离开。
安星月也没有再久留,因为觉得没有意思。
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生意人,与一位刁蛮的小姐罢了。
这只是在寅城,如若在其他的地方……
“爹爹,您怎么放她走了?”井丽恒急了,“我要她……”
“要什么?陶家是那么好相与的吗?”井老爷冷冷的问。
井丽恒自然知道陶家不太好惹,可是她也不好惹呀。
凭什么要惹到她的身上?
“你也是,与谁折腾不好,非要去折腾到陶家人的面前。”井老爷喝着。
井丽恒青着脸,低着头,“这是在寅城,陶家又如何?”
“尤家的人在附近城中。”井老爷道,“陶家出现,秦家也在,谁知道在这段时间,还会有谁过来,你收敛些,待风头过去,你还是寅城的小公主。”
井丽恒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
“好了,莫要再闹脾气,与那医家保持着距离,离得远远的,知道吗?”井老爷提醒着她,“莫要再闹下去。”
因为再怎么折腾,最后会伤到的人,都是他们井家。
井丽恒从小没有经历过任何挫败,自然不知其中的严重性。
不过是因为井老爷的面色凝重,令她稍稍收敛了脾气,但心情可不见得会有多好。
“爹爹放心,我知道的。”井丽恒低着声音说。
至于那个陶……罢了。
离开井府的安星月,坐上马车以后,沉着脸,心情不好。
“大小姐,您放心……”沐好是想要说,会护着安星月的周全。
安星月歪着头,不太理解的说,“你看看,多可笑呀。”
可笑?
“她就是耍着脾气来吗?还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安星月诧异的看向沐好,问道,“我总觉得,她这个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的确是叫人挺不理解。
沐好低着头,她倒也想要帮着安星月查一查,可是要到哪里查?
“别急,慢慢来吧。”安星月闭着眼睛,说道,“把这个身份丢出去,是有些用的,但是心里也不痛快。”
的确是不太痛快。
“大小姐,您放心,奴婢会护着您的周全。”沐好斩钉截铁的说。
放眼在安星月的身边,武艺最好的就是沐好,谁也比不上。
安星月轻拍着沐好的手背,自然知道她的本事。
“有你在,我放心。”安星月道。
她闭着眼睛,道,“如若论起嚣张,这样的女子是最没有意思的。”
“可是,这样的女子却也是最无顾忌的。”沐好低着声音,提醒着安星月,“她如果不满意了,当真是会动手的。”
如若是用心计的人,是不会正面发生矛盾,但事后更不会好过,防之难防。
安星月只道,“寅城,不好留。”
可是,为了能够知道尤家正在做的事情,留在寅城却也是最方便的。
也不知,宁西华将事情打听得如何,始终没有宁西华的消息,安星月也是有几分担忧的。
“您放心,世子最是有能力,不会有事的。”沐好安慰着安星月。
他们很快从小寅城离开,一路回到住处。
这回到住处后,车夫却是说道,“小姐,县丞大人方才在城门处,候着来着。”
“候着谁?”安星月不理解的问。
车夫是寅城人,知道一些内情,在听到安星月提问以后,却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安星月笑着,“你说说,我也是好奇。”
车夫压低着声音,道,“只要是小公主想要留下来的人,没有留不下的。”
生也要留,死,必须也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