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夫,会很好的照顾着自己。
“我知道你很好,但是我不太好。”宁西华打趣一般的说,“今日也是吓坏了我。”
当真是抱歉啊!
安星月也不想那般,可是当真是害怕的。
“逗你的,早些休息。”宁西华道,“明天再看看消息。”
他们回到琴州,也没有什么可忙的。
在明面上,宁安县主身为县主,住在安府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时时的陪着孙代荷,各处检查,一副非要等着孙代荷生产以后才离开似的。
有她在,安府上下倒是安心。
宁西华却是各处采办,看到什么好的,便是大手一挥,就命人将它们全部买下来,相当的豪爽。
“公子,尤书航已经到京城了。”白弘业迅速的坐到宁西华的身边,等着店家打包酒菜。
宁西华靠在椅背上,冷笑着说,“哎,尤学士怕是要气坏了。”
从首辅跌到学士之位,早就是一件极为可怕悲伤之事。
这一转眼啊,又失两子……
“我是不太懂的。”白弘业支吾的说道,“当初那般折腾,他都是纹丝不动,如今为何落败得这般快?”
宁西华没有回答,像是也没有想明白。
白弘业估计是认为自己说错话,忙掩了唇,呵呵一笑,不敢再多说。
“因为,皇上认为时机到了。”宁西华道。
他们之前做那般多的事情,除了尤家将线索掩掉,但同样也是因为皇上对尤家总归是留有一线生机。
是尤家太不知足,认为跟在齐文渊的身边,便可以高枕无忧。
事实上,他们看中的那个主子,哪里是什么好人物?
齐文渊平时看起来温和,其实是因为他善于自保。
只要他认为适合,就会将手臂断掉。
店小二将酒菜摆上,宁西华正准备拿起来时,就遥遥的看到俞常桢陪着尤月兰在逛街。
在旁人看来,俞常桢当真是一位好夫君。
俞常桢正在安笠仲的手底下做事,费了好大的力气,却是争不过安笠仲。
正如当年,他不是状元一般。
“走!”宁西华道。
他走得这般大方,自然是会叫俞常桢看见的。
“夫君,那可是南王世子?”尤月兰唤着。
如今的她不再见到像曾经那么嚣张的模样,反而透着一股娴静之色。
俞常桢不过是扫了一眼,淡淡的说,“是啊,是南王世子,他回来了。”
回来又如何?
他们夫妻没有再多言,毕竟他们与宁西华的关系也不算是多好,如若问得多了,怕是会影响到他们夫妻的心情。
“夫君,我听说宁安县主很是有手段,我想要请她看一看。”尤月兰忽然说,“可是安大人……”
俞常桢在听到尤月兰的话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愿意。
尤月兰始终是心神不宁,对于周围的观察也没有那般的细心,故而也不曾注意到俞常桢的神情。
如若她像从前那般仔细,哪里会有她发现不得的事情?
“如果你觉得不适合,就算了。”尤月兰喃喃的说着。
“那倒不是,现在的宁安县主住在安府,与安夫人很是亲近。”俞常桢在说着这话时,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旁人都知道,宁安县主与孙代荷可是表姐妹的。
俞常桢继续道,“如若我们冒失向前,令安夫人有一个好歹,怕是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啊,对啊!
尤月兰忽然才想到这一点。
在世人眼中,他们尤家可不是好相与的。
“等一等。”俞常桢道为,“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调养,莫要再多想。”
尤月兰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她也很理智,知道有些事情是绝对急不来的。
如若那般着急,倒是不如先行调理。
俞常桢在回到俞家时,就发现家中长辈都坐在堂中。
他与尤月兰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这可是发生大事了?”尤月兰沉下了脸。
俞常桢也可以不知道原因,但总是在心里冒着一个想法,便不希望尤月兰知道任何事情。
当这些人列坐于眼前时,俞常桢最先的想法,就是要将尤月兰送走。
他道,“夫人,你先回房间,这里有我在。”
瞧瞧着他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尤月兰道,“夫君,我们原本就是一体,我哪里能丢下脸不管不顾?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是一起去面对,好不好?”
当然,不是。
俞常桢看着对于任何事情都一无所知的尤月兰,正想要再劝时,就听到俞大人的声音,自厅内专来。
他们夫妻终是走进去,听着长辈们讲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
没有一件好事。
特别是关于寅城一事,令人头疼。
寅城的几位大人,皆与俞家有些关联。
井家办事不利,连累到俞家。
一旁的俞常桢听到这些话时,就知道他拿到的那些银子,是从何而来。
他没有细加打听,只当是卖铁器所得。
原来这里面扯到了大新国。
他要怎么办?
“夫君,没事。”尤月兰道。
她以为她的夫君是因为担忧,才会愁眉不展呢。
如果哪一天,尤月兰知道她的夫君,做下这般多的好事,不知会是什么想法呀。
“我很好。”俞常桢道。
“爹爹,这与我们有何相干?”一位小姐问道。
从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任何相干。
“寅城的几位大人,被问了罪。”俞大人道,“怕是接下来,极有可能会连累到我们。”
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屋内安静。
在他们正各自琢磨时,忽然听闻,有邵家在京城中任职的一位大人,竟然与安笠仲同来。
“谁来了?”俞大人以为是听错了。
此事,与邵家有什么关系?
邵家只有一位大人于京城中任职,官职不大,与他们俞家不可比。
或者说是邵家一直都是比不过的。
除了有一个邵尹青之外,邵家还有谁吗?
今天却是这般登门,实在是一个太没有礼貌的举动。
俞大人显然是还不知发生的事情,抬起头,冷冷的说,“那就只好请了。”
除了“请”人进府,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
他们的神情冷冷,态度也是一般的很。
走进来的邵大人,显然是带着几分无措,但是安笠仲则是沉静许多。
他们在进来以后,就理所当然的拿出旨意,就是命俞家交出之前尤家贪进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