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主吗?”孙代荷唤着。
安星月与安笠仲顺势而望,在看到孙代荷时,竟是有几分呆住。
这是怎么了?
孙代荷挺着肚子,在一众丫鬟的跟随下,匆匆而来。
安星月站起来时,哪里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你可慢些。”安星月盯着孙代荷不放。
她走的时间是不短,但是以她估计着孙代荷会有身孕的日子,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场景。
一旁的宁西华才是真的不好意思,先问起安笠仲的去向,才知道安笠仲正在当差中。
“你们可在这里坐一坐。”宁西华微仰着头,喃喃的说着,“我到处走一走。”
走一走?这怕是不好意思了吧?
安星月眼见着宁西华的神情,觉得倒是难得的有趣。
只不过,她在瞧见着孙代荷时,便还是很担忧。
“双子。”孙代荷知道安星月的想法,“很好。”
安星月的心缓缓的落了地,道,“那就好,我先为你诊诊脉,估计着……”
她今天去医馆取来的药材,应该是派不上用场。
派不上才是最好的。
安星月自然是将心思都放在孙代荷的身上,其他人都是分不得她半分的注意力。
孙代荷盯着安星月的面容,当真是觉得安星月憔悴几分。
“以后,不要再乱走了。”孙代荷突然说,“你哥哥提心吊胆,始终是睡不好的。”
安星月垂着眼帘,正准备开口时,一旁留下来的白弘业倒是不满起来。
“安夫人,你们搬家可是要说一下?”白弘业不满的说道,“我们可是好一顿寻找,当真是累坏了的。”
哪里能不累呢?
怕是他们都不曾想到,事情会变得这般麻烦吧?
孙代荷不理解,安星月只是将事情大概的讲了讲。
原来,安星月的眼睛红肿不是因为休息不好,却是哭过的。
“你呀,真的是一个小丫头。”孙代荷道,“当初你哥哥讲着你过去的事情时,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
自从搬到琴州以后,他们夫妻相处的时间,远远多于京城中。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旦讲起家中的诸多事情,便有些不可思议。
安笠仲记忆中的安星月,与孙代荷见过的她,全然不同。
现在看来,安星月是没有变过,却是不得不坚强起来。
“夫人,应该休息了。”有丫头说着。
安星月自然是要陪着,而宁西华与安笠仲也从外面归来。
看样子,大家都是有许多的话要相谈。
孙代荷紧握着安星月的手,在回到屋中后,也不曾有半分的睡意,必是要与安星月好好的聊一聊。
安星月自然是要对她讲一讲的,但是有些事情讲不得太多。
她只能是一切从简。
安星月在讲着故事时,时不时的瞄着眼前的丫头嬷嬷,仿若是想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是都信得过的。
孙代荷听着这一番话,忽然道,“放心,都是从孙家派来的,可信得很。”
“那就好。”安星月稍稍的松口气,那颗提起来的心,也终是放下。
她也随即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忍不住的轻笑着。
“你们先下去!”孙代荷请着他们离开以后,才问起安星月今后的打算。
如今,尤家算是失去二子,但怕是事情也不是那般好解决的。
“慢慢来吧。”安星月望着前方,冷冷的说道,“有些事情总是要去做的。”
不做不行。
在另一边,宁西华是在埋怨着安笠仲。
安笠仲搬走时,也不曾与安星月书信一封,可是把回来的他们吓坏了。
安笠仲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瞧着是有些难过。
“我当然是不想为难我。”宁西华道,“可是你当时不在琴州,不知她那时是有多怕的。”
安笠仲叹了口气,“以后就留在琴州吧。”
当然,这更像是美好的祝愿。
宁西华没有回答,而是冷冷的说,“留在哪里并不是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另一桩事情。”
安笠仲知道他的所指,只是叫下人安排好房间,请着他们先住下。
当宁西华知道安笠仲的安排位置时,忍不住的说,“我平时无论去哪里,都是要住在隔壁的,我倒是了解我们。”
生气!
安笠仲的脸上分明写着这两个字,不是很客气的瞪了宁西华一眼,冷冷的说,“那你是误会了。”
误会?何来的误会?
“我安府内没有高手,我也是怕会有人对我妹妹不利,才做出这样的安排。”安笠仲道,“你住在隔壁,我妹妹自然是可以更加的安全。”
原来是这样的理由吗?听起来也算是合情合理。
宁西华没有生气,反而说着,“我父王求情一事,也是要多谢你没有为难。”
安笠仲彻底的沉默,他哪里能与南王为难,怕是不要性命了吧?
更何况,南王说的话也十分的正常。
他再是安星月的兄长,也不可能护着她一生。
反而是宁西华始终陪在安星月的身边,可见在妹妹的身上,花费很多心思。
安星月何尝不是,在怀疑宁西华的时候,也是尽量的照顾着他。
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当宁西华来到住处时,安星月已经安排妥当。
山香伴在安星月的身边说些什么,不见沐好。
估计着沐好来到琴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哥。”安星月看向安笠仲,浅浅一笑。
“今日是我不妥。”安笠仲轻叹着,“我以后再有什么事情,必然会先书信于你的。”
安星月轻轻摇着头,“无妨,都过去了。”
当真是过去了。
初时的安星月的确是在害怕,可是现在的琴州不再是从前。
既然邵家还是有可能伤害到哥哥,但也不是那般轻易的事情。
“你们早些休息。”安笠仲说道,便回去了。
安星月瞧着安笠仲的神情,估计着他正在为某些事情而神伤。
“我哥哥怎么了?”安星月诧异的看向宁西华。
宁西华扶着她的手臂,将安笠仲的担忧讲了出来。
他是怕俞家拿着那些银两,先行私吞,怕是证据不足。
“吃了又如何?”安星月冷笑着,“原本也是尤家的东西,他们相互吞食而已。”
如果尤家人知道俞家的行为,会是如何的?
怕是要气坏了吧?
“明天再说!”宁西华道。
安星月深深的看着他,“你不要担心,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