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内,一个人都没有。
当安星月推门而入时,心顿时就沉到谷底。
这种感觉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那一点点的悲伤感正忽忽的涌出,令她瑟瑟发抖。
“星月?”宁西华见到此时此景,也不知道府内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就来到安星月的身边,将她紧紧的护在身边。
“我、我还好。”安星月结结巴巴的说,“只是,我的家人呢?”
她的家人呢?为何是一个都不在?
当宁西华听到她的话时,便往里面瞧去,大约也是因为看出一丝的不同寻常。
是啊,人呢?
他们上一次离开时,这安府内还算是很热闹的,今天怎么就不见半个人?
“别急,我们先去看看!”宁西华哄着安星月。
看看,看什么?
安星月忽然间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当初离开时,信心十足,浑然忘记安家当初发生过的事情,究竟是有多可怕。
全府都不见了。
难道说在琴州,还有人可以一手遮天,害到她的哥哥吗?
宁西华叫侍卫立即就进府去搜着,他陪在安星月的身边。
“没事,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宁西华哄着她。
安星月抬起眼来,看向宁西华的瞬间,却是颤着声音说,“你说,旧事会不会重演。”
“不会的。”宁西华斩钉截铁的说。
他知道安星月指的是哪一件。
事情过去这般久,琴州尤家也不复存在,不可能再发生那般可怕的事情。
“是吗?”安星月喃喃的说,“可是,我好害怕呀。”
“不怕,别怕。”宁西华哄着安星月。
忽然间,白弘业带着人走过来。
瞧着这几位侍卫的神情,好像是碰到什么难题一般,令他们有些不太理解。
“这是府里的下人。”白弘业道,“负责打扫。”
负责打扫的男儿,在看到他们这般模样时,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问安。
“这府里的人呢?”宁西华冷冷的问。
下人立即就理解宁西华问的是哪一家人,忙道,“回公子的话,他们一家人都搬走了呀,说是曾经的已经被修葺好,这里就不再租用了。”
租用?这宅子是租的?
安星月呆呆的看着前方,都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搬到哪里去了?”宁西华又问。
他们在听到这个下人的话时,心里有了些许的计较,可是又觉得不可思议。
会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下人只能是结结巴巴的回答说,“安府,安府被重新修葺了。”
“胡闹!”宁西华道,“那里……”
那里曾经有许多人过世,自然是住着也不方便。
安笠仲他们做事之时,能不能多加考虑一番?
“他的意思是说,安大人已经搬走了?”安星月喃喃的说着。
她的反应真的是叫人看了就十分的心疼。
宁西华握着她的手,郑重的点着头,说道,“正是如此,你不要太紧张。”
安星月的身子一软,几乎就要跪在地上。
“我先带你回车上。”宁西华忙抱起安星月,大步的离开宅子,先回到马车中。
在坐进马车的刹那,安星月就回抱住宁西华,开始痛哭起来。
“不哭,不哭。”宁西华道。
“吓死我了,我是真的在害怕呀。”安星月颤着声音,委屈的说,“我还以为,他们都是出事了呢。”
宁西华何尝不是这般认为。
如若不是安星月在他的身边,怕是他要第一时间,就派着人先将俞府和邵府先掀起来再谈。
“公子,是不是要先安府?”白弘业在外面唤着。
“对,去吧。”宁西华道。
先去看看安笠仲再说。
安星月紧紧的抱着宁西华,不肯放手。
“等我们见到安大人,先收拾他一顿,好不好?”宁西华似是在打趣一般,认真的观察着安星月的表情。
安星月在听到他的话时,透着些许的不确定。
“好不好?”宁西华再一次问着。
安星月终于回过神,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我不要。”
她这是怕宁西华会伤到安笠仲吗?
“你呀,还真的是关怀着家人,都不会顾一顾我。”宁西华委屈的说,“我能真的向他动手吗?他的态度关乎到我的婚姻大事。”
安星月在听到他的打趣时,才稍稍的有所缓和,可是紧抱着宁西华的双手,不曾放开,可见心里是起伏不定,还是在怕的。
“不怕了,乖。”宁西华哄着她。
“怕的。”安星月闷闷不乐的说。
马车终是到了安府门前,看着大门是被修好,但并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白弘业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将门打开,可是却被告之,安笠仲是住在对面。
“好生麻烦呀。”他不满的哼哼着,“住在哪里不是住,非要搬来搬去的。”
他又拍开对面的宅子,可是终于见到安笠仲了。
“行了,我家世子回来了,来坐客。”白弘业道,“我们先进来了。”
这名下人怕是没有见过白弘业,在听到他的话后还是不太理解,直到看到一男一女从马车上走下来时,才忙招呼着。
只是听着他的意思,安大人与安夫人都不在府上,怕是要等一等。
“这个时辰,安夫人是在家的。”安星月道,“通传,宁安县主回来了。”
谁?县主!
下人在听到安星月报上身份以后,再是不敢怠慢,忙着就先将他们请进去,再去报孙代荷。
“他们倒是十分的谨慎。”宁西华笑着说。
安星月看着前方,喃喃的说,“当初的安府,如果将大门看住了,汤氏想要杀进来,起码还是要费上一些功夫的,可是谁都不曾想过她会做什么,就这般堂而皇之的将她请进来。”
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宁西华知道是今日之事,将安星月吓坏了。
换成是谁,怕是心里都会有许多抱怨。
“我倒是要看看,安大人回来以后要如何解释。”宁西华轻哄着安星月,说道,“我们一起欺负他,好不好?”
欺负?此话听着当真别扭。
安星月不满的哼着,“胡说,怎么能是欺负他呢?分明就是他做错事情在先,我们是要讨一个公道的。”
安星月会舍得向安笠仲讨公道吗?怕是不行吧。
宁西华可没有多说,忙着温和的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