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
尤书航看着前方,冷冷的回道,“你只是识时务为俊杰,将我尤家供出去而已。”
事情,也的确是如此。
井丽恒无从辩驳,只是低着头,快要哭出来。
“我太闷了。”尤书航这么说,“你就留下来吧,等到事情结束,我许你一个好结果。”
好结果?
井丽恒才不信尤书航会对她有多友善,她惊恐的问道,“尤公子,你要如何待我。”
尤书航认真的想了想,“你不是想要钱吗?”
井丽恒当然是想要钱,但是更想要得到好处。
可是在尤书航的身边,是半分好处都没有的。
井丽恒还想要再说,却被下人拖下去,塞到柴房中。
一旁的管事不明,道,“公子,将她带回来,又能怎么办?”
难道是用汤氏曾经的手段,对付井丽恒吗?
尤书航回过神,冷笑着说,“不急,我只是没事的时候,会与她聊聊天。”
然后呢?这女子还会有其他的用处?
显然,是下人想歪了。
尤书航只道,“寻一个能有钱的地方,把她埋掉。”
有钱的地方?指的是哪里?
尤书航看起来依然是脸上挂着笑容,但这笑容却是叫人瑟瑟发抖,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自从这一日起,井丽恒坐马车前往京城时,尤书航始终是在她的面前。
躲也躲不掉。
井丽恒在一路上想尽了法子,但却逃不掉。
她才开始后悔。
当初为何要救尤书航?
她是想着如若能嫁到尤家,自然会有着天大的好处。
但尤书航不曾对她有半分的心思,反而总是透着隐隐杀机。
“你的想法是对的。”尤书航突然说,“不过是运气不好。”
井丽恒的面色一白,忽然多了一种感觉。
尤书航知道她的每一个想法的,是不是?
“是、是吗?哪里不好了?”井丽恒结结巴巴的说,“我的运气向来不错。”
连旁人都找不到的尤书航,都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样的好运,换给其他人,也不知其他人会不会想要。
“你要记得我告诉我的事情。”尤书航道,“如若你办得好,井家必能得偿所愿。”
井丽恒偷瞄尤书航一眼,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性。
“尤公子以后想要行商?”井丽恒问道。
尤书航冷笑着,“除了这样的法子,还有其他的主意,可以更快的有钱吗?”
不可能!
井丽恒想着。
她回到彬州,爹爹告诉她,尤家必然会在钱财上动手脚,为后人留下一线生机。
这些钱必然是在尤书航的手里。
以尤书航的能耐,想要重头再来,并非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
她支吾的笑着,“公子当真是厉害。”
尤书航没有再说话。
他平时独自一人时,总是觉得会闷,想着要有一个人与他说说话。
当真的是有人在他的身边,喋喋不休时,他又会觉得特别的烦躁,希望这个人把嘴闭上。
烦死了。
井丽恒瞧出尤书航的心情不好,故而低下头。
她也知尤书航对宁安县主的心意,想必是因为宁安县主要与宁西华成亲一事,心里不痛快。
如若换成是从前,她必然毫不顾忌的乱说话。
她现在是不敢的。
这一路无话,径自向前。
尤书航是先处理一笔生意,再与井丽恒继续同行。
谁知,却是叫他碰上很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是你吗?书航。”那女子道。
井丽恒在见到这女子时,丝毫不认为,尤书航与这女子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因为他们长得三分相似。
尤书航冷冷的转过身,一言不发,立即就上马车。
如若叫旁人知道他在这里,都不必宁西华再多做什么,就足以要他的性命。
“是我啊,我是你姐姐。”女子着急的说。
井丽恒猛的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女子,不屑的说,“什么哥哥姐姐的,我井家儿女可没有你这一位。”
她成功的助尤书航解困。
女子没有想到一旁的井丽恒,会这般说吧。
当井丽恒甩着袖子,一边踩着小凳子,转身说道,“该不会是缺钱,随便的乱认亲戚吧。”
女子的面色是一阵红,一阵白,在看着井丽恒要离开时,连忙说道,“我是你姐姐,你是真的不认得了吗?”
马车远行。
井丽恒在坐下来以后,面色微青,小心的瞄着尤书航的脸色。
尤书航的脸色当真不好。
看来那女子身份有异,足够令尤书航恼火。
“尤公子。”井丽恒轻唤着,“她是……”
“曾经的太子侧妃。”尤书航道。
井丽恒依然不知她的身份,但努力的回想,大约也知道这其中的情况。
她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模样,当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如何?”尤书航看着她,冷笑着说道,“可是有什么想法?”
“没有,没有。”井丽恒拼命的摇着头。
她哪里敢对尤书航的话有什么想法,老老实实的听着就好。
只是这女子认出尤书航的身份,怕是这接下来的路,不太痛快。
更何况,自从她被迫带着尤书航一起赶路后,总觉得脖子上就是悬着一把刀,怕是会要她的性命。
尤书航闭着眼睛,不再言语。
他在想着怎么办。
外面的女子正是之前的侧妃尤月枝,在离开太子府后,便回到琴州。
无人理会于她。
太子待她尚算不错,给了些钱财,但并不足以支持她的生活。
尤书航是知道的,她在寻着他。
“公子。”井丽恒忍不住的问着,“不收留她吗?”
尤书航冷笑着,“收留?自从她嫁到太子府后,没有帮上任何忙,反而处处惹出麻烦,都是由尤家帮忙处理。”
原来是会这样的道理。
井丽恒倒是想要说,她也经常会惹麻烦,最后也是由爹爹来处理。
“如若她放聪明些,莫要寻我,待到三五年后,我自然会寻她。”尤书航冷笑着,“但是她迫不及待的寻上来,将我的身份暴露,岂非是蠢的?”
他不喜欢蠢人?
尤家都没有了,他更不想帮扶着蠢人。
尤书航的心思已定,旁人再说着什么,他都是不会理会的。
更何况……
“如若当初是月兰嫁到太子府,兴许还能周施一二。”尤书航的声音放缓,“扶持了一个没有用的女子,当真是可笑极了。”
井丽恒更不知尤家故事,彻底的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