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先是看望过宁西华,确定宁西华的确没有大碍,且在解毒中时,才放下了心。
太子与宁西华都是她极疼爱的孙辈,希望他们平安。
再去看望安星月时,安星月就表明想要出宫的想法,且宁西华的情况稳定,按时喝药就好。
太后见状,也未曾勉强安星月继续留在宫中。
她毕竟不是宫中人,也不是孙家正经的亲戚,总归是有些不适。
在安星月出宫的那一天,特意又为宁西华请了脉。
宁西华见四下无人时,便轻声的问着,“短刀呢?”
他送的短刀呢?安星月为何没有带在身上?
那把短刀用来防身,才是最适合不过的。
安星月放下了手,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仿若是在考虑着什么。
“星月!”宁西华撑着坐了起来,伸手摸向安星月的面纱。
安星月忽然看向他,“你都喝过什么药。”
直到现在,当宁西华想要弄清当年发生的事故时,安星月却是一心为着他的毒。
宁西华苦涩一笑,道,“柴先生请的大夫,一直都很好,你还记得柴先生吧。”
柴伟兆?当然不会忘记。
安星月定定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不同寻常。
但是,宁西华的眼中什么都没有,最多只是希望她可以回忆起过去。
这……超出她的想象。
安星月垂着眼帘,半晌后方道,“请白侍卫将药方子送到我院子去。”
“有问题吗?”宁西华差距着。
当然是孟老夫人问题的。
她安星月也不是那么轻闲,什么事情都想要一探再探。
不过,依着宁西华与柴伟兆的关系,怕是她说着什么,也不会被理会。
她不曾多言,而是看向前方,若有所思的说,“另外,再将你平时喝过的药,寻一些送过来。”
安星月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应当也没有什么了。
宁西华拧起眉头,盯着安星月的双眼,“是药有问题,还是方子?”
“不知道,我也只是有些猜测。”安星月道,“先看看再说,你放心,暂时对你无碍。”
不过,也仅仅是“暂时”。
宁西华的面色一冷,比起柴伟兆寻到的大夫,他当然是更信安星月。
“听说,你是要即刻出宫?”宁西华忽然又问。
“是!”安星月收拾着药箱,“这是宫中,诸事不便,不如回到院子里。”
紫苑在此时走进来,接过药箱。
“世子在宫中,最好再停留数日,好好将养,莫要乱动。”安星月垂着眼帘,提醒着他。
并非因为宁西华的情况不稳定,而是因为在她看来,如今的宫外可没有宫内来得安全。
当安星月这般说时,宁西华立即就明白了。
“是,我懂的。”宁西华说。
安星月缓缓的点着头,扭头就走了。
她走得很快,几乎是眨眼间。
宁西华是真的想要将她留一留,但她哪里会有停留的想法?
“哎!这是如何?”他实在是不理解。
以安星月的性子,在来到京城以后,必是会寻着她,除非……
进来的白弘业听着宁西华的自言自语,不客气的说,“少爷啊,您是忘记了吗?”
忘记什么了?宁西华诧异的看着他。
“当初,在京城中传得最多的,就是您与柳大小姐的婚事,您要安大小姐如何来寻你?”白弘业理所当然的说,“如果换成是我,必然是要避得远远的,再不相见的。”
再不?相见?
宁西华的双手握成拳头,青着脸,“是我错了。”
他当初不过是不作理会,哪里知道安星月会在那里入京。
“再说了,就以尤家的脾性,必然会在百姓间对此事多加宣扬。”白弘业冷笑着,“估计呀,安大小姐平时听到的都是这些事情,误会是必然的。”
对,还有尤家。
尤书航不想娶柳文香,不仅在此之前,就与柳家划清界限,且在皇上的面前声明他是有了心上人……
宁西华猛的抬起头,可谓是后知后觉。
“糟糕!”宁西华说着。
白弘业不明所以,“还有什么更糟糕的吗?”
糟糕的事情都摆在眼前,已经是多之又多了。
“尤书航有可能知道星月来到京城了。”宁西华道,“他在皇上面前说的心上人,应该就是了。”
白弘业沉默不语,这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无法回应。
“出宫!”宁西华道。
他一旦思及此处,十分的焦急,当然是希望可以尽快的解决。
谁知,他才刚刚有了动作,白弘业就好心的提醒着他。
“公子,我听大小姐身边的丫头说了,公子要在宫中多养几日,您是不打算听话?”
不听安星月的话?
宁西华原是想要说,他为何要听着安星月的话?
麻烦已现,他们是要处理的呀。
可是……他慢慢的将腿缩回到被子里,又伸手拍了拍。
“你出宫,好好查着。”宁西华道。
他将此事交给白弘业,顺便也将安星月交待的事情,一并提了。
白弘业这就离开了宫中。
毕竟宁西华已醒,身边有许多宫人侯着,自然是用不到他。
他先是回了南王府,将宁西华的情况说明,但没有提到中毒一事。
而后又去寻了药方子,拿了药材。
白弘业在离开的时候,还遇见了柴伟兆,可是吓坏了。
虽然是他没有听到安星月的猜测,宁西华也不曾明说,但是这桩拿着药方与药材的事情,都算是与柴伟兆有关,自然也是不想让他知道。
“世子如何?”柴伟兆问着。
白弘业笑着,“好着呢,不过是让我出来办事。”
“好。”柴伟兆点着头。
白弘业不过是拿了一个小箱子,匆匆离开,至于这个箱子装的是什么……柴伟兆怕是想要去看一看,也不会被允许的。
呼!好吓人。
白弘业一路离开南王府,在京城中转了几圈子,才来到安星月的府中,将安星月所要之物,全部都送了过去。
“请问,夏儿可好?”白弘业忽然问着前来取物的山香。
山香忍着笑,摆出一副冷漠姿态,“白侍卫,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夏儿,大小姐身边的夏儿。”白弘业道。
山香依然是面无表情,“不认识,白侍卫,请。”
门,当着白弘业的面儿,轻轻的关上。
白弘业摸了摸鼻子,总觉得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不过,尤书航的情况也是要查的,但是如何去查。
总不能跑到尤书航的面前,问他是不是知道安星月平安无事的消息,当初他在皇上面前提到下的“心上人”,可就是安星月?
此事必是要浪费一些时间。
山香从门缝内瞧着白弘业在外面转了好几圈,摸着头发,一脸焦急的离开。
她将东西送到安星月的面前,顺便将白弘业窘态说给安星月听。
“白弘业,不错。”安星月道,“书信于夏儿,问问她想不想嫁?”
这么直接?
一旁的习雨忍不住的笑着,替夏儿回道,“大小姐,她是想的。”
看来,早就两情相悦,却不曾表明而已。
“好!”安星月表示很满意。
她瞧着从南王府送来的药方子,又闻了闻药材,看向山香和紫苑。
她们对于这些,会更了解一些。
紫苑道,“大小姐,这几样药材中,有些不过是形相似,其实是普通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