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表兄。”马梓欣在看见宁西华的刹那,的确是很害怕的。
以宁西华的性格,在发脾气时,可不是她能吃得消的。
宁西华勾唇冷笑,“在我的面前,倒像模像样的。”
马梓欣面色泛着白,她哪里看不出来,宁西华对安星月是有意的。
宁西华总是到安星月的面前晃着,恨不得叫安星月全部的注意力,都是在他的身上。
她当时要完成太后的意思,所以对此视而不见。
如今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弄错,自然也会承认亲眼所见。
“表哥,并不是这样的!”马梓欣苍白着脸,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
宁西华则是冷笑一声,不屑的说,“你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再重复一次,就可以离开了。”
马梓欣猛的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宁西华。
宁西华这是想要替安星月打抱不平吗?
“表兄,我们才是一家人!”马梓欣委屈的说。
宁西华在听到他的话后,就像是在听到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一家人?你是说本世子与你是一家人?”宁西华冷笑着,“你以为你们马家与南王府沾的那点亲故,能算得了什么?”
自然是什么都不能算的。
“不过是我父王脾气好,但是不代表我的脾气也好。”宁西华一边说着,一边向前,“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哪里还需要宁西华继续说?
马梓欣几乎要哭了出来,“表兄,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县主的。”
“那是最好。”宁西华冷冷的说,“你可以走了。”
当然是要走的。
此处,必然是留不下去了。
马梓欣抹着眼泪,匆匆的跑到马府的马车上,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真正应该受了委屈的人,难道不是被马梓欣挑衅的安星月吗?
宁西华看着这马车离开,才转身准备走向别院。
只不过,他被拦住了。
“我是世子。”宁西华指着自己,“你家小姐不会让你们把我也拦在外面吧。”
这……护院面面相觑。
马梓欣可以进入到别院中,是他们一时失误,如果再放一个宁西华……
“我来的不是时候。”宁西华立即就明白了,“我应该赶在她之前,对不对?”
护院忙着作揖,这是希望宁西华手下留情。
“我有事,很重要的事情。”宁西华的脸色微沉,“你们先让一让,有话等一下再说。”
终于有护院道,“请您稍等,我们进去通报……”
还要通报吗?
“不必了,请世子进来吧。”紫苑犹豫着开了口,“如果小姐有事,怕是世子要白来一趟。”
“无妨!”宁西华也是松了口气,他以为今天是进不去这个门的。
他在迈入门槛时,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有异样,都是各有心思一般。
“难道是哪里不对吗?”宁西华问着。
紫苑道,“奴婢们不知道马小姐到府中的目的,大小也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就送客了。”
宁西华不由得一笑,“送的好。”
如若换成是他,他也是要把人送走的。
宁西华很快就来到了院后,看到正在整理着药材的安星月。
安星月在看见宁西华时,稍稍拧眉,似有不满。
“大小,是奴婢作主请世子进来的。”紫苑忙道。
安星月的目光在宁西华的脸上一扫,最后落到他有腿上,“世子可是知道,您是要休养的,没有个半年不能来回走动。”
她又看向紫苑,“世子在外面,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马小姐。”紫苑回道。
安星月没有再说,显然是因为宁西华的失误,而产生了不满。
但是,随他的吧。
如若他自己觉得没有问题,她又如何能说?
宁西华自知不妥,在坐下来后,有些犹豫。
“怎么办?是我疏忽了。”宁西华轻声的说。
“我也不知道。”安星月是实话实说,“当初说你要休养半年的太医,怕是会有些麻烦。”
这是在欺君啊。
“他说……”宁西华要问搞乱,被他狠狠的吞了下去。
那位太医说,是杨太医叫他听着安星月的话。
那半年的时间,不是安星月给出来的吗?
“你帮我看看腿,疼。”宁西华忽然就将双腿放到椅子上,一副希望安星月帮帮他的样子。
安星月望着他的脸,半晌后方道,“世子,您的伤,并不重的,不是吗?”
“重!”宁西华说,“我信不着旁人,我只信你,你再帮我看看。”
安星月并未放下手里的药材,只是命紫苑去取个药瓶子,递到宁西华的手里。
“药效不错,平时化在伤口上。”安星月道。
宁西华见她是真的没有兴致,也就瘫在一旁的长椅上,半眯着眼睛,十分惬意。
安星月没有理人,也没有赶他。
直到习雨端着汤药,走到安星月的面前,道,“大小,汤药好了,正温和着,您先喝了吧。”
“好!”安星月顺势接过,便将汤药喝尽。
在她饮着汤药时,宁西华始终是定定的看着她,看得她不太自在。
“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安星月扭过头,问道。
宁西华勉强的笑了笑,“大夫有说过,这汤药要喝到什么时候吗?”
“都好。”安星月的回答,并不随意,“只要有需要,就可以一直喝着,如果不认为还有必要,那就可以停药了。”
“在京城这个地方,还是小心防备吧。”
虽然汤氏已不在人世,但是她的那些手段,却还是存在的。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中了招。
像她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是要多番小心,才能保全自己。
安星月听出她语气中的感慨,便轻声的说道,“我可以寻个机会,将……”
“柴先生的事情,可是查得清楚了?”安星月扭过头,笑着问道。
宁西华没有想到安星月会把话题转得这样的快吧?
他先是愣了愣,最后苦笑着说,“这也只能是说对不住了。”
的确是对不住。
安星月冷笑着,“我查到的,怕是会比世子更多。”
安星月查到哪些了?
宁西华的确是很想知道,当他坐正时,就瞧到白弘业被引了起来。
“何事?”宁西华问道。
“尤四爷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去请罪,看来是准备舍了他们了。”白弘业说着。
宁西华震慑,尤四爷眼下可只有这两个儿子。
但是……身在壮年的他如若还想要有孩子,必也不是难事。
安星月倒是平常,“这两个儿子,留与不留,都没有什么大用处,他们做过的那些事情闹得这么大,总是要有人去顶罪的。”
只不过,安星月认为送出去一个,已经很是不易。
尤四爷倒是大方,将两个儿子都推了出去。
宁西华正准备撑着坐起时,就听安星月道,“白侍卫,去备个小轿子,从别院的后侧进来吧。”
“世子的伤,是要养上半年的。”
她在说过这句话后,特意瞄了安星月一眼。
这仿若是在说,宁西华很不懂事一般。
宁西华的脸一红,忙道,“是,都听县主的。”
白弘业是摸不到头脑,但是他们开了口,他就理所当然的去准备着。
他这一去一回,又费了不少时间。
终于,宁西华被接了出去。
瞧着他的样子,当真还是在重伤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