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背后有人细声细气的叫她,屠小鱼听出音响来,是屠小芙。
她转头去,入眼的屠小芙又瘦了一些,怀抱中抱着个娃,两月大的模样,同样瘦瘦的。
可屠小鱼算算日子,这孩子该是近四月大才对。
“大妮!”
屠小芙一笑,说:
“长姐,你们倒是来的早,我差一丢丢便没撵上。”
这儿的习俗是客人的赶在礼成前来,屠大开那儿立马就礼成了,她的确险些没撵上。
屠小鱼也一笑,说:
“撵上了便成,我亦是才来。
诶,这便是柔女吧?”
先前听闻屠小芙生了个闺女,叫柔女,这是屠小鱼头一回见着。
孩子养的瘦削,屠小芙脸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有意无意的把孩子身上盖的布向上拉了下,说:
“是呀,柔女胆小。”
屠小鱼看那孩子面色黄黄的,看上去像是黄疸还未退一般,只瞧了一眼便给屠小芙盖住了头。
她知道屠小芙这是怕家中人担忧,没有明着点破,为着这小小的孩子着想,只说:
“你要有时候呢,便抱着孩子去救世堂找我,我如今在救世堂做徒弟。”
屠小芙虽然是个包子性情,可她却不蠢,相信她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
“谢谢长姐!”
觉察到屠小鱼的关切,屠小芙湿濡了眼眶。
……
如今吧,元育郎亦不狩猎了,整日便跟那阳若明窝在家中,反而是屠小鱼忙活的很,白日全都在救世堂帮忙,只晚间回来。
搞的她像个养家的,还养一条狗俩老爷们儿。
趴着碗中的米饭跟桌面上的一碟子青蔬,她怒了,
“这屋子是我租的,你们吃的米粮是我买的,菜是我院子中长的,你们俩老爷们儿有脸么?”
关键你不可以顿顿青蔬呀,和先前总有山味儿吃的日子比之来谁受的了呀?
那院子中的青蔬都快趴光了,这块菜田中的菜还是房东留下的呢。
元育郎沉静的咽下饭食,正色说:
“小鱼你要是嘴馋了,我明天进山间给你搞一些野货回来吃。”
元育郎和屠小鱼相处时候长,究竟明白她心头的想法,这是嫌恶青蔬了,顺便着把他们也骂了。
阳若明却以为屠小鱼是穷,嫌他白住白吃了。
他在怀抱中摸了下,摸出一个钱袋子来,丢在桌面上,满脸霸气的说:
“这一些银钱够买个这院落了,我不算吃闲饭吧?”
屠小鱼凶狠的瞠了他一眼,一把抓过钱袋子。
“有两破钱了不起呀,给我干活,明日把院子中的乱草趴光,菜田中空的地界从新种上新种子,那院子中的梨树也应当剪枝了,还有阿丁的窝,从新作一个大的。
干的不好便给我滚蛋!”
好长时候没有这样骂人了,真爽!
元育郎只轻轻惊异的瞧了一眼屠小鱼,便沉静的拿起狩猎的工具去院子中磨去了。
阳若明瞧了瞧元育郎,想说啥来着,瞧他已遁走了,便没在讲话,只轻咽了口唾液,默默的拾掇起桌面上的碗碟。
她这板着脸骂人的那样点儿意思。
霸道总裁的气度那是天性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知道咋回事儿,屠小鱼这两日感觉自己脾性爆躁了很多,看啥全都不顺眼,总觉的心头闷闷的,想发火。
特别瞧这俩死皮赖脸的男子。
不干活,窝家中等吃吃?她典型的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是那类养嫌人的人么?显而易见不是。
白日时,袁诚抓错了药,屠小鱼把袁诚给骂了。
如今细想来,骂的狠了一些,袁诚究竟是个10岁的孩子。
雇佣童工本即不对,咋还可以把他当做错事儿的大人骂呢?
因此,她乘着天儿还不算太晚,把前几日带家去的白藕拾掇出来,想着给袁诚作一些桂花糖藕。
洗干净了白藕,赶巧看见元育郎磨好啦刀,她向他招了下手,说:
“没事儿啦?过来帮忙呀,看个火。”
“晚间没吃饱?”
元育郎惊异的问。
屠小鱼一边往那白藕里塞糯米,一边说:
“这是给袁诚作的。”
许是从没见着过白藕的这些吃法,元育郎往她手头多瞧了双眼,擦干了手,老实的坐在锅台旁边生火去了。
“咋记起来给袁诚做吃的?朱大夫过世了,袁诚吃不饱了么?”
屠小鱼白了他一眼,只说:
“你这些大老粗不明白啦!”
只知道饱不饱,真真是。
元育郎:
“……”
阳若明恰在外边擦窗户,屠小鱼冲他叫说:
“阳若明,天都快黑了你擦啥窗户,擦也擦不干净,你还是赶快的去河边桂花村上给我摘一些干净的桂花来吧。”
“呀?你要做桂花头油么?”
“叫你去摘即使忙去呀,哪里来这样多废话?”
桂花糖藕,那是屠小鱼和家中做中餐的阿姨学的,那阿姨是农村来之人,一个寡妇,孤自养着自己的儿子。
心灵手巧,会做好多传统的饭食,桂花糖藕只是其一。
古时候的人便会做桂花糖藕了,仅是不知道是啥年代开始的。
屠小鱼看阳若明和元育郎这般,这儿的人该是还不会做。
她把糯米装进白藕中,又把白藕用竹签固定,再搁在锅中和调好的桂花糖蒸煮。
想要作的软糯好吃,那的小火缓慢蒸煮,花的时候会非常长。
夜已黑尽,有一些寒意,屠小鱼便把元育郎撵出来,自己缓慢生火去。
温暖。
阳若明去书房看书了,他并不计划这样早睡觉,他还等着尝尝屠小鱼作的这诡异的糖藕呢。
元育郎去洗了个澡,经过书屋门边时,冲里边伸了个头,又向灶房方位走去。
阳若明阁下手心的书,压低了声响嘘了声,说:
“师哥,来来!”
这院落便这样大些,啥风吹草动的屠小鱼不知道?
她烧着火冷呵了声,两僧道,还教唆诓骗我说是啥表兄呢。
她原本打算径直搬家去救世堂后宅儿的,这亦是她留下来和他们呆一个院落的原由。
屠小鱼这耳朵灵,他们有意无意的小声话,全都会落进她的耳朵中。
瞧瞧这二家伙儿又窝在书房中打啥鬼主意儿,屠小鱼伸长了耳朵。
“师哥,我觉的屠小鱼今天又不对劲儿呀!”
元育郎没好气儿说:
“你见她哪日对劲儿啦?桂花糖藕,你听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