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等风韵,勾女人自来是一勾一个准。
他在女人眼中看见的惊艳羞赧和倾慕贪婪都好多,却唯独没见着过屠小鱼这般的,实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天大的麻烦,躲之不及。
果真真不是一般人,更加不可能是一个村姑!
他面上带着恰当的宜的笑容,从墙头跳下来,体态飘然似仙,一步一画。
在屠小鱼跟前站定,又卯足了劲使自己的声响听起来动人些,说:
“表兄哪里便一间茅屋能住人,我睡都未地方睡呀,还是表嫂嫂这儿的大砖房好,还有三间呢,我住一间,没问题吧?”
这一等妖精功力不是一般的强呀,屠小鱼定了下神,冷呵说: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我跟他已没关系了,因此这声表嫂嫂你还是留着叫给旁人听吧,我可受不起。”
便那自弃书?他自然而然是知道的,仅是他才不会承认。
元育郎交于自己的任务是调查这女的,他查了好长时候全都没任何不对的地界,独独她这人……浑身上下没一点对的地界,寻思来寻思去,他也只寻思到这法子,死皮耐脸的留着她身旁,好生瞧瞧这究竟是何方妖精?
因此,他果决的摇首,用心的说:
“表兄说你到乡镇上挣钱补贴加用了,我理解,你家又没田地,光倚着我表兄狩猎,日子过的实在苦。
表嫂嫂你一介女人,还可以够自食其力,当真要人钦佩。
你一个人在外不易,我如今呢,便来你这儿帮忙,有啥你干不了的事儿便说呀,我啥都可以干!”
屠小鱼翻了个白眼儿,淡说:
“明人不说暗话,用的着这样费力儿么?以你们的身份地位,只怕买下这坐小乡镇亦不过动动指头的事儿,一个俩的,又何苦来为难我一个已没有用处的村姑?”
“诶!此话差矣,表嫂嫂你咋可以妄自菲薄呢?你的用处可大了呀,你可是我表兄的命,万不可再说自己没用这些话了,我表兄会难过的。”
屠小鱼面色逐渐冷下来,说:
“你要不清楚,便回去好生问明白,再是一口一个表嫂嫂的,我便给你送去见官。
噢噢,对啦,见官料来你亦不怕,呵,说吧,你们究竟想干嘛吧?我没工夫陪着你们玩儿下去。”
凡是和元育郎有关之人,仿佛没一个人是简单的,屠小鱼觉的自己是真累了。
她只想能好生过日子罢了。
对边的人缄默了片刻,盯着屠小鱼的眼色也变的神秘莫测起来。
屠小鱼亦不缺这一些许时候,便安谧的等着,等着他接下来决断,是继续和她装蠢呢?还是径直明说呢。
讲真,屠小鱼既期许他可以直说,又畏怕他直说。
咋说呢,脑筋里非常乱,总觉的到这个世间之后过的糊里糊涂的,这些感觉要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因此做任何的事儿,全都是糊里糊涂的。
她喜欢给自己留后手,而讲的太直,便失去了留后手的契机。
他们不计划就此放过自个儿,她不也刚好想从他们身上下手,找出身后的那个人么?
不如就大家伙儿都糊里糊涂的好啦,演戏嘛,他们会,她亦会。
因此这答案对屠小鱼而言,反而是不那样要紧了。
要他缓慢想去吧,屠小鱼取出钥匙,先去开门进房再说。
阿丁在院子中可劲儿的挠墙,这土坯子墙,可不要给挠出个洞来。
古时候的锁是老式的那类,用钥匙一桶便开。
开锁后,屠小鱼便抬步进去了,而那男的,好像亦有了答案,顺势便跟进。
可令阿丁逮着他了,几近便在他进门的那一刹那,阿丁就毫不畏怕的扑上。
小小的身体,居然可以跳起一米多高。
男子昨夜才着了他得道了,今天可没那样容易再令他碰着,身体轻缓一斜,便躲避开了阿丁这一扑。
“你这小不点,我是客人,可不是贼人。再敢咬我,我把你煮肉吃。”
阿丁实在太小了,哪可以正咬着人?屠小鱼冲阿丁招了下手,他便屁颠颠的过来啦,自然,站在屠小鱼旁边,还不忘冲对边的男子齿牙唻嘴。
那男的噗嗤笑一声,说:
“狗仗人势。”
屠小鱼轻缓撇了他一眼,瞧他这般,是想着装糊涂啦?
呵……甚好!
天儿不早了,屠小鱼进房煮饭了,阿丁一只乖觉的跟随在屠小鱼身旁。
一边烧着柴禾,屠小鱼一边拍拍阿丁的背,低笑说:
“阿丁呀,估摸在这世间呀,便你是最真真的。”
随着进来的男子便站在灶屋门边,他满身素衣,扎眼一瞧和昨夜间那套差不离,用心一瞧还是有区旁的。
看上去此人是个素衣控。
他大约是嫌灶房中脏,并未有要进来的意思,只站在门边笑盯着屠小鱼。
屠小鱼冷撇他一眼,心说:丫的,看便看罢,横竖没做你的份。
许是觉的这样僵滞着不大好,那男的主动的和屠小鱼搭话。
“表嫂嫂……”
“打住!”
屠小鱼立马打断:
“我当是我讲的非常清楚了。”
“噢……?呀,呵呵,是,不叫表嫂嫂,叫啥好呢?小鱼!”
屠小鱼把火钳一放,怒斥:
“小鱼亦是你叫的?出去!”
“……那叫啥?要不还是叫表嫂嫂?”
屠小鱼:
“……”
“嘻嘻,要不我先作个自我介绍吧。”
男子唰的一声响打开羽扇,摆出个非常骚包的姿态,面若冠玉,唇角含笑,说:
“小生阳若明,乃乾宗云空圣师坐下三弟子,江湖人称,阳仙君。”
屠小鱼惊异的抬起头,望向那啥仙君的男子。
她一心想着元育郎和皇家有关,他的亲戚,多半亦是皇家,却不想还有个表弟是僧道。
话说,这声称自己为阳仙君的男子,咋看咋像个世家纨绔弟子,怎能是个僧道?
“你是僧道?”
屠小鱼问。
“呀……?”
阳若明面上僵了僵,抬高了羽扇遮了半边脸,有一些诡异的辩解:
“这……亦不能这样说,我俗家僧道,和那类成日坐道观的僧道不同。”
屠小鱼白了他一眼,说:
“俗家僧道还不同样是僧道呀。”
阳若明只讪笑几声,仅是那神情非常不自然。
“恩,俗家僧道和成日坐道观的僧道有啥不同?”
屠小鱼又问。
阳若明忙活着解释:
“不同,太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