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宁说到做到,想和谢彦殊保持距离,一回去就开始收拾谢彦殊的行李,准备让他去其他房间。
收拾了好长时间,顾攸宁疲惫不堪地坐在床上,看着才收拾不到一半的行李,最终选择了放弃。
“还是等谢彦殊回来之后,让他自己弄吧!累死我了!”顾攸宁趴在床上,没想到竟然一觉谁了过去。
待谢彦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房间里堆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像是打包起来的样子。
而顾攸宁,则是趴在床上,睡得正熟。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那些行李又放回了原地。
而后才到顾攸宁的身边,也跟着躺了下来。
他无声地注视着眼前的顾攸宁,后者杏眼紧闭,那如蝶翅一半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皮底下映出浅浅阴影。眼角那颗红痣,勾人心魄。
精致挺拔的鼻梁下,是一双樱红的唇,犹如熟透的樱桃一般,让谢彦殊不觉想要品尝一口。
心头微微犯痒,谢彦殊的喉咙动了动,慢慢凑了过去,在距离顾攸宁还有两三厘米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面前的顾攸宁睁开了眼睛,乌黑明亮的眸子倒映出他此时的面容。
谢彦殊顿时往后一退,耳尖染上绯红,胸口的心也砰砰砰地狂跳,像是马上要跳出来了似的。
“你,你醒了?”他不自然地开口,强装着镇静,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顾攸宁仍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着这谢彦殊,“你怎么了?怎么耳朵这么红?”
她此话一出,谢彦殊的耳朵更红,脸颊也染上了红霞,狭长的双眸里也氤氲着水气,甚是羞涩。
顾攸宁也逐渐清醒过来,反应过来谢彦殊刚刚想做什么。
他凑这么近,就是想轻薄她!
“谢彦殊!你刚刚是不是想亲我?”她一下坐了起来,瞪着谢彦殊,严厉地开口道:“还说呢!正好这次跟你说清楚,我们两个在成亲之前还是保持一下距离吧!免得别人会议论。”
“所以,今天晚上你就搬到其他房间睡,我们两个分开住。”
顾攸宁一通话出来,谢彦殊直接炸晕在当场。
“为,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两个并未做出逾越那层关心的事情,不是吗?”
谢彦殊心里不愿,此时只能装委屈装可怜,他的眼里满是受伤,似乎顾攸宁刚刚话伤害到他了似的。
顾攸宁看着谢彦殊这张俊俏的脸蛋,再做出这样的表情,简直于心不忍。
“行了行了,你别装。我知道你心里坏着呢!”顾攸宁索性闭上眼睛,不看谢彦殊,态度坚决。
谢彦殊仍是不放弃,他抬手掀起顾攸宁身上的薄被,将顾攸宁搂进怀里,温声道:“攸宁,你这是受了谁人的撺掇,竟然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诶?这关别人什么事呀!是我自己想到的。”顾攸宁闻言,心里暗叹一声大事不好,生怕他知道这事和沈斐有关,然后又开始闹腾。
谢彦殊心里冷哼一句,这定然是沈斐做的好事,否则,顾攸宁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这么做了。
况且,顾攸宁今日就见了沈斐那厮!当真是祸害,现在还想着破坏他和顾攸宁之间的关系!
谢彦殊的心里将沈斐给骂了无数遍,脸上却没有怒意,只继续委屈道:“那就是我最近哪里做的不好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
顾攸宁哪里受得了这个,她连忙,“没有哪里不好,你哪里都好着呢!”
“那你还想疏远我?”谢彦殊这会儿开始发力,“是不是沈斐和你说什么?所以你才这般?”
顾攸宁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竟然猜到了。
“呵呵呵,他就是担心我吃亏,所以想让我们两个在成亲之前保持一下距离而已。对我的名声也好。”
谢彦殊听到这话,心里怒骂:沈斐这个狗东西!竟然还占着礼了!
“他说的也对,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还是搬出去吧!只是,现在收拾显然不太方便,还是明天再搬吧!如何?”
见谢彦殊已经后退一步,顾攸宁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她点了点头,“嗯。那就明天再搬吧!”
然后,明日复明日,谢彦殊直到离开舟曲,一直都赖着没有搬出去。
顾攸宁到后面也都无所谓了,任由他赖着。
回京城的日子越来越近,天色也越来越热。
从水路到陆路,换乘几次,经历十多天,终于到达了京城。
顾攸宁回到宅子里,整个人立马在红袖她们的伺候下沐浴洗漱,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到外头门房通报,她爹顾观觉来了。
她吃着厨房里备好的鸡丝粥,对一旁的红袖吩咐道:“锅里的继续煨着,等谢彦殊回来给他送去。然后,让顾大人进来吧!”
一旁的红袖却有不满,小声嘀咕着:“哼!您都在这儿住这么长时间了,都未上门看过。这会儿过来,想必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顾攸宁自然猜到顾观觉可能没安什么好心思,心里也早就有了防备。
她在花厅里坐着,见顾观觉进来,只点头叫了声爹,也不多热络。
顾观觉看着眼前的小女儿,笑呵呵地上前,“攸宁,从舟曲回来了?可还好?”
“一切都好。”顾攸宁平淡回答,“不知爹你今日这么着急过来,为了什么事?”
顾观觉见顾攸宁这么直白,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在,可还是接着说道:“爹今日过来,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和谢彦殊成亲。”
顾攸宁拿起茶杯的手一顿,直接将茶杯放了下来,她目光严肃地看向顾观觉,“怎么?爹又想从中谋划点什么不成?”
“攸宁,你怎么说话的?”顾观觉被她这么一说,脸上面子挂不住,遂有些恼怒地瞪着顾攸宁。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快点嫁给谢彦殊,爹也好放心。”
“莫不是因为我那好姐姐失了足,让你没捞着什么好处,所以上我这儿来了?”
顾攸宁字里行间的讽刺极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