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攸宁的说法,谢彦殊只能闷声点头,毕竟,顾攸宁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他这心头总不得劲。
翌日,将顾攸宁送至深匪那处,谢彦殊这才离开,去处理舟曲的一些后续事宜。
“沈斐。”顾攸宁拿着她这些天断断续续地写的计划书,就这么上了沈斐家的门。
“怎么今天来了?”沈斐见到顾攸宁,有些不解。
顾攸宁将自己的来意向沈斐说明,两人便很快就在江南开铺子的事情商量起来。
“运输方面的问题倒也不必担心,只是这管理方面的人员,你可有想过?”
沈斐看完计划书,再听了顾攸宁的想法解释之后,抬眸询问。
顾攸宁一顿,人员选用方面的事情她确实没想过。
不过,用人方面也很重要。
“不如从京城那边培养两个能做大事的,然后调到江南这处来?”
沈斐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只是,这一两年的时间还是要的。所以,这事急不得。你可以先在江南这边联络一些织布厂,为铺子的衣裳布料做供应之用。
一来,可以减少成本,提供更多花色,二来,你也会在与织布厂商的接触中,慢慢了解江南这边厂店的一些事情。”
顾攸宁闻言郑重地点点头,“你说确实有道理,江南到底不是我们的的根基处,里面的水有多深也不了解。需要一些时间。”
“对了,你与谢彦殊两人婚事是什么时候?”沈斐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抬眸看向顾攸宁。
顾攸宁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给弄的一愣,而后霎时脸颊泛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好像是回去之后吧!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事情我也一概不操心的。”
“哦,原是这般。”沈斐平静地点点头,低头抿了口茶,微阖的眸中目光闪过一瞬的轻笑。
“不过,你们现在虽然有了婚约,这亲事还是越早办了越好。毕竟,这段时间你们两人的亲密无间,都被大家看在眼里。这名声对姑娘来说,还是很重要,虽然你对这些也不太在意。”
沈斐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有点严肃,有了几分家长的姿态。
“你是鼎好的姑娘,切莫叫谢彦殊那厮占了便宜,可知道?”
顾攸宁看着沈斐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讨论着这个问题,脸色愈发滚烫泛红。
内心尴尬无比的顾攸宁只能无奈地听着沈斐的教育。
“嗯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她连连点头。
沈斐见状,轻笑一声,“也极少见你这么乖巧听话。行了,回去吧!免得谢彦殊那个疯子又找我麻烦。”
顾攸宁这会儿心里怨死谢彦殊了,她佯装镇静,起身离开。
回去路上,顾攸宁免不得回想沈斐的话,而后又想到了自己和谢彦殊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
“确实是过分亲密了。”她想着古代人的保守思想,自己和谢彦殊住在一处的行为,肯定是有些出格了。
可是,她和谢彦殊并未有夫妻之实,虽然她觉得男女同居并未有什么,可是谢彦殊每次都很君子,牢牢地守住那条线。
顾攸宁不禁沉思,自己是不是要和谢彦殊保持一下距离?
而谢彦殊这头,正在处理月来岛百姓重新回到岸上的事情。
“回到原来的居住地也行,选择继续留在这里也可以。”谢彦殊正在和韩越商量着,突然之间,鼻子一样,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莫不是有人念叨了?”韩越笑着打趣。
谢彦殊抿唇微笑,没有否定,接着说了起来。
“只是,选择继续留在月来岛的百姓,依旧纳入舟曲城的管辖体系之中,遵守律法,缴纳赋税。”
韩越听着这话,心里不禁轻叹,他知道,这些想留在月来岛大部分都是不想回去面对舟曲地方官和海匪的双重压榨。可是,最终留在这里,也要受到这些。
“韩大哥,你也明白,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有。他们享受着朝廷提供的土地和保护和其他的福利,同时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况且,这些代价也并不大,舟曲的那些贪官和地方蛆虫,这段时间已经整治得差不多了。”
谢彦殊看出了韩越心中的想法,沉声开导。
韩越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轻轻摇摇头,眼里闪过一瞬的无奈,“到底还是这三年在这里待出了感情,总觉得他们在这儿也过的不错。”
“当然,如果没有那些海匪过来侵扰的话。”他停顿了一瞬,加上了这个前提。
外头的人正在熙熙攘攘地来来去去,谢彦殊起身出门,看着忙来忙去的百姓,转头看向韩越。
“你说,他们有些人在这里也生活了四五年,怎么也就舍得搬回去?”
“说到底,舟曲的海边渔村,才是他们的故土,这里,只是暂时歇脚的地方罢了。”
谢彦殊想着被开荒了的月来岛,突然之间灵光一现,“月来岛纳入舟曲的管辖后,也可以作为渔民打渔的暂时歇脚的地方。”
韩越闻言一笑,“你说的也是对,这岛不能恢复成荒岛。”
“对了,还未问过你,有多人要留下的。”两人并排着漫步在岛上,时不时地和渔民打声招呼。
韩越听着谢彦殊的问题,想着自己知道的答案,平静开口:“只有三户人家,这三户都是父母在海上被海匪杀死,留下的孤儿。”
“原来如此。”谢彦殊听到这里,也沉默下来。
“对了,韩大哥,你可知道,师傅去了哪儿?”他走了几步,想到了一直未谋面的曹盖。
“我并不清楚,等你回京城成亲的时候,你师傅他老人家,应该会在吧!”
韩越止不住地就想逗谢彦殊,想着以他的性子,自己一提这事,想必定会害羞无言。
没成想,谢彦殊这会儿脸皮变厚,竟然一口应下,坦然开口:“你说的也是,到时候你也要来喝喜酒。”
韩越见谢彦殊这般,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你也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