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此刻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她这是被人害了。
顾观觉看着林氏整个人瘫在那里的模样,心里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她休弃。
“林氏!你竟然真的做出这般愚蠢之事!”他指着林氏,眼中的憎恶令林氏不觉心里打寒颤。
“夫君,妾身真的没有,没有做过呀!有人陷害我,有人陷害我!”
她顿时着急上前,拉着顾观觉的衣角用力地摇晃着,希望他能相信自己的话。
然而,顾观觉原本就对她有些不喜了,心里的偏见令他下意识地就信了两个丫头的话,认定了那事是林氏所为。
顾攸宁看着林氏哭泣求情的模样,心里不禁冷笑:她必定是没想到,打心底疼爱的女儿顾若妍会是陷害她的真凶吧!顾若妍,当真是狠心无情。
她这刻对顾若妍认识的更清楚了,对十几年没见的亲娘一点都不关心,没想到对养育教导她十几年的娘也丝毫不留情。当真是恶毒至极。
顾若妍此刻躲在那里,拿着帕子装模作样地擦着眼泪,实则嘴角微微上扬着,心里霎时安定了下来。
看着林氏哭得凄惨,毫无平日里的端庄自持,顾若妍不禁心想:娘,也别怪罪女儿,我也是不得以……
这场闹剧最终十分惨烈,顾观觉以林氏有疾为理由,将她送去了庄子,而这次流言的真凶,则被推到了两个外套的身上。
“将这两个丫头杖毙!”顾观觉气势威震,话音刚落,身旁的下人直接上去,将两人架了起来,拖了出去。
“老爷饶命呀!奴婢有……”琉璃的话刚开口,便被一旁嬷嬷下手,直接用帕子堵上了。
顾若妍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被拖了出去,她装作伤心欲绝地擦着眼泪。
林氏则是绝望地坐在地上,头发凌乱,面上的妆都花了,像个被冷落的小丑。
顾观觉没有任何的留情,他冷冷地对旁边的嬷嬷吩咐道:“夫人病重,将她抬回去,今天晚上便送到庄子上去。”
“老爷!”
“嗯?”那嬷嬷想求情,被顾观觉怒目回视,心里的话顿时被压了下去,只能绝望地扶着林氏离开。
“爹,女儿也先下去了……”顾若妍柔弱地起身,福身之后也匆匆离开。
此时,书房的院子里,只剩下顾攸宁和顾观觉。
“攸宁,这件事情爹已经弄清楚了,即刻便派人去告知谢彦殊,然后澄清,还你们清白。”顾观觉看着顾攸宁,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讨好。
顾攸宁看着顾观觉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个男人太残酷无情了,明明已经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相信了这么简单的谎言。
“谢谢爹。”她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而后转身离开。
到了门口,她还是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顾观觉,问道:“爹,你心里知道真凶是不是?”
顾观觉的脸色一滞,转瞬即逝,恢复如常的他轻轻一笑,“你说什么呢?刚刚你不是都在吗?”
“我知道了。”顾攸宁这次彻底转身,没有再回头。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她说不清,只觉得心里满是失望和难受。没想到,顾观觉竟然是这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顾攸宁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回去之后,便让红袖去请了谢彦殊过来。
“红袖,去请谢彦殊来吧!”她无力地吩咐了一句,便径直往房间里走去。
胖橘见她回来,亲妮地往她怀里钻。
“喵呜。”
顾攸宁被这叫声唤回了神,她看着胖橘这少有的贴心模样,轻轻一笑,而后抚摸着它的身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特别想见谢彦殊,想跟他倾诉自己的心事,想得到他的安慰。
红袖办事效率极快,谢彦殊很快就来了。
他敲了敲门,“攸宁,我来了。”
顾攸宁听着这等待已久的声音,趴在床上的人顿时翻身爬了起来,小跑着过去,将门打开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她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谢彦殊。
“因为你说你想见我呀!”谢彦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而后走了进来。
房门重新被关上,谢彦殊看着顾攸宁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她这是有心事。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牵着她的手,一同往桌子旁边走去。
顾攸宁任由他牵着,心里满满的温暖和依赖感。
“我有些难受,心里面的。”她抬眸看着谢彦殊,湿漉漉的杏眼显得越发的无辜可怜。
谢彦殊不禁多了几分宠溺和疼爱,“府里发生了何事?”
“我爹刚刚抓到了所谓的真凶,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真凶另有其人……”
顾攸宁沉静了下来,慢慢地将刚刚发生的那事,仔仔细细地都告诉给了谢彦殊。
“谢彦殊,我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些失望,甚至觉得疲惫。”
谢彦殊听完顾攸宁所说的话,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很。这样的家庭生长环境,让她难受了,让她失望了。
“顾攸宁,你看着我。”他的双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语气温和却有力。
顾攸宁听话地抬眸看他,眼里已经有泪光流转。
“顾攸宁,我们的家会温暖而可靠的。会和他们不一样。”
谢彦殊坚定而温柔地看着顾攸宁,语气笃定无比。
看着谢彦殊眼中的神色,顾攸宁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喜极而泣。
“好。”
谢彦殊不禁将眼前的人儿一把拥入了怀里,他恨不得立刻和她成亲,用实际来证明,来给她保证。
顾攸宁趴在谢彦殊的怀里,聆听着他胸膛里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闻着淡淡的松香味道,只觉得安心极了。
“谢彦殊,谢谢你!”她闷闷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谢彦殊的唇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谢彦殊,我想去见见林氏。”良久,顾攸宁从谢彦殊的怀里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