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家关注着的冯炎在监狱的生活果真是水深火热。
这天夜里被送进来之后,他便被自己的儿子冯进给气的半死。
“爹,你怎么也进来了?我们还以为你逃走了呢!”冯进看着被打的虚弱的不行的冯炎,说话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讽刺,明显的不高兴了。
冯炎这会儿懒得说话,他只觉得自己的脊背痛的直不起来,整个人像是要瘫痪了似的。
他难受地蜷缩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他这般,冯进越发得寸进尺。毕竟,这个一向狗眼看人低的父亲,这会儿终于落入了尘埃里,大家分不出贵贱了,他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爹。你这是怎么了?被打成这样了?是不是逃跑的时候没成功?”
“爹,你知道吗?我那弟弟也在这儿呢?您见过吗?和您长得是一点儿都不像。”
“爹,我大娘一直不知道您养了外室,那天见到您那外室,还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两人差点打起来!”
“爹……”
“闭嘴!”
冯进的声音就像一只苍蝇,一直在他的耳边嗡嗡嗡的响着,冯炎本就烦躁的心情,此刻已经完全燃了起来。
他用尽力气,狠狠地呵斥了一句。
冯进只是讪讪地闭上了嘴巴,可是看向冯炎的眼神却满是不置可否,丝毫没有对亲爹的尊敬。
冯炎并不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原本那些服服帖帖的人,都好似跟他作对了一样,对他不理不睬,甚至还出口反驳,有的还埋怨他!
家事的烦躁再加上越来越逼近的行刑问斩,冯炎几乎是几天就白了头发,整个人虚弱的不行。
“听说冯炎要撑不住了?”李瑾看着奏折,时不时地抬眸看着下面的谢彦殊。
谢彦殊对比倒是没什么所谓,他正忙着重新筹备和顾攸宁的婚礼,这些天做事都有几分心不在焉。
“谢彦殊!跟你说话呢!”李瑾见谢彦殊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皱眉大声提醒着。
“啊?哦!皇上您说什么了?”谢彦殊回过神来,看着李瑾,连忙开口询问。
“我问你,冯炎在牢里快死了,是不是要尽快处理了这事?”
李瑾总觉得要尽快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闻言,谢彦殊顿时点头,“臣也这么觉得,以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解决了。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就提出来行刑,后天午门问斩?”
李瑾听着这话,真的明白了谢彦殊这迫切的心态。
“行,那这事还是交给你。行刑审讯的事情你记得千万要把持好力度。就捡一些严重的写,再加上他之前犯下的民怨,够他死千千万万次了。”
李瑾想着冯炎的那些行径,眉宇之间尽是憎恶。
谢彦殊点头应下,他知道该如何处理。趁着给冯炎定罪的同时,再为之前那些被冤枉被陷害的人和事翻翻案,这是一定要做的。
至于冯家的家属如何处理,这就看本朝律法了。
“臣会联合刑部和大理寺一同行刑审判,给冯家和世人一个公平公正!”
谢彦殊说的义正言辞,李瑾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自己则是起身去了徐静棠那里。
前朝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后宫的事情却还在艰难地前进着。
李瑾到的时候,徐静棠正在点自己的那些东西。
“在看什么?”李瑾看着她盯着册子看,不禁好奇。
徐静棠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在挑选礼物,顾攸宁快要和谢彦殊成亲了,我得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
她说的笃定,可是手里的册子却让她清楚认识到,自己进宫以来,也没得到什么稀奇东西,都不够珍贵。
一想到这儿她就不禁蹙眉嘟嘴,带着满肚子的愁绪。
李瑾见状,无奈一笑,心里闪过一瞬的酸涩。
他伸手将徐静棠拉到自己身前,轻轻一笑,“你怎么不问问我,想要什么稀奇珍贵的东西我这里没有的?嗯?”
徐静棠闻言,霎时呆愣了一瞬,而后瞪大了双眼,傻愣愣地回答着:“我不敢,我也没做什么,哪里好意思问你要东西……”
她也不敢撒谎,就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想到李瑾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加灿烂。
“你这傻丫头!”他宠溺地点了一下徐静棠的鼻尖,轻声唤了一句,“静棠,你不用做什么,永远都可以在我这里尽情的索取。”
“给顾攸宁准备的礼物你不必担心,晚点我会让贾内侍拟个单子送过来给你过目,若是觉得哪里不好,不合适,你就和他说。或者,你直接亲自去库房里挑选也可以。”
李瑾温声地说着,双手握着徐静棠的手臂,不想让她逃开,“好不好?”
“啊,好。”徐静棠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谢彦殊这头,他迫不及待地从宫里离开之后,便一头钻进了书房。
顾攸宁在房间里,看着谢彦殊这风风火火的模样,不解地嘟囔了一句,“做什么去,这么风风火火的。”
“小姐,公子回来之后就急匆匆地进了书房。”红袖在外头,赶紧把脖子伸进来小声汇报。
顾攸宁哦了一声,并不好奇。
可是,没过一会儿,沈斐竟然也来了,和顾攸宁匆匆打了声招呼,便进了书房。
待两人出来时,天色也快黑了。
顾攸宁便将沈斐留下来一同用晚膳。
“你们两个在书房说什么呢?说了这么久?”顾攸宁给谢彦殊舀汤,又帮沈斐也舀了一碗。
谢彦殊见状,心里闪过一瞬的酸意,趁着顾攸宁一个不注意,就给沈斐放了一个冷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斐仍然不搭理谢彦殊的行径,依旧喝着顾攸宁舀的汤,神情颇为享受。
“在讨论当年的那些案子,冯炎的事情会扯出一些当年的冤案,我家也是其中一例,所以要好好调查。”沈斐说着,接着解释。
“我今天过来是将我搜集到的整理都呈上去,后日便会重新审判。”
谢彦殊点点头,“确实,而且不止沈家这一件,还有一些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