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苏小姐邀请,那咱们就进去瞧瞧吧。”
苏南风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便有人附和,顺利成章的簇拥着苏南风一起,去照顾夏慕晴的生意。
星月楼管事、镇上的大家闺秀都关顾的店,很多正在观望中的人也走了进来,毕竟这些人眼界极高,轻易看不上什么东西,更别提赞许了。
如今却不约而同进了同一家店里,已经足以证明夏慕晴茶舍的吸引力。
夏慕晴也是意外,没料到试营业第一天的生意就能这么好,她请来帮忙造势的人这还没到呢。
不过生意好是好事,夏慕晴暗暗欣喜,本来第一天能收回本金就知足了,没想着赚钱,可现在已经超乎了她想象。
“开门红,是个好兆头。”
可还不等夏慕晴过分激动,一道嘈杂凶戾的男声传来:“我等奉命缉拿罪犯,闲杂人等都给老子闪开!”
夏茂才粗暴的带人将长街上的人给清理开,径直就想冲进夏慕晴的茶舍。
夏慕晴眼疾手快,只身挡在了前面:“官府的捕头都这般不讲道理的吗,新店刚开张,不知我犯了什么过错,要惹得几位官爷这般横冲直撞,都要惊吓到我无辜的客人了。”
“哼,我等接到密报,夏慕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贩卖食用马肉,这可是大罪,我等就是来捉拿你归案的!”夏茂才大手一挥:“兄弟们动手!”
“等等!”夏慕晴喝道:“拿人讲究个人赃并获,如果你能拿出所谓要捉拿我的密报,和我私自贩卖食用马肉的证据,不用你们抓,我也跟你们去衙门,但若没有……”
“阁下这么大架势,可把我给吓坏了,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几位也别想走出我的茶舍!”
大云朝与北狄之间连年战乱,虽然从四年前,派了公主去和亲后,战乱似有平息的迹象,但大云朝的战力储备始终没有停下。
而马匹是行兵作战的重要工具,故而朝廷命令禁止民间宰杀马匹,食用马肉,一经发现,轻则罚五十大板,重则流放边疆,非天下大赦不得回归原籍。
但是马肉质硬,纤维又粗,除非穷途末路,食不果腹,否则正常人谁会铤而走险吃马肉啊!
夏茂才摆明是故意找她麻烦。
“呵,作为罪犯,谱摆得还挺大,你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搜,明显就是心虚作祟,证据我们自然会搜,但你,我们要先拿下!”
夏茂才也不甘示弱,废话,夏慕晴的茶舍里肯定搜不出马肉,马肉还藏在他口袋里呢。
如果不把夏慕晴拿下,他怎么冲进茶舍里栽赃陷害?
反正没人会盯着他搜,再找个恰当的时候把马肉扔出来,谎称是从茶舍里搜出来的就是了。
谁知夏慕晴会如此难对付,一般人看到他们这身官府,便吓得打哆嗦了,而他记忆中的夏慕晴素来胆小怕事,怎料这次不仅没有畏惧,反而伶牙俐齿得很。
简直可恶!
“我看你们谁敢动!”夏慕晴横在门前,岿然不动——夏茂才一心想冲进来肯定有鬼,若是被他得逞了,自己是要糟。
刚刚阮悦凝见势不好,已经从后门偷偷跑出去找县令报官主持公道了,她如今要做的就是拖住时间,等阮悦凝回来!
彼时,在后院赏玩的客人们也听到了骚动,不少人已经皱起眉头,打听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咦?这么好的茶舍,老板竟然做违反律法的事,太让人失望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
有闺秀看向苏南风:“苏小姐,府衙里的捕快要抓捕茶舍老板,您今天就没听到什么风声吗?这种不干净的地方……”
苏南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是指责本小姐故意带你们来不干净的地方喽!”
“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相信苏小姐也不是故意的,都怪茶舍老板。”
这话说的好听,似乎真的是在宽慰,认为苏南风是无心之失,但也侧面认定了,就是苏南风的过失。
若苏南风真是个脾气好的主,为周全颜面,这会儿就要先给她道歉了。
可偏偏苏南风不仅性子火爆,还极其护短,茶舍老板是她嫂子,这群人算老几啊,竟敢当着她的面编排嫂子!
“茶舍老板怎么了?她做什么了?就听有人吆喝一嗓子,老板贩卖马肉,她就违法了?马肉呢,你瞧见了?我还说你家私囤马肉呢!人云亦云,你爹你娘就是这般教你的?”
苏南风连珠炮般的怼得说话的女子面红耳赤,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是苏南风蛮不讲理般。
“怎么,本小姐说错了?被你信口开河污蔑的茶舍老板都还没说话呢,你还委屈上了?你也好意思委屈!”
苏南风素来不喜矫揉造作的女子,接连训得女子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林芳若却很会做人,牵着女子坐下后柔柔道:“苏小姐何必如此动怒,左右不关咱们的事儿不是?还是说,苏小姐跟茶舍老板娘认识?”
“但镇上的捕快都来了,违反律法的事儿总不会是空穴来风,苏小姐作为县令的女儿,可要以身作则,莫要徇私,包庇重犯啊。”
林芳若早就认出夏慕晴就是那个在星月楼里惹事的女人,当时苏南风为了她与自己翻脸,林芳若还以为只是不小心惹恼了苏南风,可如今看苏南风对夏慕晴偏袒的态度……难道苏南风和夏慕晴早就认识,所以才袒护夏慕晴的?
故而林芳若旁敲侧击的想试探出这份关系,宫里传出消息,苏南风和其父来到此地目的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林芳若要为了宫里的淑妃娘娘和家族,查清楚苏南风的真实目的。
可苏南风宛如铜墙铁壁般油盐不进,若是能找到苏南风在乎的人,那么她的进展会顺利很多。
“谁说本小姐偏袒了!”苏南风虽不知林芳若的想法,却也不想让林芳若知晓自己和夏慕晴的关系,故而道:“本小姐只是奇怪,捉拿要犯的文书,我爹爹为何没有交给亲信的官差,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街头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