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台下罪恶的狂欢持续的进行着,谢安士冷眼旁观,心无波澜,比这残酷的他都看到过,体会过。
这天下到处都散发着恶臭,恶人更是杀之不尽除之不绝。他不想当侠士,更不想做英雄。
来这里,只是想带回一个女童。
啪!
十个男人被束成排,用鞭子驱赶上了展台。
“走快点,猪么?十个男奴,一两银子便宜大甩卖,谁要谁拉走。他娘的,以后老子再也不套这些赔钱货了。卖又卖不了几个钱,还废事!”朱大福非常嫌弃的看着这十个人货,他也是套来了才知道成年男货不好卖。
“二两,我要了。”王良扔上几块碎银,直接让手下把人拉走。
朱大福有些疑惑,“爷,您这是?”
“钱没少你的,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朱大福点头哈腰的那敢多说什么,“最后一件,一个童女……”
“十两!”
朱大福话都没说完,货也还上展台就直接被人买下了,众人觅声看去,却见是一枯瘦的老头儿。
顿时就有人窃窃私语。
“这老头疯啦,一个女娃儿值十两?就算正经人家的儿女买回去当做阴婚都不需要这么多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老爷子人老心不老最好与幼稚玩耍了,前些日子没少在这里童货,那些娃儿听说下场皆凄惨无比,就连做套的也看不过去,所以尽量不做他生意,老爷子也是个明白人,舍得下钱要货。”
“真有心,直接不做他生意不就行了。”
旁人闻言道,“刚来的吧?李老爷子都不认识,那可曾是京里大官,知县大人见着了都得尊声爷,老爷子没直接要是不想坏了生意的规矩,不卖?那他也别想碰这门生意了。”
“咱溏水县还有这么一位呢!这么历害咱不自已去套。”
“你见过那位老爷吃饭要,还要自个下地的?”
“有理!”
“别看这地小,咱溏水县可是个藏虎卧龙之地,指不定你旁边就站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其实,我更好奇他用的什么手段?让那些下套的都看不愦。”
旁人一脸耻与你为伍的表情。
谢安士在旁边听着,摸了摸口袋,只摸出来两个铜板,穷逼!看来今晚不得不动手了。
唉,明明不想惹事的,没办法谁让自己穷呢。
朱大福当然也是知道这位爷名声的,虽然自己做的是这种无本生意但从没害过一条人命,甚至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在救他们,看了看旁边这个娃儿,五岁不到,一脸天真无邪,还不知道将坠魔窟,顿时就有些为难。
“老爷子,您看我这还没叫价,说不定别人也要呢,咱公平竞价。”
“规矩就是规矩,好,竞价吧。”李老爷子显得很通情达理,并不以势压人,竖了两根手指,“二十两!”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李老爷子对这童货志在必得,不会有人愿意得罪他,更何况,十两,二十两买这一个实在不值。
至于这女童的下场并不在他们关心之内,顶多也就是等出事了,拿来当成一件谈资而已。
李爷子裂开一口金牙笑道:“你看,并没有人比我更高价,货归我了。”
朱大福咽了咽口水,心道,自求多福吧。
铛铛~
两枚铜板被扔上了展台。
“这娃儿,我要了。”谢安士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人纷纷侧目,居然有人敢挑战李老爷子的权威,这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死)吧!不过众人乐得有瓜吃,谁也不会在此时开口,只是拉好橙子看戏。
当然,看戏的自然不包括随从,当下就有一个狗腿子跳了出来,指着谢安士大骂,“哪来的破落户,这地方也是你能进来的,将他的狗腿打断。”
谢安士很困惑,“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喊打喊杀的,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对弱者来说确实不是好事,朱大福老子免费送。”大狗腿子领着几个小狗腿,狞笑着把谢安士围了起来。
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桀骜不驯的声音插了进了,是那个人模狗样的公子,“喂喂喂!都给本公子滚开,这娃儿我看中了。”
狗腿子顿时就不爽了,“是不是那是我家主子说了算,你又是什么东西。”
“天低下就没有谁说话是绝对的,除了这个。”哐!公子哥扔出了一大包银钱。“李老爷子,既然是卖买是不是价高者得,您要说不是,我扭头就走。”
“……!现在的年轻人都挺不错呢!哎呀呀,天要变了呢!”李老爷子愣了愣,然后笑了,皱纹堆到一超活像一只老妖怪。
众人懵了,李老爷子居然认怂了!这公子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阿高,回府咯,免得被淋了一身腥。”李老爷子捶了插腿,缓缓起身。
“哼!今天先放过你们。”阿高冷哼一声,在溏水县这还是主子第一次退让,他不甘心,但是主子的话是绝对的,怎么都得听从。
李老爷子走了,让吃瓜群众一阵失望。
王良回想着那老头子的话,本来想找点乐子的心也暂时息了,招呼上自己的人,带上货物也走了。
“嘿嘿嘿~,老人总是更爱守规矩。”公子哥朝谢安士做了一个非常欠扁的表情,“那么小萝莉就归我了。”
谢安士眉头跳了跳,“找抽是不?”
“来啊!打我啊。略略略~”
谢安士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动手的欲望,“走吧,我问点事。”
“切,怂逼,没意思。小姑凉跟哥哥回家吧。”公子哥一脸失望。
“不要,我要去找哥哥。”小姑娘拒绝。
“哥哥就在家里。”
“真的吗?”小姑娘转头问谢安士,她认得这个大叔。
谢安士没有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嗯~!”小姑娘认真的想了想,“……哥哥叫我妹妹。”
“真的个傻丫头。”谢安士揉了揉那小脑袋抱上小姑娘走了,“跟这位不正经的哥哥走吧,叔叔等会就来找你。”
“叔叔,再见!”
朱大福从开始的火冐三丈再到乐得合不拢嘴的切换只因为那一包钱,公子哥扔上来的那包钱粗略一掂至少有几十两之多,要是天天有这种傻子就发了。
谢安士问道,“问你件事,那孩子谁套的?”
朱大福头都懒得抬一下,看着白花花的一袋银子恨不得钻进去滚一滚,“滚滚滚,爷今天心情好,别来触我眉头。”
谢安士手一抄将银袋子抢了过来,轻轻一握。
“你特么的找……!”朱大福死字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怕说出来死的是自己,几十两银子这么容易的被握成条状,捏碎自己头盖骨岂不是跟玩一样。
“说。”
朱大福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不,不是我,是两个流民带来卖给我的,我两文钱收的。”
“他们在哪?”
“嗨~!流民们有了钱能去干嘛,除了吃和女人没别的可以做的了。”
“别废话。”
“醉云楼。”
“跟我去认人。”谢安士抓着朱大福的领子一把就把他提了起来。
朱大福好歹是地头蛇,众目睽睽之下受到这种羞辱,顿时大怒了,发力一挣却发现谢安士的手像铁钳一样掰不动分毫,没办法只能发动言语攻势,“喂,我警告你,最好别太过分,老子的面子也不是挂的,人多刀多,你武功再高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你自己走。”
“哦,好。”
“喂!你的面子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