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关是什么好去处?通往地狱之门。
李杆曾称自己是罪犯克星,食鬼阎王,大牢便是地府。可现在这三个字让李杆七魂飞了没六魄,“王良!”
左膀、右臂分别堵住前后街口,王良站于坊墙之上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就是你爷爷我。”
“护驾,护驾!”黄新歉被吓得一激灵困意瞬消,拔出刀大喊着让民壮们保护桥子,自己却往内缩,就差钻到桥子里去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
“爷本来就没出去过。喊吧,能让守军听见的话你们还能活命。”三人包围一百多人,王良就是这么狂。
“你猖狂什么,我这有一百民壮,就凭你们三人能耐我何。”李杆没被立刻吓傻便是有所依仗,“听着,杀王良都赏银千两,良田十亩。”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刚才还畏畏缩缩的民壮们胆气一下子上来了,个个瞪着一双腥红的眼睛欲将王良除而后快。
“哈哈哈哈~!李杆你未免也太小气了,你我谁的命都还止这个价。谁拿了李杆的人头,这十万银票便是谁的。”王良真你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在手扬了扬。
这下,民壮们居然犹豫了。
李杆满头汗急忙吼道,“疯了吗,你们。他的话也能信,就算真的,杀了我你们怎么出城?拿了钱有命花吗?”
民壮们彼此看了看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王良这厮信不过,而且杀朝庭命官,注意被通辑到死,钱再多也没地方享受,老老实实拿一千两更稳妥。
“呵~!看来官的可信度还是比我这山贼来得高啊。罢了,不玩了。”王良手一压不等民壮们反应过来,前后街口弓弦响动。
噗噗~
两个民壮当即被射翻在地,脑门中箭死得不能再死了。
“藤盾手往前,长矛手随后给我冲!”黄新歉也知道今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了,壮起胆子,高声指挥。
民壮依令行事,藤盾一立往街口猛冲,只要接近乱刀之下武功再也能将之剁成肉泥。
左膀右臂两人不为所动,继续换弓射箭只是将弓抬高,抛射。
噗噗~!
头顶中箭又有两人被射杀,区区百步距离只冲出几步便倒了四人,民壮们有胆寒,盾手连忙抬盾护顶,可配合不好,一抬所有人都抬,正面又没了防护后果就是又被射翻两人。
王良蹲在墙上直笑,“李杆你这是养了一百头猪都比这一百人强,不对,不对,也不全是废物,今天那捕头倒是有点东西。”
李杆悔啊!那个时候装什么体恤下属,现在小命要完,“黄夫长你个蠢货不想娇妻幼子受苦就给我打起精神动动脑子。”
黄新歉大急,“蠢货,两人护前,两人居后护顶。”
盾手闻言慌忙摆好阵形,长矛手弓低着身再次前进,可左膀右臂箭法再变,满弓低空抛射,左膀羽箭掠过盾牌射向冲击右臂的长予手后背,右臂亦是如此,互为攻敌。
噗噗,又是两人倒下!
民壮们都快疯了,弓箭还能这么玩两人配合完全是无死角攻击啊!除非将自己用铁桶罩住,要不然怎么样都得被射中,这种压迫下民壮们已经缩成一团,希望‘将自己尽量缩到别人的身体后,如此更别说前进了。
“不准退,退了只能等死,冲近了我们便赢了。杀啊!”
黄新歉挥刀大喝,生死关头勇气倍增冲过去抢过一面藤盾便冲向左膀,民壮们受到鼓舞,竞不理背后暗箭,大喊着发足往街口狂奔。
夜空中有箭矢扎向其后背,黄新歉闻破空声近刀身向后一横,啪!羽箭整支都被震碎,但刀却也差点脱手。
大难不死黄新歉突然有种万夫莫敌的感觉,狂奔几步举刀便劈,“玛的让你们再狂!”
哪知左膀豪无阻拦之意,向后连退几步便让出街口。
所有人都愣了愣,喊杀声顿时静了下来,已经准好来一场腥风血雨撕杀,但现这,是什么意思?放我们走?
左膀缓缓抽出的腰刀月下寒芒四溢,“走,还是留?”
黄新歉热血已经慢慢冷却,刚才奋勇只是因为他也不想死,闻言犹豫了。
“夫长,这可是千两白银,你不干兄弟们便平分了。”手下的人不缺要钱不要命的,好不容易近了身那能让其一言唬住,一对几十绝对能赢。
“走,还是留?”左膀又重复了一句。
“干你~!”
噗~~
刀光掠过,血液从脖颈上喷涌出,冲得头颅飞上了一米来高,咕噜噜滚落在地上,嘴巴还在一张一口着,一个呼吸后才完全死去。
“走还是留?”左膀又问。
这等凶悍,立时把其余人震住了,正在犹豫间,只听李杆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你们这群蠢货啊!”
众人惊觉回头,只见王良裂着嘴像头狩到猎物的狼站在桥子旁边,四个桥夫已经朱主簿早已被砍翻在地,“真是一群猪。”
民壮们被几发箭羽吓得不敢呆在原地当靶子,一个劲的往前冲,居然没人留下来保护李杆,便是有也抵不住王良。
走!
失职,连坐,已经没救了,留下也只是白白送死。黄新歉头也不回的跑了,其他民壮有样学样跟着落荒而逃,去他娘的尽职尽忠。
“李杆你看,三人对一百便是如此容易。”
李杆现在孤身一人,用怂逼的语气说着狠话。“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撕毁契约的是你,这些年那份钱我可曾少过你的,你别他妈的给我发疯!”
“对,我就是疯了。你要为我兄弟偿命。”
“王德死了!”
“装,你给我装!”王良一刀切下将李杆左耳片了下来。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一把利刃伸进了李杆的嘴巴里。
“啧啧啧~,原来堂堂知县大人,溏水县一人之下的李杆也是会惨叫的。叫啊,叫大声点或许有人来救你。”
对于死亡的恐怖,让李杆硬生生忍住了惨号,可屁股可忍不住,一阵腥臭尿传了出来。
“你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放,放我一条生路对你有好处。”
“那倒是,要不是你我没法从大牢里出来,更没法当上栖凤山的王。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感谢这溏水县?”王良越说神色越发阴狠。
“不,不用了。我有钱,都给~”
“说,是谁坏我好事,是谁杀了我弟弟?是谁?”
“谢安士,李主事的上门女婿,他啊……!”
话还没说完,王良就一刀子扎到李杆大腿上,“你他妈的玩我是吧!一个上门女婿能指挥得动你?瞎编也找个好点的借口,想不到啊,你李杆还有一点骨气。”
“你他妈的能不能听我说完!”李杆又痛又气又憋屈眼泪哗啦啦的流,从来就只有他鱼肉别人乐在其中,现在终于体会了一下被鱼肉的感觉。
“啧啧啧~,你们看,咱们知县大人居然委屈得像个孩子,滋味不好受吧。”王良想笑,“好,你倒是说说看。”
“呜呜呜~,王良我日你祖宗。他他手里拿的是君王侧的金符,这够了吧。至于谁杀你弟弟的,我真不知道,不过应该也是他的人干的,你他妈的去问他不就行了。找我干嘛?我是有能力拦你的人吗?呜呜呜呜~”
李杆越说越委屈,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其凄惨程度真是听着落泪闻着伤心。
“君王侧!那是什么机构?”
“呜呜呜~,蠢货。明里是君王的死卫,作用跟你的左膀右臂差不多,暗里却有相当一部分是暗桩,负责监视将相王候等重臣。谢安士这杂碎,居他自己所言应是平津王的人。”
李杆现在真的将谢安士恨之入骨了,不但杀了他儿子,现在还害得他受这般苦。溏水县毁了就毁关你屁事,非要出来刷存在感,老子我老老实实窝在县衙里就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良像发现什么宝贝一样,“哦哦~!你这眼神我喜欢,我们是同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怨恨盖过了恐惧,李杆居然镇定了下来,“哼,山贼永远是山贼,官永远是官,我们才不是同类。”
“那就请这位官老爷上山做客吧!”
“该说的我都说了,王良你还想干嘛?杀朝庭命官后果你可要想好。”
王良是相当恭敬谦卑,“您可是官老爷,吾就是一山贼怎么可能杀您呢?完全就是请您上山做客,体验下山上风情。左膀右臂,请李知县上山。”
“上山!你城都出不去。”
“这个就不劳烦,知县大人操心了。”王良一刀剁下朱主簿头颅,以发作笔,以血为墨在墙上刷刷的写字。
……
杨凡盯着远处某条街,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
马中汉疑惑的问,“怎么了?”
“整齐,混乱,整齐,集成两团后又四散,那是什么情况?”他说的是火把的光亮。
“嗯~!”马中汉认真的想了想,“打架。去你娘的,干就干谁怕谁啊,干后不服继续干,打够了回家。”
“……当我没问。”
“你闲的,明天一问不就知道了。”
“不闲谁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