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荨被罚后,一直待在主院从未出去。李承基知道这件事肯定和上官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但是却苦于没有证据。
“荨儿,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李承基亲自提着一个油纸包进了房间。
上官荨停下手中的笔,将笔搁置在一旁去。纵使是听到李承基的声音,上官荨的脸上也并无多大的喜色,“是什么?”
李承基像献宝一般将油纸包打开,室内很快散发一股浓郁的烤鸡味,“荨儿,我知道你爱吃天香楼的东西,之前最馋他们家的烤鸡,我给你带回来了。”
上官荨脸上的神情终于出现了松动,似是在回忆一般,“只是我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你还记得。”
李承基毫无架子的将烧鸡撕开,把最肥的鸡大腿留给了上官荨。
上官荨接过撕好的烤鸡小口吃了起来,不得不说天香楼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从前的味道。
一时间,室内只有几声稀碎吃东西的声音,上官荨也不知道该和李承基说点什么好,她现在的心里还是有疙瘩存在的。
李承基见上官荨的唇边还残留着一点油渍,亲自用帕子替她擦净。上官荨察觉到他的动作,头向一旁歪过,有些抗拒。
拿着帕子的手一僵,李承基很快恢复往常的样子,“荨儿,你可还想吃点什么?明日我在替你带回来。”
上官荨吃了几口烤鸡,有些索然无味。在一旁的水盆中用点皂豆将手上的油渍洗净,“殿下,我也没什么想吃的,就不要再多为我花费心思了。”
李承基装作不知上官荨的意思,过去揽住她的纤腰,将头放在上官荨的肩上,“荨儿,明日我在买些果干可好?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杏干。”
上官荨推了两下李承基,发现根本推不动,只好任由他抱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都已经接受了谭小玉,又何必故作姿态的来哄她。
李承基嗅着上官荨发上的清香,满足的闭上眼睛,“今晚,我就歇在主院可好?”
上官荨的神情瞬间就冷了下来,趁机掰开李承基的手,从他的怀里逃脱出来,“殿下,我近日身体不适,不方便。而且我还要抄写佛经送给太后娘娘,慈宁宫那边催的紧,没有时间。”
李承基握了握拳,最后无力的松开,似妥协一般,“好,你多注意休息,不要将自己累坏了。”
上官荨重新坐会抄写佛经的小几前,冷淡道:“殿下如无其他的事情,就请回吧。我要继续抄佛经了,顾不上您。”
李承基无奈,只好道:“好,我这就回去,到了晚上就停下吧,不要伤到了眼睛。”
李承基走后,霞依过来为上官荨整理纸张,“小姐,您为何要这般冷着太子殿下,这不是将他往其他女人身边推。”
上官荨自李承基走后,手中的笔就不曾动过,“霞依,你不懂。”
霞依不说话了,收拾好纸张后,就退到一旁,为上官荨倒水。
男人大抵都是如此吧,从前觉得承基会是那个不同的,但现实还是狠狠的甩给她一巴掌。
上官荨疼苦的闭上眼,男人一旦得了功名利禄就会将自己的妻子全然忘记,此话果然不假。
第二日,阳光大好,上官荨也来了兴致,愿意出门在院中转转,赏赏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太子妃娘娘,卫侍妾求见。”
上官荨此时正倚在凉亭里特意给她摆放的椅子上,听闻下人传话,也只是懒洋洋道:“请她进来吧。”
可能是许久不曾见过这般的好天气,上官荨今天心情难得的爽朗,卫雪柳要见她,也是爽快的同意了。
“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太子妃娘娘万安。”卫雪柳给上官荨见礼。
上官荨半眯着眼,享受的半躺着,“起来吧,桃儿,给她拿把椅子。”
卫雪柳一直无心在李承基面前争宠,在后院里也是一直老实本分,所以桃儿对于她也是有几分客气。
卫雪柳坐了下来,手里执着一把团扇,轻轻的给自己扇风,笑道:“太子妃娘娘真是好兴致。”
上官荨被罚闭门思过后,卫雪柳也是一阵担忧,害怕她失去了殿下的宠爱,遭到殿下的厌弃。
但是今天一看,上官荨面色红润有光泽,没有一点的愁容,该吃吃该喝喝。这样的情况,倒是让卫雪柳放心下一大半。
上官荨依旧闭着眼,“现在谭侍妾如何了?”
她被罚之后没有办法出门,谭小玉的孩子掉了之后,虽说不是她害的,但是在她的院子里出的事,她得担起责任来。
卫雪柳眼里闪过厌恶,打着团扇道:“她最近风光的,不停在作妖,今天不是膳食不好,明天就是头疼要请太医看看。走路都要两个丫鬟搀扶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过孕一样。”
要说卫雪柳为何这般厌弃谭小玉,是因为谭小玉不敢去折腾侧妃,又不能招惹上官荨,最后就将火口对准了她。
这几天,卫雪柳可是给谭小玉折腾的不轻。
卫雪柳蹙起细细长长的柳叶眉,又道:“她的名字还未上皇家的玉碟,就叫嚣到整个东宫都得称呼她为侧妃。”
“之前有个半大的小丫头,叫了她一句谭侍妾,就被她让人打个半残,直到现在那丫头还不知道有没有醒。”
能让卫雪柳说出这样的话来,谭小玉也是个人才。趁着上官荨被罚期间,使劲的在东宫作威作福。
上官荨轻轻捻了口糕点,她对卫雪柳说的话还是相信一二的。只是刚落胎没多久的妇人,真的可以恢复的那么快,不到半个月就能下床走动?
想到谭小玉如何折腾她的,卫雪柳又气道:“真是不知道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那么快就能下床恢复元气了,一点都不像刚落胎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上官荨放下手里的糕点,皱起了眉头,“听你这么说,本宫也是疑惑,若是这谭侍妾从未怀过孕,这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
卫雪柳一激灵,抬头望向上官荨,“您是说?”
这样的招数,她家未败落之前,也是有位姨娘使过的。到现在她都记忆犹新,因为那个姨娘被揭穿后,下场十分的惨烈。
对比卫雪柳的震惊,上官荨要平静的多。虽然这个设想只是暂时提出来的,但是上官荨却越想越有可能。
上官荨点头,“雪柳,本宫需要你去探查消息,谭侍妾到底有没有怀孕。”
卫雪柳立即从椅子上起身,忙道:“妾身一定不辱使命。”
这件事,算是上官荨对自己抛过来的橄榄枝吧。她还是相信上官荨的,谭小玉那个蠢货根本比不过上官荨。
过了这事,上官荨应该会对自己多照顾一点。到时候她在提出想出府四处游玩,应该容易的多。
跳过这个话题,两人又闲聊一阵。上官荨发现卫雪柳是个极会说话的人,很有头脑。跟这样的人聊天,很是轻松惬意。
没一会儿,凉亭外就荡出女子愉悦的笑声。
“呦!太子妃娘娘真是好兴致啊,妾身多嘴问一句,佛经抄完了吗?”谭小玉被吓下人牢牢实实的围在中心,越过前面阻拦的嬷嬷,进了凉亭。
上官荨听到谭小玉的声音,脸色就冷了下来。
不等上官荨开口,嬷嬷赶紧上前请罪,“太子妃娘娘恕罪,谭侧妃硬要闯进来,老奴拦不住,惊扰了您的兴致,请太子妃娘娘恕罪。”
不过是被谭小玉牵连的人罢了,上官荨不缺这点度量,挥挥手道:“下不为例,下去吧。”
谭小玉娇俏的笑着,语气是前无仅有的得意与炫耀,“太子妃娘娘,妾身身子不好,就不给您请安了。相信您肯定会理解妾身的苦衷吧,毕竟这孩子没了,也和您有点关联。”
上官荨眼角下垂,丝毫不把谭小玉放在眼里,“谭侍妾若是有事,就直说吧,也省的耽误大家时间。”
谭小玉皱着眉,不满道:“太子妃娘娘,您是忘记了,妾身已经被封为侧妃了。也对,您被罚闭门思过,消息不灵通也是正常。”
上官荨是毫不在意,侧妃,侍妾,总归都是妾而已。噙着一抹冷笑,“本宫消息灵不灵通就不劳烦谭侍妾了,你一天不上皇家的玉碟,那你一天就是个妾。”
谭小玉气的浑身发抖,但却奈何不了上官荨,这得换个话题,给自己找台阶下,“可怜我的孩儿,妾身还未曾看过他一眼,他就去了。”
凉亭内,无人附和谭小玉,她一时间尴尬不已,又抹着泪道:“你们是没有母亲的那种感觉的,妾身还没亲手抚养他长大,没看到他长大成人的模样,他就这般没了!”
上官荨刮一下茶盖,轻描淡写道:“谭侍妾,即使你有幸将那孩子生下来,让他换个母亲,也不过是本宫一句话的事。”
“毕竟你生下的孩子也不过是个庶子而已,换到本宫膝下那可是嫡出的孩子,两者不同之处可大着呢。”
谭小玉被上官荨这一番话,险些气的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