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些意动,毕竟有上官荨这句话,苏安是一定会留在上京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既不想应承上官荨的好意,又不忍苏安离去。
上官荨趁机道:“太后娘娘,不知道您觉得苏安留在宫做乐师可不可行?”太后若是有点脑子,就一定会将苏安留下来。
太后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欣然同意,“苏安,你看如何?愿不愿意留在宫中为做乐师?”
虽然是问话,但是语气中却带着果断,隐约有着为苏安应下来的意思。
苏安不卑不亢,朝着上官荨拱手鞠躬道:“承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的恩赐,草民愿意留在宫中。”
太后听闻之后,不顾上官荨还在此,喜上眉梢道:“那就这么定了,今天就入宫吧。”
苏安碍于上官荨在此,只是谢恩之时微微抬头瞄了一眼,眼神中包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很快就又恢复常态。
上官荨将这些全部都看在眼里,隐晦的扫了太后一眼,已经万分确定太后与那苏安有男女之情,
上官荨笑了两声道:“太后娘娘最喜赏乐,苏公子可以长来长乐宫弹曲,为太后解闷。”
苏安看向上官荨的目光蓦然的和善,虽然只是一刹那而已,但是上官荨依旧感受到了。
而太后也歇了要整上官荨的心思,就看在她为苏安谋得一个官职的份上吧。
“行了,皇后,哀家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末了又添上一句,僵硬道:“你这月份也大了起来,就不必在辛苦走动了。”
上官荨冲着太后甜甜一笑,仿佛什么心眼都没有似的,“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臣妾告退。”
苏安与太后长久不见,若这两人真有情意,现在应该迫不及待的想要说说体己话,她就不留在这里碍眼了。
太后点点头,“去吧。”又指着旁边的一个宫女道:“你去将皇后送回去,若是皇后出了什么事,你就不必回来了。”
看着上官荨远去之后,太后把身边的宫女太监一一挥退,动了动唇,“你……可还好?”
长久不见,即使是当初最亲密的两小无猜,现在四目双对,也变得无比的陌生。更何况他们二人。
殿内虽然没有外人再此,苏安依旧恪守规矩,隐忍道:“草民过得还算不错,不知太后……”
忽然又转了个话音,“草民说错了话,太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又怎么可能会过的不好。容太后娘娘原谅草民失言。”
太后见着他不记忆中成熟的模样,忽然有些哽咽,几乎是颤抖着问道:“你还再怨我?”
不用“哀家”却用了“我”,太后现在正是用与苏安青梅的身份与她对话。
苏安忽然哂笑,自嘲道:“您贵为太后,草民又什么可怨恨的。前尘往事,就当它是烟,让它散去吧。”
太后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安竟然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当时那个情况,她只能入宫。他以为她是真心入宫?
“你…可是有了妻儿?想必她一定很是貌美,孩子也会是童真可爱吧?”
苏安扯扯嘴角道:“未立业,何以成家,草民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太后又是惊又是怒的,惊的是苏安竟然到现在还未曾成家,孤身一人。怨的是,他那么优秀竟然没有女子嫁给她。
除了这些之外,在涌上来的就是惊天的喜悦。太后强压着自己带笑的唇角,和煦道:“那你便安稳在宫中做乐师吧。”
上官荨离开长乐宫之后,特意派人去查太后年轻的事情。这么一查,果然让上官荨查到不一样的地方。
原来这太后与那苏安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太上皇忽然选秀,指定太后入宫。那此时,想必太后已经嫁给了苏安,不知生了几个孩子了。
太后入宫之后,到如今,那苏安竟然没有娶亲。从今天这样的情况来看,不止是太后,就连着那苏安都对对方存了几分心思。
上官荨将密信看完之后,用烛火点燃,扔进盆中,眼瞧着这纸张化为灰烬。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外人所知,不然太后难保会深陷丑闻中。
自从上官荨为苏安安排了一个乐师的身份之后,总是能隔三差五的收到来自长乐宫的各种补品。
上官荨心中知道,想必这就是太后给她的谢礼了。所以无论长乐宫送来了多少东西,她都让宫人照收不误。
李承基登基多时,颁布了许多利于百姓的政法,为他们解决各种天灾人祸。一时间,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李承基下了早朝道:“荨儿,我打算外出南巡,不知你有什么看法。”虽然表面上国家处处安康,但是总有他看不到的地方。
上官荨当然是欣然同意,“这是好事,国家究竟怎么样,还是需要我们亲眼去看。”
李承基握着上官荨的纤手,“荨儿也陪着我一块去吧,你不是总说宫里闷?正好可以解解闷。”
上官荨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毕竟她早就想出宫了。更何况这次一路南下,更是有不少的美景美食等着她,她又怎么可以放过。
“我自然是要去的,但我们何时出发?越快越好,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南巡了。”
李承基摸摸上官荨的额头,虚点一下,“你呀,南巡这样的大事,当然得细细规划才好,这个月我们就走。”
上官荨脑中想着,现在已经是中旬,很快就到了下旬,应该会很快了,反正也没有几天。
几日后,李承基果然带着上官荨南下,开始南巡之路。
在马车中,上官荨坐在柔软的狐狸毛上面,掀开窗子向外眺望,“只是一段时间不曾出宫罢了,没想到竟然比之前还要热闹不少。”
李承基坐在小几前面,挥洒着笔墨,不停的批改着奏折,“等了出了城,外面的麦子快熟了,风一吹就会出现阵阵麦浪,你一定会喜欢的。”
上官荨捧着脸,享受着风往脸上扑的感觉,“你懂得可真多,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李承基放下狼毫,过去将上官荨拥在怀里,“快到了秋季,麦子一定会成熟,城外种了一片的麦子,我当然是知道的。”
两人一路南下,路上走走停停,方便着上官荨品尝各地的美食。
上官荨手中举着一根亮晶晶的糖葫芦,李承基与她并排而行,身后跟着合一他们。每个让的手中都领了不少的东西,就连李承基也不能例外。
李承基陪着上官荨一路逛到街尾,好笑的问道:“荨儿,可还要在逛逛?不如歇歇吧。”
上官荨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甜到心坎中,“那我们就回客栈吧,听说他们这今晚会有表演,咱们晚上再来。”
他们这一行人,其实早在前几日,就停在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这里命唤苏乡。城中四处都有河水流过,是典型的江南水乡。
刚到那客栈的门前,就听到一阵阵的呵斥声,污秽之言,不决于耳。
“呸!小崽子,敢在你大爷我的面前耍心眼子,你爷爷我走南闯北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
一个魁梧大汉怒拍桌子,对着自己面前的瘦弱男子指着鼻子骂。那男子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孩子,约摸十一二岁那般。
大汉攥起拳头,作势要打面前的小孩,“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还就不走了!让人都知道这家店是家黑店!”
那孩子被吓的瑟瑟发抖,就差缩在地下了,哭丧着脸道:“大爷,我们店里的九都是好酒,不可能有兑水的可能。况且您点的是桃花露,就是没有那么重的酒味。”
这都不知道是这个人来找的第几次了,若是这次在让他这个霸王餐吃成。不说他这个月的工钱,就连能不能接着留在这家店里都成了问题。
大汉立马吆喝道:“来瞧一瞧,看一看咯!这家店是个黑心店,将我点的酒中兑水!”
周围人好像都见怪不怪,根本不去看他们,只有闲来无事之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当做是看戏的看着他们。
上官荨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如果不是这家店真是个黑心店,那这些百姓们根本不可能无动于衷。
身旁的一人见到上官荨一行人,押了口酒道:“你们都是外乡来的吧?”指着前面的大汉道:“这人已经在这次连吃的七次的霸王餐,是我们这有名的无赖地头蛇,你们还是少管为妙。”
只是说话的功夫,大汉的巴掌立马就到了那男童的脸上,“艹,一个假酒竟然还敢给老子收钱!收钱!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住手!”
大汉将男童像丢鸡崽子一样丢下去,“少管闲事!知道你大爷我是谁吗?惹恼了我,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好过!”
转身去看说话之人,忽然眼馋着看向上官荨,“你这娘子倒是长得不错,小娘子,若是把你今晚把大爷我伺候好了,以后保管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李承基动了动手,合一立马上前,一个窝心脚将大汉踹离好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