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官荨被李承基罚禁足之后,卫雪柳的病就慢慢的好转起来,真是应和了压胜之术的事情。
宫中开始闹的沸沸扬扬,不一不在讨论偷偷上官荨。但是在这件事之中,卫雪柳得益最大。不少不明所以,只看到片面的人纷纷同情她。
卫雪柳坐在水镜前,摸着自己散落肩头的乌发对着身旁的翠果问道:“本宫还美吗?”
翠果用羊角梳为她梳顺头发,闻言笑道:“娘娘当然是美的,您的容颜可是宫中独一无二的。”
卫雪柳漾起一抹笑来,“还美就好。”虽然她与慕美人合谋,扳了上官荨一次。但是这次的事情也提醒了她,对比后宫的其他人,她已经不算年轻了。
被人夸赞总归是高兴的,卫雪柳提起了兴致道:“将那蝶恋花的头簪拿出来,给本宫带上。”
“好嘞,娘娘。”翠果利落的应下来。
之前她就劝过娘娘,带些年轻花样多的头簪。可是娘娘不是带一根玉簪,就是什么都不带,给人感觉她很快就要升仙了一样,现在这样倒是有了一些烟火气。
翠果从妆奁的下方,将那根蝴蝶展翅的簪子给卫雪柳带上,揣摩着她的心意,“娘娘,皇上若是见到您如此貌美娇俏,一定会动心的。”
卫雪柳的脸上露出笑颜来,“就你嘴甜。”不得不说,只是变了个发髻和发簪而已,没想到看起来转变了那么多,好像年轻了几岁一样,脸上也添了几分小女儿家的感觉。
翠果见卫雪柳轻笑,就知道这次自己猜准了心意,手下更是精细,将繁复的发髻牢固的盘好。
卫雪柳看着镜中的自己,吩咐道:“翠果,听说皇上近日多有烦心事,让小厨房做碗燕窝,本宫担心皇上的身子,要去探望一二。”
上官荨此时被罚,皇上也因为谣言之事忙的焦头烂额,但是这个时候正是她争宠的好时机。
翠果先是惊,后是喜,忙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以往的卫雪柳从来不会对争宠上心,也不像别的嫔妃那般往皇上面前去凑。翠果私下也劝过,但是她根本不理会。
原本翠果已经对自家主子争宠放弃了,能在宫中好好活着就行了,没想到今天倒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翠果离开之后,上官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来。以往是她看不清,不愿意去争宠,可是她现在起了这份心,就必须要争到!
承天殿。
李承基铁青着脸看着面前的这份万民书,究竟是谁将宫中之事泄露出去的,真是好大的胆子!
谨公公站在一旁小心的为李承基磨墨,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来。生怕打搅了李承基,把怒火迁移到自己的身上。
“哗啦”
面前罗列的奏折,被李承基粗鲁的翻开。含着怒火,一目十行看过去,竟然全部都是请求废后的。
“一群酒囊饭袋的东西!正事不见他们积极,管朕的私事倒是比谁都上心!朕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
谨公公被吓了一跳,额上的冷汗直冒。自从皇上登基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皇上这样的失态。
殿中气氛压抑,旁边的宫女太监们,头是一个比一个的坑的低。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自己此时立马变成隐形人。
终于,外间的守卫进来,打破了这份低沉,“启禀陛下,端妃娘娘在外殿求见。”
端妃?李承基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这个人,不太有印象。压胜之术本就是因她而起,若是她在这件事里没有干点有猫腻的事情,李承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自幼丧母,被养在太皇太后的膝下。虽然和后宫的嫔妃接触不甚多,但是她们耍的什么手段,他全都知晓。
李承基恢复往日的清冷,“请她进来。”正好可以试探她一二,看看是否有线索。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端妃今日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显得她面庞娇艳似花,肌肤雪白。
但是李承基看着她,却想起了自己初见上官荨的场景。那日,她便是穿着粉色的衣裙,站在荷花池中。那回眸一笑,便将他的心勾走了。
“起来吧。”
卫雪柳起了身,将自己的准备的燕窝桃胶从食盒中拿出来,含羞带怯道:“皇上,这是臣妾特意为您准备的燕窝桃胶。”
李承基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放那吧。”
之前那谭小玉的教训他还没有忘记,只是一时大意喝下那碗补汤,竟然会出那么多的事情。所以,打那以后,李承基从来不会随意喝其他女人送来的东西。
卫雪柳眼中闪过一丝的挫败,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正好那燕窝桃胶还是滚烫的,皇上可以等放凉的在吃,味道会更好一些。”
“嗯。”李承基装作很疲惫的模样,捏了捏眉心。
卫雪柳见状,觉得自己的第一个机会来了,“皇上,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有,和臣妾说说也无妨,也当是为您解闷了。”
李承基松开手,“近日总是有大臣上书让朕废掉皇后,污蔑荨儿是妖后。而且民间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也联名上书让朕废掉皇后。”
卫雪柳眼神闪烁,心中大喜。果然慕大人办事就是迅速,连这民间也有了动作。这么多人压着皇上,就不信这上官荨还能坐稳皇后的位置。
“皇上,那您是为了如何安顿皇后娘娘才烦心的吗?”
“不错,朕正是不知因为怎么安排荨儿,所以才会如此烦闷。”
烦闷?皇上对上官荨竟然用了这两个字。是不是说明两人之间已经出了裂缝?皇上对上官荨已经有了不满?
卫雪柳计较一番,谨慎回道:“臣妾倒有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李承基微微挑眉,很快又恢复常态,“端妃,你有什么法子?速速说来,也给朕参谋参谋。”
卫雪柳抿嘴笑道:“谈不上参谋,文皇上分忧也是臣妾的福分。臣妾认为此时流言蜚语众多,不如就让皇后娘娘暂时居住在洛阳行宫。”
“一来可以让皇后娘娘躲避这段时间,二来也能给外人一个小小的交代。等流言平息了在将娘娘接回来也不迟。”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李承基耐不住,想要去和上官荨商议,对卫雪柳也就没了耐心,“朕在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
“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不打扰皇上您处理政务了。”
卫雪柳离去后不久,李承基就来到了凤禧宫。
李承基缠绵又怜爱的看着上官荨,“荨儿。”只是几日不见而已,荨儿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
上官荨转过头,看着身着龙袍的李承基,神色淡淡道:“你来做什么。”既然认定压胜之术是她所为,又来作甚。
即使上官荨在心中已经做了许多次的暗示,让自己接受这件事。但是看到李承基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说的话还是带着几分的怒气与怨气。
李承基过去将上官荨拥住,“荨儿,我一直都相信你。只是那日的情况,唯有这样才能保住你。”
上官荨沉默了,他知道李承基罚她也是无奈。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忍不住的去迁怒于他。
终于,上官荨吐口气道:“那这件事你可有眉目?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一直牵引着这件事。”
见上官荨脸上有了些神采,李承基这才放心,“我也查到了,近日有人联名万民书,上书要我废了你。百姓们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皇宫之事,这件事定有幕后黑手。”
上官荨皱着眉,忽然灵机一动道:“我有办法引蛇出洞……”
李承基听完上官荨的计划之后,略有不高兴,“荨儿,我是不会废了你的。”
上官荨不停的点着头,“我相信你,这只是一个引蛇出洞的计谋而已,难道你想看着我永远背着黑锅,然后被后人记录在史册中?”
李承基确实不忍见到这样的场景,最后还是同意了。
隔日上了早朝,朝堂上依旧有不死心的大臣要求李承基废掉上官荨这个祸国妖后,重立皇后。
往常,李承基听到这样的话,第一时间就会震怒,没想到这次竟然是罕见的沉默,似乎认同了这些话一样。
上官晔一时有些摸不准李承基的心意,不敢随意的任由自己的这方的大臣去反驳那些话。
难道皇上真的有些意动,准备废除上官荨?上官晔脸色不好起来,虽然上官荨贵为皇后,但是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自己的女儿。
像这样的事情,上官晔不会相信是自己的女儿做的。他虽然对荨儿不慎亲近,但是也是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绝对不会做这样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
下了早朝,慕大人揣摩着李承基的意思,觉得他这是准备放弃上官荨,心中大喜。立即让人下大力度,再次组织一次万民书。
皇上现在明显是碍于压力要废掉皇后,现在有了这次的万民书,趁热打铁,一定能将上官荨这个皇后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