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褚潇不似说谎,太子放下心来,才说:“我听你的,昨日之事暂且作罢。另外,若是那虞氏再犯第二次,你就派人去太子府告诉哥哥,哥哥必定会给你出这口气!”说罢,伸手揉了揉褚潇的头,褚潇嫌弃地躲开道:“你知道就好,为了拦你我一夜未睡,现下要赶紧回沉徽殿补觉了!”说完,便溜得飞快。
回到沉徽殿褚潇便没了困意,让夏萤重新给自己梳了一个繁复的发髻,头上插戴不少首饰便去了朱宸殿。
内殿中,太子妃亦刚来到,刚抱上褚渝和皇后一同含笑逗弄着,便听到褚潇欢快地声音:“嫂嫂怎么来的这么早?”太子妃见褚潇神色自若,想来是劝住了太子,心头的石头放下,也未在皇后面前再提及此事,忙笑道:“太子今日起的早,我也睡不着了,便跟他一同起来了。”
褚潇笑着坐到了皇后面前,皇后正倚靠在古香缎软枕上,褚潇问道:“母后,你可有什么不适?”皇后笑了笑说:“无碍。”又伸手拉了褚潇,指了指太子妃怀中的褚渝,太子妃见状,忙把怀中的褚渝递到了褚潇的怀中,皇后笑道:“你妹妹跟你小时候刚出生得时候一模一样……”
褚潇小心翼翼地抱着褚渝,生怕自己动作不当,弄痛了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熟睡着的小公主,心头某些埋藏多年的遗憾重新浮现,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褚潇没抱多久,乳母便过来抱走褚渝去喂奶了,太子妃见褚渝被抱走,有些恋恋不舍。皇后看到后笑了笑,调侃道:“太子妃这么喜欢孩子,可要跟太子多多努力,本宫还等着抱孙子呢……”
太子妃面上一红,有些尴尬。褚潇看出了太子和太子妃如今感情和睦,相处融洽,亦为二人高兴,淡淡地笑了笑。
下朝后,太子跟着皇上一同来了朱宸殿,一看到皇后,太子便跪下行了行礼,自己的母后为了自己的地位,被人差点害得丧命,自己却不能将那恶人绳之于法,心中愧疚难当。
皇后和褚潇明白太子的内疚,无奈地对视一眼笑了笑,皇后忙让太子妃把太子扶起,见皇上在这,褚潇忙转移话题,笑着道:“哥哥,你快看看渝儿,是不是跟我长得一样好看?”
太子从未抱过小孩子,从乳娘手中接过软绵绵的褚渝的时候紧张地手心冒汗,低头打量了一番皱巴巴的正熟睡着的褚渝,忍不住笑了一声后对褚潇说:“果然,跟你一样丑!”
褚潇气的差点上手打他,皇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皇上许久未见皇后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直到紫翘进来低声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娘娘们给宁微公主送来了贺礼……”
皇后敛下神色,没有说话。皇上回神道:“先放着吧,过几日皇后身子休息好了再看。”紫翘点点头,福身出去。
太子太子妃和褚潇极为喜爱这个妹妹,尤其是褚潇,许是将宁微当成了夭折的宁德一般,满心的愧疚和疼爱。
提前半个月,内务府便来人给褚潇量身订做新衣,皇上对皇后的委曲求全极为愧疚,虽说太皇太后刚刚崩逝,但为了讨皇后的好依旧命人大办宁微公主的满月酒,皇后听到徐公公替皇上说的好话,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钟和宫那边听说了此事后,虞怀丹丝毫不在意,而司琴嬷嬷便撺掇着虞容华去皇上那边上眼药。
皇上已经下旨,虞怀丹自然不会为了已经不在的太皇太后去惹皇上的不痛快,只敷衍着打发了司琴嬷嬷。
褚潇在褚渝出生第二日便让春乐拿着自己戴的最久的黄金凤钗送去给宫外的筑玉楼连日赶制出来了一个长命锁,在褚渝满月的那日亲手戴在了褚渝的脖子上。
褚渝满月酒,除了王公贵胄,成和玄道观中的道长们亦在邀请之列。褚潇从未见过净玄道长,原听闻净玄道长已是悬车之年,便以为是净玄道长是个梨眉艾发、瘦骨嶙峋的老人,却没想到净玄道长虽然年事已高,却是鹤发童颜。
见净玄道长光顾着跟皇上皇后说笑,褚潇便偷偷地抬眼看向净玄道长身后的许玄同,许玄同不经意间抬头便撞上了褚潇的视线,褚潇忙转身和朱绮沄说话,躲开了许玄同的视线,许玄同见褚潇避嫌一般的举动,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如鲠在喉。
皇后见褚潇和朱绮沄聊的欢畅,便笑着让紫翘去到范夫人旁边,叫了范衿去到褚潇旁边,范衿心中有些不情愿,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只得慢慢地走到了褚潇旁边坐下。
京中的夫人小姐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见皇后待范家如此熟络,不由得猜测是否是皇后想要给太子纳个侧妃,亦或是属意范家的公子做宁徽公主的驸马?之间关系比较好的夫人或小姐们见状便偷偷地议论了起来。
见范衿坐到了自己的身边,褚潇有些疑惑,抬眼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只朝褚潇示意了一下。朱绮沄见范衿坐过来,倒有些开心,她本来就是开朗的女子,跟谁都能聊在一块儿。
舞女们已跳起了舞,丝竹管弦与歌女相和的声音,飘渺优美吸引了在座之人的目光。褚潇偷偷地在范衿耳边问:“你准备何时动手?”一周前褚潇便让冬曼假借送首饰之名给范衿送去了
媚春散,范衿收到后便偷偷地藏在妆奁的内层,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给范初下药。
虽然知道没有人能听到她们两人地对话,但范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褚潇问到此事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有些紧张地回答道:“过几日臣女娘亲会去省亲,臣女准备那时候再……”
褚潇见范衿如此害羞,倒想再“调戏”她一下,正准备开口,便听见身旁的朱绮沄生气地“呸”了一声,吸引了褚潇和范衿的目光,两人一同看向朱绮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