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宁徽公主下嫁万魏国世子为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大街小巷的父老乡亲们无一不为褚潇惋惜和敬佩。
万魏国却也表示出来了最大的诚意,万魏王连夜命人送来了四百斤黄金、万两白银等作为迎娶世子妃的聘礼,这种东西在褚潇眼中不值一提,文蕊嬷嬷送来清单后褚潇连瞧都没瞧一眼,径直回了内殿中。
不一会儿,夏萤进来禀报,说是槿妃带着沁宣公主来沉徽殿请安。褚潇嘲讽一笑,请安?来看笑话才是真的吧,正愁没有人出气,她们母女倒是送上门了。顿时,褚潇精神了起来,寒着脸走了过去。
见褚潇过来,槿妃无声笑的欢畅。褚潇无视她令人恶心的视线,坐到正殿之上,居高临下地问道:“槿妃有何事?”槿妃见褚潇态度不好的样子,脸上的得意掩盖不住,笑道:“公主快要成亲了,臣妾让人选了些精致面料来送给公主,以后嫁去那万魏国可就难见这样好的面料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沁宣公主也是小人得志的嘴脸,槿妃心想褚潇如今已不同往日,不会与自己当面发生冲突,却没想到褚潇比往日更加狠戾。
褚潇反感到了极致,冷冷地挑眉道:“怎么?如今你以为本宫不敢治你了吗,竟然敢在本宫面前阴阳怪气地说话?”
“你算什么东西?不要忘了本宫的兄长可是当朝的太子,你哪来的底气在本宫面前嚣张?”
“看来槿妃是这些年当惯了娘娘,忘了以前当舞女的时候了,槿妃是想让本宫帮你回忆一下?”
褚潇说的槿妃哑口无言,见下人们都在,沁宣公主觉得自己失了面子,气呼呼地顶撞道:“长姐快要嫁去万魏国了,那里可不比这里让长姐这般横行霸道,长姐还是多学学规矩吧,可别到时候丢了父皇的脸。”沁宣公主的话让槿妃都忍不住出手阻止,春乐眼中可以喷火,褚潇倒是被气笑了,满眼不屑和嘲讽:“沁宣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以为本宫走后你便是这宫中的‘嫡公主’了?你哪日做的美梦?”
槿妃赶忙拉住沁宣公主,不让她再多说,本来今日过来就是顺口嘲笑几句褚潇,出一出前几日被她惩罚的恶气,不是真的想与她对立起来。
沁宣公主见自己母妃有些紧张,不敢再开口,褚潇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怎么,不敢说话了?”褚潇冷嗤一声:“本宫身为沁宣的长姐,自然担任着教导庶妹的责任……”
褚潇吩咐道:“夏萤!打两桶凉水来,让她们清醒一下!”夏萤说了声“是”,带着沉徽殿的两个小宫女去了后院,留下槿妃母女在座位上忐忑不安,槿妃万分后悔自己刚才脑子一热来了沉徽殿,正想着怎么圆场能替自己求情,宫女们便把水抬了过来。
看到两个盛满凉水的木桶,槿妃终于慌乱了起来,忙拉着坐着的沁宣公主跪下来,朝褚潇道歉:“公主,臣妾和沁宣一时糊涂,说了胡话,公主别放在心上,原谅臣妾和沁宣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了!”
褚潇低头扭动了一下如雪一般的手腕上戴着的赤金挂铃铛的手镯,发出来了“叮叮”的声音,清脆悦耳,听在跪着的槿妃和沁宣公主耳中却是格外的瘆人,褚潇撇了一眼地上的槿妃和沁宣公主,轻声道:“怎么办呢?本宫向来就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你们今日过来找死,本宫怎么能不成全你们呢?”褚潇的话轻飘飘的,却如同落石一样砸到了槿妃的心中。
再不看母女二人一眼,褚潇的嗓音立刻变得冷漠,音调变高:“把她们的头给本宫按进水里,让她们清醒一下!”秋檀和冬曼立刻上前,两人各自制服一人,秋檀和冬曼都是习武之人,两人的手劲自然不是槿妃母女可以挣脱开来的力度,两人被水呛的说不出话,脚拼命地扑通着。
褚潇看两人用力地挣扎,祈求着自己能过放过她们,饶她们一命的样子,心中毫无波澜,声音微微低沉下来:“现在知道示弱了,不是算准了本宫不会拿你们怎么办吗?”
“真可惜哦,你们赌输了。”彻彻底底。
槿妃被冬曼按着,一会儿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直至没有。褚潇冷笑了一声:“冬曼!”冬曼松开手,槿妃无力地躺在了地上,呼吸微乎其微。褚潇这才道:“秋檀!”秋檀亦松开了沁宣公主,沁宣公主从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咳嗽了起来,依靠在水桶上,却因为力气稀薄,一不小心将水桶打翻在地,水洒落了一地。
褚潇心头更加厌倦了几分,叮嘱了一句:“给她们找个太医,别让她们脏了沉徽殿的地。”说完就回了内殿之中。
如今的褚潇已经不再顾及自己的举动是否会改变自己在皇上心中的样子,不再顾及着自己有仇必报的狠毒的样子是否颠覆皇上和皇后对自己的看法,他们知道又如何呢?
皇上对自己有愧,即便自己杀了槿妃母女,他也只会替自己圆过去这件事,只可惜槿妃母女愚钝,看不清楚这一点,这才冲昏头脑,以为褚潇定了一门不如意的亲事便是如置深渊,已不是地位显赫的拥有着协理后宫之权的宁徽公主就忙过来多踩几脚,只可惜她们低估了褚潇的爆发力,即便是今日褚潇不惩治她们,这种表面聪明,实则空空如也的头脑在这宫中也活不了多久。
春乐在褚潇旁边站着,看着她装作不在意,故作坚强的样子,心中是深深的心疼。一会儿,褚潇淡淡地开口:“春乐,你去母后那里把今日之事都告诉她,一字不落!然后再让她给沁宣找一门好的亲事。”春乐明白了褚潇的意思,依照她的意思去了朱宸殿。
夏萤走到方才春乐站的地方,见褚潇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身上散发出来的酷寒气息与这和暖如春的房间格格不入,将旁边放着的毛毯拿起,轻轻地盖在褚潇的身上,然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陪伴着孤独又落寞的褚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