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知道褚潇心中所想,许玄同开口安抚,语气坚定:“此次事发突然,我还未来得及亲自向师父说明便被皇上召回了京都,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便会告知师父真相……”
褚潇没有接话,过了很久,才生硬的点点头,看不出情绪。许玄同亦是心中复杂,刚抬眼看了不远处一眼,便看到一个熟悉的画挂在褚潇的床头上,有些不解地看了看褚潇。
褚潇察觉到许玄同的视线所及之处,也扭头看了看,顿时从脚底红到了脸上,顾不上许玄同,羞恼地跑去床边将床幔拉严,隔住许玄同看向去的视线。可此举已经是于事无补,许玄同早已发现了褚潇床头挂的画是自己之作。又见褚潇神色慌张,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逗弄她:“公主从哪里得到的那幅画?”褚潇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回答:“父皇赏的,你别多想。”
生怕许玄同多问几句,褚潇忙道:“如今宫外的时疫情况如何,可有医治的方法?”见褚潇眼底带着担忧,认真又郑重,许玄同便讲明:“明日便会去城郊看看那些百姓们的情况,想来会有医治的方法的……”褚潇点点头:“那就好。”说完便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手挡在唇旁,踮起脚尖想偷偷贴在许玄同耳边说些什么,褚潇一靠近,便一阵似有似无的馨香传入许玄同的鼻中,还未开口,脚腕处传来了一下刺痛的感觉,褚潇重心不稳,眉头紧皱地双手扒住了许玄同的肩膀,两人往地上跌去……
一声闷响,褚潇跌落在许玄同的怀中,幸好地上铺着羊毛地毯,褚潇正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便看到许玄同脸上耳尖红了透。幼时,刚进宫的纯妃养了一只梨花猫,以为小孩子都喜欢小动物便将那只猫带到了褚潇面前,纯妃抱在怀里笑吟吟地看着褚潇,那只猫也想与褚潇亲近,主动地向前往褚潇身上扑去,褚潇便吓得四处乱窜,猫被褚潇的模样吓到,往纯妃怀里钻去,褚潇便不再恐惧,反而想故意吓唬一下它……
今日也是如此,褚潇见许玄同不好意思起来,心中的害羞便荡然无存,于是便故意地将下巴放到了许玄同的胸前,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许玄同呼吸紧促了起来,忍下不适开口:“你先起来。”褚潇便是皇后常说的容易“得寸进尺”之人,又挑衅地笑了笑说:“本公主就是不起来,你能如何?”话音刚落,许玄同便一个翻身将褚潇压到了身下,眼中的神色与中媚春散那日如出一辙,寝衣薄如蚕丝,将优美身型展现的淋漓尽致,褚潇见许玄同神色认真,便有些慌了神,伸手支撑在许玄同的胸口处,便被许玄同一手拿了开来,还未说出口的话被许玄同俯身堵了回去。
男子眼睛迷离,带着因紧张而强势的情绪,褚潇承受着他生涩又急切的吻,胸口出因为呼吸急促而起伏着,空气中带着旖旎的味道,褚潇眼睛不自觉地闭了起来,手心出了汗水,寝衣过于单薄,扣子竟在无意的挣扎之间打开了来,肩膀处一片雪白,映入眼帘后,许玄同才清醒了过来,忙从褚潇的身上起来,许玄同自认自己是一个克制清醒之人,不知为何一遇到褚潇便容易方寸大乱,做出许多不合规矩之事。
房中气氛热烈,院中秋风吹过,落叶散落一地,树上带着沙沙的声响。
见褚潇面色红润,嘴唇微肿,一副被“蹂躏”
过的模样,许玄同心中涌出无限的懊悔和愧疚。
正欲开口,便见褚潇神色如常地将肩上的扣子扣好,没有自己料想中的愤怒,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冷静。将扣子扣好后,褚潇看到许玄同目光深沉,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歉疚之意,倒是有些好笑,还未开口便见许玄同猛地站起身来,将褚潇从羊毛地毯上抱起来后走到了床榻上,将她放下后便开口道:“我先走了。”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轻佻之举动,只留下一句便落荒而逃。
褚潇坐在床榻上,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良久后手撑在下巴处,低低地笑出声来。
许玄同懊悔地回了蓬莱阁,想起明日之后便没有功夫再去找褚潇,今日才趁着净玄道长不注意偷偷地去了沉徽殿,却没想到自己方才竟如此过分……带着内疚,许玄同一路失神的回了蓬莱阁,走到了自己房门里才发觉房中灯火通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看到净玄道长坐在桌前等着自己。
许玄同大惊,忙低头跪了下来,却不辩解。净玄道长闭眼背对着许玄同坐着,脸上晦暗不明,听到许玄同的跪下的的声音片刻后才不慌不忙地开口问道:“玄同,方才你去哪了?”净玄道长心知肚明,却还是想听到许玄同说出来实话,果不其然,许玄同眉梢未动,声音坚定地回答:“回师父,弟子去了沉徽殿。”许玄同话落,心中有种释然的自在。
净玄道长听到许玄同开诚布公地回答,眼中流露出复杂的遗憾之色,若是当年自己有许玄同这般坦诚……
须臾后,净玄道长转过身来,低头看向在地下跪着的许玄同,指尖微微一抖,薄唇缓缓开口:“你可知你的行为犯了成和玄道观的什么罪?”许玄同语气神色都没有变化,眸光中一片坚定,如常回答:“弟子明白。”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 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不知多久便心中便有了疑虑,如今竟突然解了开来,突然间的恍然大悟,让一些似真似假的猜测敞亮了开来。净玄道长声音很轻,甚至不带一丝情绪地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许玄同没有掩瞒,郑重其事地朝净玄道长磕了一个头后才开口道:“弟子向师父请求允许弟子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