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潇的笑意一僵,迅速地搂住许玄同的胳膊,眼睛弯弯,笑意盈盈道:“姑姑听错了,本宫……只是和驸马在开玩笑。”说完又娇羞地看了一眼许玄同。
许玄同朝紫翘礼貌一笑,“姑姑多虑了,我与公主方才是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紫翘见两人表情都毫无破绽,态度坚定,不由得有些怀疑方才是否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声音,于是便再次福了福身子道:“那奴婢就放心了,皇后娘娘虽然还没有彻底想开,但还是惦记着公主的,公主与驸马夫妻恩爱,娘娘才会放心。”
褚潇含蓄一笑,不置可否。
紫翘刚刚离开,褚潇就立即松开了许玄同的胳膊,将头别到一旁,继续方才被紫翘打断的话题,生气道:“我还没说你跟踪我的事,你便开始指责起我了吗?”
“我哪有指责公主……”许玄同无奈道。
“你就有!你竟然还因为别人对我冷眼相待!”褚潇的脾气本来就比旁人要大些,如今又怀着身孕,更是“为非作歹”了,芝麻大点的小事也要被她说成西瓜大小。
褚潇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许玄同见她莫名其妙地伤心了,赶忙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明明是你向我发脾气,你怎么倒自己哭起来了,难道如今不是应该是我哭着被你安慰吗?”
褚潇险些被他逗乐,方才的郁闷也一扫而光,但还是撇着嘴矫情道:“谁让你总是欺负我……”
“那公主再原谅我一次行不行?”许玄同伸手捏了捏褚潇的碎发,忽得笑了一下,褚潇被笑容吸引,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下次……下次你再凶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褚潇今日出门逛的时间不短,晚上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许玄同见她熟睡了以后,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夏萤姑娘。”夏萤正准备回房就被许玄同叫住,于是赶忙走过来行了行礼,“驸马,您有何吩咐?”
许玄同的影子在廊下的烛光下格外清晰,许玄同薄唇微动,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今日你与公主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夏萤的指甲掐了掐手心,有些紧张地否认道:“奴婢不知道驸马在说什么。”
许玄同也不急,知道夏萤对褚潇万般衷心,自然不会主动说出来,“公主如今怀着孩子,若是出手伤人,于孩子不仅不利,更有损母体,夏萤姑娘处处为公主着想,自然是明白我的话有何意思。”
许玄同原是道士,知道的东西比夏萤她们多的多,公主可以不在意这些,但夏萤是真的有些犹豫了。
“驸马……您也知道,公主的脾气有多倔,除了皇后娘娘,没人能改变她做的决定,而此事也不能让皇后娘娘知道,否则挨训斥的还是公主。”
许玄同侧了侧身,略微思索了一下,像是在脑海中做着挣扎,半晌后才开口道:“公主想对付那人,自然有她的道理,只是那手段未免也太狠厉了些……明日我给你一包药粉,你用它即可。”
“驸马给的东西是……”夏萤不解。
“不动人命的东西。”许玄同简单地回答道。
夏萤松了一口气,她自然相信许玄同做的事,于是轻松道:“奴婢明白了。”
许玄同“嗯”了一声,也不多说,转身去了书房。
许玄同准备给净玄道长写的信还未让人寄出,晚上用膳之时就又收到了净玄道长的来信,像是刚刚才寄来的,说是不日便会再度来到京都,欣喜之余,许玄同也有些忧愁,净玄道长信上并未说明,但许玄同还是怕是因为何怀信的缘故才有的此事,一时间有些担忧,
没来得及想太多,许玄同就走到褚潇专门命人给自己做的药柜旁,做起明日要交给夏萤的药粉,一个时辰后,许玄同才完成此事,包好后顺手放进了书柜的夹层,又净了三遍手才回到他与褚潇的寝阁中。
褚潇睡的还算安稳,连许玄同一个多时辰前起床再到一个多时辰后重新躺下都未发觉,许玄同小心地给她掖好褚潇不小心蹬开的被角才放心地闭眼睡下……
次日,褚潇醒的过早,坐在梳妆台旁由着云绣替自己挽发,许玄同还未起床,本相安无事,但不知为何文蕊嬷嬷却忽然带着人来到公主府,许玄同被吵醒了过来,文蕊嬷嬷不动声色地瞅了下床榻那边,见无异常就又些困惑了。
许玄同起了身,在屏风后穿着衣服,一同窸窸窣窣后才走了出来。
“奴婢给公主和驸马请安了,今早净玄道长抵达了京都,皇上和娘娘得知消息后便让奴婢过来禀告公主和驸马,说是晚上要在宫里办场宴会为净玄道长接风,届时公主和驸马务必到场。”
正挽着发的褚潇闻言不由得一愣,倒没想到此事,有些困惑地看了看许玄同,“净玄道长突然来京都,你也不知道吗?”
许玄同摇了摇头,神色自若道:“昨日收到的信件上知道了此事,不过却没想到师父这么快就来到了京都。”
文蕊嬷嬷又问了问褚潇的近况如何才告退,褚潇也没放在心上,站起身来换了件衣服,谁知文蕊嬷嬷再次去而折返,面露尴尬地站在褚潇面前,吞吞吐吐地想要开口,褚潇有些疑惑,奇怪道:“嬷嬷是有什么话要给本宫说吗?”
许玄同也是一头雾水,与褚潇互相对视了一眼。
文蕊嬷嬷又看了看许玄同才道:“公主和驸马感情好是好事,可是如今公主肚子里怀着孩子,两人万不能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褚潇脸色爆红,自从成亲那日开始,两人都没做什么激烈的举动,怎么就让文蕊嬷嬷误会了这么多?
“本宫和驸马自然明白,多谢嬷嬷指点。”
褚潇迫不及待地想催促文蕊嬷嬷出去,幸好文蕊嬷嬷也看出了这点,说完话就再次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