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褚潇不咸不淡地评价了句。
“公主能不能去皇上和皇后娘娘那里求求情?”许玄同又问道。
“不去。”褚潇果断地拒绝了许玄同的请求,甚至有些慍怒,“我为什么要去?她何嫂当初不是理直气壮地当着我母后的面上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吗?现在好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就让她自己后悔去吧。”褚潇说完,不悦地将头扭向一边,褚潇本就是个报复心极重的人,要想劝说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许玄同于是便不在提及此事,只是准备回府以后给师父回信。
“臣妾参见公主、驸马。”
“臣参见公主、驸马。”
正说着话,二楼又上来了一对夫妻,是范初和范衿。女子也是挺着肚子,看上去比褚潇的月份要大些,见褚潇和许玄同在此,惊喜地走了过来行礼。
“起来吧,你们也来此听说书?”褚潇与范衿关系还算可以,对她的态度也比寻常人温和许多。
“是啊,臣妾如今怀着孩子,整日里闷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夫君就时常带臣妾出来逛逛,以纾不适。”
范衿说着,笑着抚摸了下肚子,满眼全是幸福的笑意。
褚潇幽怨地瞪了一眼许玄同,别人的夫君都是主动带妻子出来,你倒好,求你还要抄十本书!
许玄同收到褚潇的目光,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也不怪褚潇生气,公主府比起皇宫来说自然是小的不止一点,她以前还可在偌大的皇宫里闲逛,如今却只能窝在公主府这“三寸之处”,自然是闷的难受。
“范公子与你夫妻恩爱,本宫就替母后放心了。”
褚潇又与范衿说了会儿话,范初便出言告退,褚潇也没有多留他们,和许玄同再坐了一会儿后也回了公主府上。
“公主,奴婢今日进宫去取些衣料,听嬷嬷们闲聊道,说是瑾妃娘娘去求皇上,说是想要将沁宣公主许给虞大人,皇上似乎也动心了不少,还亲自将虞大人召进宫中问了他对此事是何看法。”
夏萤并未避讳许玄同在场,光明正大地谈及了此事,话中带着掩盖不住的嫌弃。
褚潇厌恶地翻了个白眼,缓缓地坐在铺着软垫的圈椅上,然后道:“她想攀高枝的心依旧不改,儿子还没生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想着争皇位的事了,也没看自己几斤几两……有没有说虞怀昌那边是什么态度?”
虽然才成亲几月,但许玄同就已知道她与宫中的一些人向来不和,于是也没有多言,沉默地站在一旁,想着一会儿要提醒她喝安胎药。
“这个……奴婢还不知道,公主要不要去问问皇后娘娘是何态度?”
褚潇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不说皇后向来不在意这种事,就算在意,褚潇这几日也不想去凑上去陪笑,又累又乏。
褚潇脑子里忽然灵光一动,一个念头从脑子里再次冒出,然后谨慎地扭头看了一眼许玄同。许玄同察觉到褚潇的目光,同样抬头看向她,褚潇赶紧挪开视线,朝着夏萤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问道:“你今日去宫里拿的什么料子,本宫也去看看……”
夏萤收到褚潇的意图,配合默契地回答道:“在库房呢,奴婢扶您过去吧。”
“好。”
“等一下,我陪你去。”褚潇还没踏出一步,许玄同就出言制止了她。
“不用了,你又看不懂,我去去就回。”褚潇吓了一跳,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磕磕绊绊又迅速地回答道。
许玄同觉得有些不对劲,微微皱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夏萤也在旁附和褚潇,“是啊,奴婢扶着公主过去,不过三两步,没什么问题的,驸马就放心吧。”说完便看向褚潇,生怕被人打断地样子,急忙说:“公主,那我们先去吧。”
“好好好。”
褚潇和夏萤两人如同做贼一般,动作诡异地走到库房门口停下。褚潇往后看了看,见许玄同没跟过来才放下心来,小声道:“你去找春乐,让她给邓文彦说,找些药将它放到瑾妃的饮食之中,斩草除根!”
“公主之前不是答应我不再主动害人了吗?”冷不丁地,许玄同的声音从褚潇旁边响起,褚潇和夏萤都是浑身一震。
许玄同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褚潇,褚潇不自觉地生出一丝心虚,复又挺直胸膛,刚要开口,许玄同就看了眼局促不安的夏萤,淡淡道:“姑娘先下去吧,我有话与公主说。”
夏萤又看了一眼褚潇,见她没有制止才不太安心的退了下去,公主她是了解的,刀子嘴豆腐心,可夏萤就是怕许玄同与公主吵架之时会做出什么事情,于是也不敢离地太远,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待下。
许玄同还未说话,褚潇就先发制人地开口烦闷道,“你什么意思,干什么非跟在我的后面?”
许玄同没有在意她的坏脾气,平静地回答道:“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要背着我做什么事。”
褚潇只觉得有些恼火,自从前些日子自己差点在后花园里摔了一跤后,许玄同整日里都是寸步不离地看着自己,连偷偷跟夏萤她们说话都没有办法。
没错,自己是答应了许玄同以后只要别人不主动挑衅,自己就不出手害人。但这次不一样,瑾妃原来就极为嚣张,这次又主动拉帮结派,自己当然忍不住想收拾她了。
褚潇刚想要发脾气,附近忽得传来了脚步声,褚潇还未反应过来紫翘就来到了褚潇的面前,笑着行了行礼,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许玄同和褚潇的表情,然后说道:“娘娘让奴婢给公主送的人参,夏萤姑娘忘记拿了,娘娘就让奴婢送了过来。”
褚潇变脸似地换了副表情,面色尴尬又带有笑意地点了点头,“姑姑替本宫谢过母后。”
紫翘笑着看着两人问道:“方才奴婢来时,听见公主和驸马在说话,公主的声音似乎大了些,不会两人在拌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