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因此,大门派把它们叫做旁门左道,它们也无法有更多话语权,它们或许开始模仿大人派的某些招数和内核,我做甚至依附于某个大门派,而失去自身的特点,大门派喜欢这样的小门派,一个跟自己如此相似的沉默傀儡。”
“后来我离开了大门派,创办属于自己独具特色的小门派,我沉浸在梦境中飞过这片江湖的上空,土地是什么?自由又是什么?皇宫里面是什么样子的?皇宫外面是怎样的世界?我的过去,隐藏其中,云雾重重,无法看穿。”
林念凉说:“好的,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听话就是了。不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动身去找玥哥呢?您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站里都困难,已经困在这里很久了,我的心里实在是着急的狠,我现在都能感觉到玥哥正在呼唤我呢。”
一剑红:“小丫头,也不害臊,缘分来的时候自然就能碰到,你急也没有用,你现在就是要好好养伤,其他的都是以后的事情。”
夜晚,月光如水般洒落,映着林念凉的侧脸。林念凉与蒙面大汉坐在撒满月光的院子里。林念凉知道,早晚会迎来告别的日子。林念凉很感激蒙面大汉的救命之恩,也很感动,这么长时间以来,蒙面大汉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后来又救了自己的师傅,现在的娘,对她也是照顾有加。
林念凉无以回报,以前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现在她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她不再是一个人,她们娘俩以后可以相依为命了,然后继续走向寻找亲人的脚步,哪怕路途再艰险,希望之火永远在前面燃烧着。
林念凉看着蒙面大汉,他的眼睛是分明的黑白,好像一些开放在旧日中的细小的花朵。
“华大哥,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别像11岁时的他。因为我们是11岁的时候认识的。”林念凉说的很深情。
蒙面大汉吸了一口气,他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大极了,林念凉的喉咙微微颤动了一下。“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蒙面大汉点点头,他的眼神飘忽不定,神情迷离。
“那时我们在终南山学艺,参加了比武大赛,我是女扮男装去拜师,他开始以为我是男孩子,后来比武过程中不小心知道了我是女孩,竟然不忍心下手了”
“我可不管他,直接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将他打到在地。”她开心的说:“哈哈,你都不知道,当时他师父看到他轻易被打败,简直气的吹胡子瞪眼,而我的师父确实开心的不得了,从此都要横着走了。”
“后来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与女孩子动手,故意输给我,当时我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对别人。”林念凉悠悠的看着远方回忆着。
“后来,我们慢慢熟悉起来,虽然我们的师父每天斗的水火不容,但是我们两个人却在私下里成为了朋友。”
“他总是在夜深人静里吹起箫来,他喜欢爬到我房间的屋顶上,因为我的屋子很偏,屋顶刚好一棵树可以把他挡住。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箫声,过了好久,我才知道,原来就是他吹的。”林念凉轻轻说。
“他的身体很灵活,他从我房子后面的树爬上屋顶,身手敏婕的像个猫,几乎都不发出任何声响,他坐在开满野花的瓦片上,摸出他的箫开始吹,月光洒在他的箫声上,我听到箫声就会从房间里跑出来看他。”林念凉笑着说。
“我看不见他,看到的只有一个部分萧,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银色的光芒。有一次,他一吹萧,我就把油灯熄灭了,他停顿一下,吹得都走音了,然后我又把油灯点燃了。”林念凉哈哈大笑。
林念凉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便说到:“终于有一天我鼓足勇气,比他先行一步,来到屋顶的瓦片上,我第一次爬上屋顶,原来有这么高,我一下子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等了好久,感觉有十柱香那么长,后来我并不是等他了,而是我真的下不去了。”
她舒了口气说到:“终于我听到了踩梯子的声音,他看到我蜷缩在角落,想走上前来却又不敢,犹豫了一下就走掉了,我本来想喊住他,叫他过来扶我一把,可是我的喉咙刚发出声音,就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
她笑着说“这可把他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就拿起萧了为我吹一首曲子,那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音乐。他把闪光的萧凑到了嘴边,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柔和而苍白。”
林念凉慢慢回忆着:“那个夜晚一切都像箫声,月光,吹箫人,开满野花的屋顶,某种植物在夜间苏醒了,奇异的香气弥漫着,像箫声,甚至连萧声本身也像某种萧声。我被这声音迷住了。我看着他,他就一直吹。他好像不知疲倦,吹到天快亮了,星星变得稀少,那就微光的薄纱从东边升起来,月亮从他脸上像潮水般退渐渐褪去。”
“”‘好,就到这里吧,’他抬头对我笑着说,‘你会记得这曲子是吗?’我抬起头,快乐的看着他,我感觉下一秒,他好像飞起来了,是的,他飞起来了呢!他的脸迎向那些星星,风吹鼓了他的衣服,袖口,裤腿,也被风吹得鼓胀起来。他从屋顶掠过我的脸,朝着别的什么方向飞去了,他张开双臂,捏在手上的萧就像生出的翅膀,我至今都记得萧身上悄然闪烁的银色光芒。”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在我自己的床上,他就趴在我的床边,就在这个夜晚,时间最宝贵,从此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她幸福的笑了。
蒙面大汉比划着:“你们真的过的很快乐,看来你的童年很幸福。”
林念凉答到:“对,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是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他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他说他是从皇宫里来的,他是皇子。”
蒙面大汉比划到:“他的身份这么高贵吗?怎么能受的那份苦去到终南山。”
林念凉说:“开始我也不信,我说他吹牛,谁家的皇子如此落魄,我还答应他,只要他记得回家的路,我就让我家的马车夫,送他回去。他说他不记得,我说那你就是,在吹牛。其实他说什么我都相信,我是不想让他走。他说没事儿,我会带你去皇宫里玩的。那么皇宫到底是什么样呢?”
蒙面大汉沉默了,除了沉默,他没想好用什么来回应林念凉,他要快把自己忘记了,11岁那年是他最美好的时候。10岁以前在宫廷的记忆是碎片化的,额娘总是换个不停。
每一个新额娘都要他忘记他之前的额娘,就算再见面也不能表现出亲切。就像从来没发生,那个人从来没有当过他的额娘一样,有的额娘时间太短,根本就记不得额娘的脸。
几乎没有哪个额娘是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为了在皇上面前显得有爱心,贤惠,知书达理,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