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看怎么像是集定云和绣衣在一唱一喝呀!
所以她这趟砖头城之行白去了?她差点被耶律洪光捉了也无所谓了?最后还落得一个她要养押车队的下场?
荆虹咬咬牙,瞄着集定云的书房恶狠狠地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死我了……我要去吃它十碗牛肉面!”
从集定云这里出来,荆虹没着急去城外接苏九娘和留里克,到这里他们已经安全了,她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心他们,荆虹倒是有些担心唐妙妙和上官铁锤,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荆虹又急急赶到了后街宅子,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这里的灯亮着,她还看到唐妙妙出来放了一趟垃圾。
屋檐上的锦优看到了荆虹,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娘子!你回来啦!”
锦优这一声把唐妙妙和上官铁锤也喊了出来,连吴妈也把头探到窗子外面望了。
荆虹只好进了门,唐妙妙忙奔过来拉了她的手问:“虹姐儿,你没事儿吧?这一路上可安全?”
“我都这全乎乎儿地站在你面前了,能不安全嘛!”荆虹却是一脸郁闷的神情。
上官铁锤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幅被谁欺负了的样子?”
荆虹往院子里的小凳子上一坐,摊开了双手:“还能有谁,那个谁呗!”
听着荆虹这一腔怨气,唐妙妙和上官铁锤瞬间懂了,唐妙妙笑笑道:“我去给虹姐儿泡杯奶茶!”
上官铁锤冲唐妙妙点点头,她坐在了荆虹对面:“不对呀虹姐儿,咱们不过是新来的还没编制、没俸禄的押车队队员,那怎么你上来就顶了锦优的差了?锦优不说什么也罢了,统领也不觉得你僭越?好吧,就算统领觉得你有些本事,人家身边的绣衣、绣灵、绣夭怎么看?锦安、锦宜、锦优是因为你救过人家,人家对你客气三分,可怎么说人家都是统领的贴身侍卫,你这么办事儿,我怕人家那三姐妹针对你呀!”
这个时候荆虹才猛得反应过来——她以前被当袍灰惯了,到了这里又穷又衰,什么活儿也依然往自己身上揽,她竟是忘了这个大忌了!
荆虹张着嘴巴看了看锦优,锦优却是笑笑道:“这没什么,本来就是娘子担心我才替我去的,而且娘子办事儿比我利索!”
荆虹扁扁嘴道:“你喊我的时候把我的姓儿带上。”
“好的,娘子。”锦优又笑。
荆虹斜了他一眼,只好看向了上官铁锤:“铁锤妹妹,你说的对,以后我可得注意这些点儿!”
上官铁锤却又是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是又糊涂了!统领默许你这么做,就是把押车队的大权全交到你手上了!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差遣锦优他们!你再这么抱怨统领对你这了,对你那了,可就有点儿不识好歹了。”
“你说的对……”荆虹不住劲儿的点头。
“对了,娘子总算回来了,又这么晚了,不如你们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锦优忙道。
“啧!我不是说了,你喊我的时候把我的姓儿带上!”荆虹又提醒着。
“好的娘子!那我先去统领那儿了,回见!”锦优话一落,他也似一阵风一样卷上了屋顶。
荆虹瞄瞄他远去的方向,又无奈地扁了扁嘴。
“行了,进屋吧!你饿不饿?里面还有饭呢!”上官铁锤也道。
荆虹一时回过神儿来,她忙道:“不了,我还得出城一趟。”
“怎么了?”上官铁锤忙问。
“害!我这不是心软么!从砖头城救回来一个官妓,半路上又救回来一个西洋奴隶!眼看咱们押车队没人,我就顺手给他们带回来了!趁着夜色我把他们送进城,省得天亮了别人看到了说闲话。”荆虹解释着。
看着荆虹起了身,上官铁锤也跟着她往外走,直到两个人都出了大门,上官铁锤才嘱咐着荆虹:“虹姐儿,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荆虹对上官铁锤摆了摆手。
且说城外的脚店,荆虹轻手轻脚进了苏九娘的房间,苏九娘心情颇好,她正哼着一首小曲儿收拾着行李,外屋的饭桌上呆呆地坐着一个男人,皮肤白皙,双眼幽绿,红棕色的眼睫毛看起来虽奇怪但漂亮的要紧,荆虹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
“鬼?还是西洋鬼?”荆虹瞄着那个男人来了一句。
男人默默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倒是里屋的苏九娘忙出来了道:“虹姐儿!你可回来了!你看看留里克俊不俊?本来我让博士帮他洗澡,那博士要我三十钱呢!谁知道洗了出来那博士还送了我们一顿夜宵,我看着顶少也要七八十钱呢!果然,自古至今呐,这好皮囊就是老天给的先天优势!”
“妈妈鸭!这是留里克呀!艾玛,还真是,这双绿幽幽鬼一样的眼睛没错了!得嘞,以后这就是咱们押车队的门面担当了!”荆虹歪着脖子还在看留里克。
“虹姐儿,你累不累,我帮你烧水去?”苏九娘立刻道。
“不用,收拾一下,咱们进城,马上!”荆虹总算从留里克的脸上移开了眼睛,留里克头一垂,嘴角一扬,像做了一件得意的坏事儿一样。
不过等苏九娘和留里克进了押车队的小院儿,本来都睡了的唐妙妙和上官铁锤立刻起来了,连吴妈也差点装不下去哑巴了,荆虹却是真累了,她没再理会他们,只是简单地洗了身子,回自己屋里睡下了。
天一亮,锦宜来了。
荆虹虽困,但她的生物钟却无情地将她喊了起来,她揉着头发往外走,锦宜紧走几步凑到了她身边:“姐姐,统领找你。”
“我没吃饭呢。”荆虹努着嘴道。
“马车上吃,我都给你买好了!”锦安又笑。
“行,我梳个头。”荆虹也笑了笑。
这一回集定云没在自己的书房里等着荆虹,他正站在花园里看着那一池子的鱼游来游去。
瞧着荆虹过来,集定云一挑眉毛,荆虹则嘴角一扁——得了,又想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