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虹沿着屋顶跟上了那个卖货郎,等他绕到墙外之后,荆虹由屋顶跃上树干,那货郎听到动静猛地抬头一看,荆虹嘴角一斜,她扑下来跪在了货郎的肩膀上,随即身子往后一仰翻了下去,那货郎的身子被带的一歪,担子掉了,人也往一旁踉跄去,荆虹不给那货郎喘息的机会,她顺着货郎踉跄的方向带了一把他的手臂,那货郎结结实实往墙上一撞,脑袋晃了几下昏了过去。
荆虹叉着腰感叹着:“你运气不好啊兄dei,按理说你这么高我够你也挺不容易的,谁让你半夜跑到这偏有高墙大树的地方来了呢?”
接着荆虹利用自己的腰牌在绣夭赊帐的那位娘子处借了一辆小车,再用雨布将那大汉一盖,就这么把他运回了客栈里。
等着天亮了荆虹才让程怀义过来认人,程怀义红着眼睛非要当场把这货郎大卸八块儿了,荆虹好歹用“大义”感染了他一番才让他又回了韩纵文那里,接下来荆虹就发愁了——集定云跑去弄他的香水山庄去了,就她和留里克把这货运回白鸟城?
还好,疾风递铺的托运业务也可以托人,荆虹和留里克干脆也就着疾风递铺的行程一同往回走了。
眼看快到白鸟城了,荆虹和运货的小哥哥坐在马车沿儿上,没过一会儿留里克赶上了她闷声闷气来了一句:“虹姐儿,那厮还是不肯吃东西。”
荆虹淡淡地道:“嗯,那就让他饿着吧,他那么壮,饿几天出不了事儿的。”
留里克扁扁嘴,又往后面的马车上去了。
因为早就给唐妙妙他们递了信儿,唐妙妙和上官铁锤一老早就来递风递铺的驿站点儿来等着荆虹了,不过等着荆虹的可不只唐妙妙和上官铁锤,还有锦安和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
瞧着荆虹乘的马车近了,锦安忙迎了上去,他一动,他身边那个浓眉大眼的汉子也动了。
“虹姐儿!”锦安忙到了马车旁,他伸手扶了荆虹一把,荆虹从车上跳了下来。
荆虹冲锦安点点头,又看向了他身边那个浓眉大眼的汉子,锦安忙介绍着:“虹姐儿,这位是义成军的新督头宗朝雨宗督头,他是派来调查义成军的事儿的!”
荆虹瞬间懂了,她冲宗朝雨笑笑道:“不好意思啊宗督头,我只顾着捉这个辽人,却是没顾上程怀义。”
宗朝雨也向荆虹抱了拳道:“荆娘子已经帮了我们很大忙了,哪里还敢劳烦荆娘子!”
“人在后面的马车上,一路过来没吃东西,放心吧,还精神着呢!连个凉都没着!”荆虹伸了伸手,宗朝雨立刻往后面去了。
锦安和荆虹也在后跟着,宗朝雨一掀马车帘子,眉毛不由拧到了一起——他现在怀疑这个荆娘子以前是干什么行当的,她把这个杀方六郎一家的辽人捉了绑了还不算,还给他戴上了束口?他每处关节还给他锁的死死的,怪不得这货不吃饭,谁绑成这样能有心思吃饭?浑身麻的都想自己把自己撞晕过去了,还有胃口吃东西?
宗朝雨回过头来惊恐地看了看荆虹,荆虹笑盈盈地问:“怎么了宗督头?”
“啊,没事儿!没事儿!那个……我之前和集统领打过招呼了,他说把人给我就好。”宗朝雨忙道。
荆虹看了看锦安,锦安立刻点了点头。
荆虹这才给了留里克一个眼色,留里克把人从马车上踹了下来,那人跟个死物一样在地上滚了两下儿,他浑身上下没一处能活动的,连脖子都僵了。
宗朝雨的眼里生出来了对这个辽人的几分同情,他大手一挥,只叫:“来人!带走!”
宗督头身后立刻上来了两个官差,吃力地架起那个辽人往自己那边的马车上去了。
等宗督头走远了之后锦安才又冲荆虹道:“虹姐儿回后街?”
“嗯……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柳梦长那里。”荆虹说着往唐妙妙和上官铁锤那边去了。
锦安复命去了,押车三姐妹和留里克一起往后街巷子里去,等到他们进了巷子,唐妙妙才憋不住忙问:“虹姐儿,你怎么逮着这个辽人的?他好高啊!”
荆虹抖抖眉峰,她先是把陆心仪和苏九娘的事儿说了,这才又道:“陆心仪那孩子的爹八成就是这个辽人,要不然他能担着风险去那里卖什么绣球?他还不跟陆心仪身边的陆笑笑讲价,那小姑娘偷他一个大绣球他也当看不见,货担上掉了东西,陆笑笑拾了他也当不知道,货郎当成这样儿,还不赔死?再说了,就他那个个子、就他那个长相,早被拉去充当禁军了,还当什么货郎,自暴身份!”
唐妙妙和上官铁锤不住的点头,接着上官铁锤又道:“对了,虹姐儿,我大表哥给我来信儿了,说你有空让我带你去一趟他那里,就……那个事儿!”
荆虹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压低了些声音问上官铁锤:“你大表哥给你来信儿的事儿,锦宜他们知道么?”
“锦宜肯定知道啊,锦安锦优知道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了。”上官铁锤说的跟绕口令儿似的。
荆虹叹了口气道:“也是,咱们就这么几个人,地儿也就这么大地儿,瞒也瞒不住他们。”
“什么事儿呀?你为什么要瞒锦宜?你背地里养别的汉子了?”唐妙妙忙问。
“我养你个der!一个绣夭就把我们吃空了,我还养汉子?我有钱吗?锦宜没跟你说咱们统领一心想开个香水行么?我这辛辛苦苦把那个辽人捉到时,我都没见着他人影儿!成天就想着怎么享乐!一点都不关心他下属的疾苦!”荆虹一提到集定云就来气,她叉着腰踹开大门进去了,唐妙妙和上官铁锤对看一眼,皆是扁扁嘴也忙跟进去了。
当荆虹和上官铁锤准备去见上官铁锤的大表哥时,集定云又突然出现了。
三个人骑马而行,荆虹斜着眼睛问集定云:“统领,您那香水庄子谈好了?”
集定云便笑地舒心:“谈好了,就差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