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虹姐儿怎么这幅反应?”绣衣满心好奇。
荆虹眯起了眼睛道:“孟学士啊,可能逃不过这劫了。”
应该说是徐当阳要置他于死地了——他谋划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着这个最合适的时机,他怎么可能还让孟学士跑了?
绣衣就不说话了,她在来的路上听到了好几种传言,不过她也能确定的是孟学士真得到此为止了。
天色快黑的时候被子铺里的人才来,赶着马车,送来了一车的薄被,绣衣去接时还很愉快地对荆虹说:“新被子,盖着一定舒服极了。”
荆虹笑笑,她也在帮忙收拾屋子,然后她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定云哥哥!”
然后荆虹一转头,看到了正抱着被子往里面跑的司马青文。
司马青文一进屋就看到了荆虹,她将自己手里的被子递给了绣衣,上上下下打量了荆虹一番,然后不大确定地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呵呵……玉湖山庄,一出婆子杂戏……”荆虹笑的尴尬。
司马青文瞬间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她往荆虹那边靠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还神神秘秘地道:“哦哦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青昭总挂在嘴里的那个虹姐儿?造铳的那个?”
“嗯,严格地来说,那是上官大郎造的。”荆虹解释着。
“在我看来都一样,听说你很旺定云哥哥呀?要说这命数也是玄妙的很,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不管怎么样,以后定云哥哥成了亲,必须得纳你为妾,做填房也行!你就是他身上一块玉呀!得随时带着才好!”司马青文说的一本正经。
荆虹叹了口气道:“哎,青文娘子,你不是喜欢我家统领吗?你说的我家成亲,怕不是你和他成亲?你一个正头娘子把纳妾还说的这么轻松?”
司马青文挽了荆虹的手往椅子那边去,她又拉着荆虹坐下了才道:“啧,我怎么会嫁给定云哥哥,我可败家了!我会累他的!”
“啊?不是,您喜欢他,又不想嫁给他?那您还总相粘着他?这是个什么道理?”荆虹问司马青文。
司马青文左右看了看无人,她这才笑嘻嘻地对荆虹道:“你想想,我若是和定云哥哥成了亲,过几年也就烦了呀,我粘着他是为了把他搞到手,你想啊,我这年纪轻轻的就睡了别人的官人,想想都刺激!”
荆虹看看窃笑的司马青文,斜了她一眼,接着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司马青文当然也感受到了荆虹对自己的鄙视,她上前碰碰荆虹道:“怎么,你很看不起我呀!我可和你说,定云哥哥这亲事又不是他家或者我家能作主的!我爷爷早就给我筛选了一遍了!这将来能做定云哥哥妻子的娘子,应该就在索家与查家产生了。”
“这索家与查家是怎么个说法?”荆虹擦桌子的速度明显慢下了。
“明哲保身呗,还有什么说法儿,说原来是隐居的,后来被好友挖出来了,两家很聪明,只在礼部当差,别的地方不去,也不参与是非半争,索家有一个适龄的娘子叫索德善,查家有一个叫查品圆,都是知书达理,颇有智慧的。”司马青文又道。
荆虹一面点着头一面问着:“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司马青文便笑笑:“说是人家也就在礼部当个侍郎,别的官儿也不去,也参与纷争,逼得紧了人家又要回归丛林了,我听我爷爷说,他们家也欣赏集家的为人的,大概都和他们一样,属于不惹事儿的吧。”
那倒是挺好的,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如果这几家都彼此欣赏彼此的后类的话,先不说多么夸赞的话,最起码这这几家三观是一致的。
“哎对了,我爷爷给你订的衣裳,你有没有试试?”司马青文突然冲荆虹笑的颇有深意。
荆虹也不明白司马青文这是什么意思,她只是下意识地回答着:“啊,还没有……这不是忙着收拾屋子呢!”
“啊,放身吧,衣裳绝对合身!”司文便又笑着。
屋子一收拾就收拾到了天黑,好歹绣衣他们把浴汤打扫出来了,临睡前荆虹还能泡个澡,这睡起来也就舒服多了。
天色刚刚发亮的时候,绣衣就把荆虹叫起来了,荆虹坐在塌边上迷迷糊糊地望着绣衣,她很是警惕地道:“你明白吗?我是不存在迷迷糊糊这个状态的,如果有,那说明这个地方不正常。”
绣衣斜了荆虹一眼:“是主子说你画车马劳顿,回来又帮着收了大半天屋子累着了,给你点了些合香,真的是,你身边都是自已人,又是在主子的宅子里,你戒备心还这么重!”
荆虹起身穿衣,绣衣拦了她一把道:“哎,直接去后边洗澡吧,喝点水,今天早上不许吃饭,一会儿换了衣裳要去林孟士家拜访,林家与咱们家是好友,主子回京了,是要过去看看的。”
“不让吃早饭?”荆虹抿了抿双唇。
“别人也不吃,一会去林家的娘了们估计得有三四个,你也明白,但凡这种拜访,多半带有相亲的性质,少吃一顿饭还能饿死呀。”绣衣又道。
“喝水也喝不饱啊,再说了,人家不吃饭是为了显瘦,我一个车马行的我又不是瘦为美,我为我腹肌感到自豪!”荆虹说着把自己衣裳一撩,向绣衣炫耀着。
绣衣叹了口气道:“若是你实在是饿,就喝些茶汤,多加点糖。”
荆虹想了想,行吧,入乡随俗吧……
且说绣衣虽不让荆虹吃饭,但锦宜偷偷给荆虹塞了两个鸭腿,荆虹在泡澡的时候就把鸭腿吃完了,还喝了一壶浓浓的茶汤,等她心满意足地起来更衣时,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昨天司马青文冲她笑的颇有深意了。
荆虹这次跟着集定云去林家拜访,是和司马青文一起去的,她回到自己房里时,青马司文已经笑嘻嘻地过来了,还催着她上妆换衣裳,明明她自己都没洗脸呢。
瞧着司马青文那笑,荆虹就觉得接下来的事儿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