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奶奶带着两个孩子和一只猫睡在炕上。自己搭建的土炕宽大，铺着厚厚的棉床垫，舒适温暖。奶奶睡在最外面，莫辰紧挨着奶奶--这个位置他坚决不肯给夏铎，小华茂在莫辰和夏铎之间。
不知道夏铎的父母是不是早料到孩子话太多，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然后关灯了。他还和奶奶絮絮叨叨地聊着天。奶奶也爱跟他说话。她先是说起了莫辰姐弟小时候的事，接着又说起了莫辰的父母是怎么认识的，之后更是说起了奶奶的童年生活。
莫辰静静地听着。他也爱听奶奶的回忆。一幕幕往事，由老人轻描淡写地讲述，真像是一帧帧定格的黑白片，鼻子端似乎能闻到浮尘的味道，安静地拉长了时间。
夏铎喋喋不休地低声说：“我的叔叔和爷爷会爬树。我也喜欢爬树。总有一天我会向叔叔和爷爷请教的。“
莫辰心想： 厚脸皮，那是我叔叔！
奶奶也小声说：“你叔叔爷爷都60多岁了。你不能用胳膊和腿爬树。别跟他谈爬树的事。他很好胜。如果他着急，他真的会跟你较劲。如果他挂在树上，他就下不来了。“
莫辰： …
夏铎： “奶奶，我会爬墙。至于消防员训练用的矮墙，我可以跳起来用手支撑。它有两米高。“
莫辰： 不要脸，那是我奶奶！
奶奶称赞道： “好孙子真好！”
莫辰： …
莫辰忧郁地翻了个身。被压的小猫喵了一声。夏铎把它从莫辰的肚子底下拉出来，低声警告： “嘘，辰辰睡着了，别吵醒他。”小猫委屈地喵喵叫。
奶奶伸手调整了莫辰的睡姿，防止夏铎被推到墙边说：“小辰睡着了打雷也打不醒。那一年，他还不到六岁，父母领着他住了几天。偏偏有一天晚上发生了地震……“
夏铎大吃一惊： “啊？这里还在地震吗？“
奶奶安慰道：“很多年都不摇一次。就像打喷嚏一样。--那天晚上，哦，不能说是晚上，天都快亮了，肯定是四点多了。年纪大了，感觉少了，我就起来给他们做早饭。顿时，我觉得横梁落尘，脚底发抖。我知道是地震了，就跑到院子里一看，孩子们还在屋里。对我来说很紧急。你的小舅在他房间里透过窗户看到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妈妈，别进来！”我想我不能进去。 我的孩子们都在房子里。我跑到他的房间，边跑边想。孩子醒来后为什么不出来？“
夏铎也问：“啊，他怎么没出来？”
奶奶又搞笑又生气： “我进屋一看，这个糊涂的孩子还在一层一层地穿衣。他还在找袜子呢！哦，我好生气！你说他平时不管什么天气都穿着裤子满院子跑。
这次地震，他关注。我赶紧把他抱了出去。小辰也是父亲进行的，母亲领着妹妹。还有你的小姨，别无他物，稳稳地抱着她的储钱罐。其实地震也就那么一阵子。当大家来到院子里时，它就不再徘徊了。但我们也不敢进屋。如果我们进屋再摇晃一次呢？就在院子里等着。
大家都提心吊胆。小婕被吓哭了。小辰光着脚睡在父亲的怀里。他妈妈怕他着凉，只好进去把他的衣服鞋子都拿出来。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小辰进屋拿衣服，又受到一次电击或者一次大电击，该怎么办？幸好没事。他妈妈把小辰的衣服都穿上了，他还没睡。后来天亮了，我们都回屋去了。把小辰放在炕上。他还是像猪一样叫了两声，还没醒过来！“
夏铎捂着嘴，静静地笑了。莫辰能感觉到他的整个身体都在笑得发抖。莫辰真的搞不懂笑到哪里去了。
奶奶说着说着，声音降低了，微微打起了呼噜。夏铎很安静。莫辰以为自己睡着了，在想自己的心事。突然他听到夏铎低声叹息。
第二天早上，莫辰睁开眼睛，看到夏铎仰面睡觉，手脚摊开。小猫团也趴在脖子上睡得很香。
莫辰起身洗好了。回来时，夏铎正在叠被子。小猫随着动作轻轻地移动着自己的位置，不时发出询问的喵喵叫。看到莫辰来了，小猫也凑到炕边，伸出一只小爪子伸向莫辰。有一两次他够不着。小猫一跃而过！莫辰只好抱住执着的猫咪，小猫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夏铎非常嫉妒： “我给它洗澡，喂它，整夜抱着它。它为什么吻你？“
莫辰说： “不刷牙就别跟我说话。”
夏铎掩面而泣： “没脸，没脸见人！”
莫辰失去了他的笑容。早晨的冷空气让人精神焕发，夏铎让他露出了笑容。积在胸中的闷气消散了许多。夏铎透过手指缝看到他笑了，突然俯下身子在他脸上叽叽喳喳地吻了一下，赶在莫辰生气之前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小猫触碰着莫辰的下巴。莫辰皱着眉头把它拿走： “你也没刷牙……”
小猫： “喵？”
夏铎说，回家拿书包的时候，他竟然翻莫辰出去玩了。莫辰不想去，但是又不住夏铎，就穿上棉花猴，包着夏铎去了。
羽绒服这几天还没普及。夏铎的那张是他妈妈去日本演出时带回来的。莫辰穿的棉衣是奶奶亲手做的。它们厚得足以保暖，但问题是穿上它们后，就像把它们放进了一个壳里。我的手和脚都很难移动。所以，莫辰走得慢，动得慢。夏铎在前面蹦蹦跳跳，不时停下来看莫辰笑一会儿。
呼出的气息让眉毛和睫毛凝结成白霜。透过睫毛上的白霜望去，世界被朦胧的蕾丝点缀。此时，行色匆匆的人们不是赶着上班，就是赶着上学。莫辰感觉不合适。
夏铎又蹦蹦跳跳地往回走，拉着莫辰的手往前走： “我们面前的雪很结实，但正在滑落。别掉下去。“
莫辰问：“我们要去哪里？”
夏铎向他挤了挤眼睛： “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我没提过其他人。我哥哥对你好吗？“
莫辰说：“我不会走得太远。”
夏铎连忙说：“不远，不远，挺近的，真的。”想了想，又说：“你走累了，我就背你。”
莫辰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12岁的孩子抱着自己，只能像企鹅一样活动。
夏铎说：“为什么我不唱给你听呢？”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唱道：“你就像那个冬天的一团火。火焰温暖了我的心。每次你悄悄地靠近我，火焰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闪烁，像天空中最亮的星星……“
1987年春晚，英俊潇洒的费翔以一曲《冬天里的一把火》红遍大江南北，顺便烧了大兴安岭……没人想要这种巧合。直到莫辰去世，费翔依然活跃在娱乐圈。虽然莫辰并不太关注他，但每次看到相关的采访和演出，都免不了被费翔打来电话。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那种经过多年打磨越来越有魅力的男人。
夏铎又唱又跳，惹得街上的人都看他，他也不在乎。
莫辰推测夏铎会把自己带到公园或者游戏厅之类的地方，否则还有什么能吸引一个好动的孩子呢？
走到一半，夏铎因为太热脱掉了帽子，头上冒着白色的蒸汽。莫辰连忙叫他戴上帽子： “万一他感冒了怎么办？”夏铎笑着擦了擦汗，戴上帽子。莫辰心里嘀咕道： 傻小子火力很强。
等到莫辰双腿酸痛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重阳路。重阳路是云端比较偏僻的地方。早年曾有日军驻扎于此。留下的军营后来被改建成工读学校，周围是白桦林，玉带河，田野和丘陵。附近还有几家工厂，居民大多在工厂上班。此时，除了厂区内机器的轰鸣声，重阳路四周一片寂静，很少看到有人在外面徘徊。
“你到了吗？”莫辰真的很累。
“我们到了。”夏铎指着前面，“你看到那栋白色的小楼了吗？”
莫辰停下来向外看。白桦林边上，有一座两层楼小楼，两旁杂草丛生，枯枝丛生。斑驳的墙壁勉强能看出它原来是用白灰涂的。看着日伪时期遗留下来的老房子年代久远，房顶上长着青草。
“就在这儿？”莫辰大吃一惊。
夏铎走在前面，将地上半人高的灌木枯枝折断，方便后面的莫辰。“传说这里闹鬼。几年前，几个半岁的孩子来这里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结果吓得他们放屁尿尿。“
莫辰很困惑： “你想让我见鬼吗？那你应该晚上来吗？“
夏铎回头笑道： “我就知道你胆子大，不怕这个。其实我也听说过鬼什么的，但从来没见过。“
小白楼的大门被锈迹斑斑的铁链和大铁锁锁上。四面墙上的窗户早就没有玻璃了。有的用木条封着，有的则开得那么大。莫辰正琢磨着以他现在的体型能不能爬过窗户，看到夏铎拿出钥匙……
一进门，一股沉闷的老尘土味夹杂着冷空气袭来，莫明感到阴森诡异。入口处散落着碎砖头，碎玻璃，家具碎屑，甚至还有未燃尽的黄纸。右边是走廊，左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夏铎带领莫辰绕着楼梯走，那里有一个小储藏室，建在楼梯的倾斜角处。储藏室门前放着旧沙发和破柜子。大多数人不会注意到门上有锁。
夏铎解锁并引入莫辰。 天很黑，里面什么也看不见。莫辰刚要说话，就听到黑暗中打火机的声音。然后前面点起了小火苗。夏铎举起蜡烛，微笑着回敬莫辰。“我哥哥好吗？”
莫辰说： “你最好别笑了。烛光照在你的下巴上，比鬼还可怕。“
夏铎做了个鬼脸，把蜡烛拿走，让莫辰看清环境。原来，这里有一个楼梯通往地下室。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夏铎高兴地摆摆手：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